苏小荷见得自家姐姐那凄惨样子,想起往日种种,也不由得抹起眼泪来。
“族长爷爷,要真被大伯母卖出去,我和姐姐还是现在一头撞死好了。”
“什么死不死的,少拿这话威胁人,老娘我不吃这一套!”苏何氏骂道,“你们两个爹娘都死了,我作为你们的长辈,亲事还不是我安排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你们还反了不成!”
苏安宁等的就是这句话。
她抽噎了下,身子晃了晃,一副受了刺激要昏过去的样子。
“族长爷爷,您听到了,这副黑心肠的,哪里是长辈的样子,我和小荷再这样下去,是一辈子都毁了的。”
“苏安宁,你还敢告状,老娘我抽你……”
老族长额头青筋突突跳,拐杖重重敲了苏何氏背部一下,怒道:“我还在这里呢,当我死了不成!”
他吼了一声,“苏州远,管好你家婆娘!”
族长和媳妇之间,肯定族长的话更有分量。
苏州远怕苏何氏把族长给气狠了,惹出什么祸端,赶忙拉了她一把。
“你少说两句。”
他压低声音,“族长是个公道人,孰是孰非会给我们一个交代的。”
“交代?你还想我怎么给你交代!老二好好的两个女娃被你们折腾成这样子,你还有脸说她们不是!”
族长走得近,即使苏州远压低了声音,他也听的清楚,当即火冒得老高。
苏州远见他几乎要烧起来样子,脊背缩了缩,没敢再吭声。
苏何氏见自家男人那么怂,心有不满,然而看了一眼老族长身边几个年轻力壮的男人,也只能闭嘴了。
耳边没有聒噪,老族长火气稍稍平复些许,他看着苏小荷,说道:“你既然差小荷去请我过来,想必心里也是有数的,今天的事情,你打算怎么做?”
老族长的松口,意料之外,又在情理之中。
苏安宁眼眸闪了闪,还未开口,苏何氏就叫起来。
“族长,她还未及笄,还是个孩子,怎能自己拿主意,肯定是不成熟的的!”
“你闭嘴!”老族长斥道,“我没问你!”
攸关利益,苏何氏怎么可能退让,她犟着脖子:“族长,您声望高,我也敬重您,但这毕竟是我们六房自己的事情,老二夫妇走之前,可是叮嘱了我们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怎能由着她们胡来!”
“你还知道要好好照顾两个孩子,你这是照顾吗?”老族长指着哭啼啼的苏小荷,凄凄惨惨的苏安宁,胡子气得一翘一翘的,“再由你胡闹下去,才是她们的不幸!”
“老七!”老族长对身侧一个男人说道,“盯着这婆娘,她再多说一句话,将路上的牛粪塞到她嘴巴里!”
老族长年轻时候,是个狠人。
听得老七应了,苏何氏脖子缩了一下,闭紧了嘴巴。
老族长见状,哼了声,对苏安宁道:“你说吧,只要要求合理,我都随你。”
这是给了很大特权了。
周围观看的邻居都不由倒抽口凉气。
苏安宁眼眸眨了眨,却没有马上说出请求,而是从围观的人群中拉出一个人。
“牛婶婶,您来了正好,昨天我家发生的事情,还请您做个见证。”
牛大婶早被苏何氏几人的面目给恶心到了,当下点头:“你尽管说,我这证人当定了。”
老族长微微眯起眼睛:“昨天发生什么事情了?”
周围有轻微哗声,苏安宁却佯装听不到,顾自说下去。
“是这样的族长爷爷,自从大伯父家里搬出来后,您和叔叔们帮我修葺房屋,还送我姐妹两一些吃食,那些东西,昨天家里进贼,都被偷走了。”
“前天我在山上打到的野猪肉,也一并被贼人偷走,更甚至,我抓到的一只小兔子,也被贼人活活掐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