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州远神色讷讷,目光复杂看向苏安宁。
“安宁,你太让我失望了。”
“你以前多懂事一孩子,现在怎么变成这样子,不但顶撞你伯母,殴打你哥,还欺负你姐!”
“是我之前太放纵你了,我对不起老二。”
苏安宁见他居然还将苏寒水拉出来,笑容顿了顿。
“大伯,原来你也知道对不起我父亲啊。”
“伯母和大哥开口闭口就是我没教养,有爹生没娘养,还以为你一点感情都没有额。”
“听说过农夫与蛇的故事,时间也没过几年,大伯该不是忘了,我爹为什么一去不回,我娘是怎么一病不起,而后我和小荷怎样的孤苦伶仃?”
苏州远神色一僵,嘴巴里的说教再也说不下去了。
苏寒水替他上战场,导致家破人亡,他欠老二家的,何止是一星半点。
“没出息!”
苏何氏见他神情,一巴掌将他拍到身后去,“多大的事情,把你为难的!”
“我们家是欠了老二一个人情不错,但这几年,不都是我们养着老二的两个女儿,我们又哪里对不住她们了。”
“我供她们吃,供她们穿,当成自己孩子一样含辛茹苦养大,要不是她们自己作践,哪会搬出来住?”
“我也说了,她们日子过不下去还是可以回来的,是这两个白眼狼不领情!”
苏何氏越说越愤怒,“肉包子给了狗,狗还会感激叫吠几声,你这两个侄女儿,是要上天啊!”
她将苏乐孜拽到面前,“你见着没有,我们家的独苗被人整成这模样,你心里就没点火气?”
苏州远左右为难,低着头没吭声。
苏何氏也不指望他了,掐着腰对苏安宁说道:“还要我提醒你几遍,到底跪不跪!”
“不跪!”苏安宁一口回绝。
开玩笑,小女子跪天跪地跪父母,演场戏也可以弯下膝盖,但苏何氏凭什么?
从头到尾,她就没觉得自己欠了苏州远一家什么。
“你把我儿子打成这样,你居然死不认错?”
“他那是活该,你们一家人都活该!”苏安宁捏着手中扫把,“不知廉耻,得寸进尺,我还后悔下手轻了!”
“反了,你这小赔钱货,气死我了!”苏何氏撸起袖子,就朝苏安宁扑去,“看老娘不修理死你个小畜生!”
苏安宁也不怂,她手中有武器,就着扫把就往苏何氏脸上怼。
苏何氏气得大骂:“苏州远,苏钰月,你们几个看戏呢,还不过来帮忙!”
苏州远犹豫了一下,还是跟苏钰月加入战场。
苏安宁见他们不要脸群殴,心头更是恼火,扫把打人更疼了。
她个头小,身子灵活,竟没让苏何氏几人占到便宜,倒是苏何氏和苏钰月被抓头发,挠脸,挨了好几扫把掀。
苏安宁存心给几人教训,打得不亦乐乎,不曾想,身后忽然一阵风声传来。
她敏锐发现危险,刚要躲开,被苏钰月抱住身子,身子挪动不得。
“嘭!”
而后是一声闷声。
苏安宁捂着流血的后脑勺,目光在落地的小孩巴掌大小石头上停顿一下,疼痛叫她整个人眼前花了一片。
苏乐孜!
该死的,她居然忘了旁边还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弱书生!
“抓到了!”
趁着空隙,苏钰月死死抱着苏安宁的腰,苏何氏趁机夺了苏安宁手上扫把,转了个把手,没头没脑对着苏安宁一顿砸:“该死的赔钱货,还敢跟老娘动手,我让你抓我头发,我让你挠我脸!”
“今天不打断你两只手,我何春花名字倒过来写!”
苏钰月听得这话,不依了。
“娘,手不能断,高家要的是一个健全的媳妇,手断了就没钱拿了!”
“便宜你了!”苏何氏将扫把转过来,拿着扫地的尾部抽打苏安宁背部。
“将她抓起来,连同苏小荷那个贱人一起,关到柴房去,回头嫁了省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