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量间,耳边传来开门关门的声音,竟然已经到了黄山居住的房间。
房间的窗口没有关,星点的月色从窗口洒进来,苏安宁看得真切,这房间里很窄小,不过十平方米,堪堪容得下一张大床和一张柜子。
黄山将她带进门,丢在床上,当即整个屋子里,处处都是压力。
房间太小了,她呼吸着,能感觉到处处都是他的所在。
警惕地往后退去,同时摸住布袋里的银针,沉声说道:“黄山,以我的姿色,还不值得让你豁出去一切,你敢对我动强的话,我就敢保证,今晚过后,一定让你后悔来到这人间!”
“大言不惭!”
说时迟那时快,苏安宁还没反应过来,手中的银针包就已经落入了黄山手中,他速度太快,她根本没有任何的抵抗机会。
只能眼睁睁看着他拿起布包,嘲弄开口。
“这就是你威胁我的底气?”
“也不怎样嘛。”
苏安宁心头咆哮着,头顶仿佛有一片草原奔腾的野性生物呼啸而过。
抿了抿唇,捏紧指节:“还给我!”
“小姑娘,你还是太天真了。”
黄山就着月光看了看手中的银针包,摇头,“女孩子家家,会绣花就够了,这么危险的东西,还是少触碰为好。”
话音落,苏安宁便见他理所当然将她的银针包收了起来,放入怀中。
牙疼,心疼,蛋疼。
她想让他还给她的,但实力不允许,除了干瞪眼,别无他法。
思虑间,黄山已经将她的银针包收好了,一步步朝大床走近来。
苏安宁一颗心提到了嗓子眼,又惊又怕又恨,咬牙道:“你不许过来!”
黄山才不理她虚伪却没有实力的挣扎,整个人凑得更近了:“我过来了,你又待如何?”
待如何?
当然是……
一爪子挠过去。
然后理所当然的,被他制住了。
“还是个小姑娘。”
黄山轻笑着,轻轻松松架着她胳膊,“不管怎么张牙舞爪,都不过是虚张声势的小猫。”
苏安宁甩不开他的压制,恨恨歪过头。
好气。
他才是小猫,他全家都是小猫!
要不是她的药包没了,内力又因为救治施夫人损耗亏空,她现在能吃这个亏?
事实证明,好人是不怎么有好报的。
舍己为人,说不得到最后,连自己都保护不了。
靠别人不如靠自己。
如果当初她省了这份救人的精力,现在别说自保,就连施家那几个女人,她都能带着溜。
失算了。
后悔了。
可惜这世上没有后悔药。
“真是可爱。”
黄山瞧着她行动,忽而说道,声音里带着笑意,似乎心情甚好。
甚至还空出一只手,摸上她的脸。
他的手修长,指节分明,落在脸上痒痒的,带起一串酥麻,居然没有想象中的恶心和惧怕。
苏安宁被自己的反应惊呆了。
她居然不排斥这人的触碰。
她这身体居然不讨厌这人的抚摸。
她是有病吧?
哥德斯尔摩综合征患者晚期?
条件反射后退两步,月光下,她瞧见了他眼眸变得深邃,似乎更加危险了。
那感觉,像是被猎物盯上了一般。
苏安宁感觉自己脊梁骨都爬上了一层凉意。
不行,孤男寡女共处一室,男方还是以禽.兽著称的山贼一派。
这样下去,是会出事的!
苏安宁眼珠子滴溜溜转着,硬的不行,他不怕威胁。
哪怕就来软的。
她嘴巴一瘪,小脸垮了下来,声音听起来糯糯软软,嘁嘁哀哀楚楚可怜。
“小哥哥。”
那做作的萝莉音,发出口后把她自己都给肉麻得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但为了她的清白,只能忍辱负重。
苏安宁后槽牙一咬,抬眼看着面前的男人,小小声又很委屈说道:“你不要欺负人家好不好?人家还是个孩子呢,还没及笄,还是大禹一朵还没开放的花骨朵儿。”
“现在我也还没有长开,即使你硬来,也感觉不到多少何的兴趣,还不如等我再长大一点。”
“何况强扭的瓜儿不甜,小哥哥你不如再给我一些时间吧,我现在有点怕。”
“没长开?给你一点时间?”
不知道是不是她的错觉,她似乎看到黄山面皮在黑暗中抽搐了一下。
听得他话里断点的疑问,苏安宁捏一把自己掌心,逼着自己继续装可爱下去。
“是的,小哥哥,你目前就放过我吧,我答应你,等我长大了。”
长大了……
后面的话,她牙疼,说不下去了。
“等你长大了如何?”
黄山却似乎来了兴趣,追问道。
苏安宁心头暗暗骂他变态,只能硬着头皮接口,诳他:“等我长大了,我心甘情愿做你媳妇,不用你强来。”
黑暗中,男人似乎发出了一道轻笑。
“真的愿意?”
苏安宁面皮有些发热,但已经到这步,只能腆着脸骗他。
“我愿意。”
“那行。”
男人哈哈笑着,在她身侧躺下来,“睡吧。”
苏安宁抿唇,不动。
“我等你长大。”男人的嗓音,在黑夜中,更加磁性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