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麟珏执棋微愣:“有道理。”
“既然皇上是知道的,那我们不妨借着这个机会给自己弄点好处,反正长河大坝无论如何都会塌,不如给凌知鹤吃点苦头。”
她的主意变得太快,傅麟珏一时还有些跟不上:“等等,你先前不是说,无论如何都不想拿百姓的命开玩笑吗?现在又变了?”
“变了,我自己更重要。”她扭开脸:“我觉得自己这是因时变利。”
傅麟珏白了她一眼:“分明就是心性不坚,狡辩什么呀,我告诉你,长河大坝已经被慕淮之他们修缮了好久,如你所说,凌知鹤如果知道长河大坝塌了也不能拉垮端有容,那长河大坝就一定不会塌,否则不但他自己的实力要大大折扣,永州民心也会震荡,所以这件事我们不管,塌不塌和我们没多大关心,我们呐,就尽人事,听天命,看他们怎么斗法,你要相信我,凌知鹤不会坐以待毙的。”
他都这么说了,江柏宁只好先把自己一肚子的鬼主意收起来,坐下来耐心的和他对弈。
大雨连续下了半个月,长河大坝的水都快要漫了边,慕淮之站在大雨里,浑身上下都湿透了袖管和裤腿都卷着,他盯着长河大坝,手里握着铁锹一言不发,他身后,两千多名士兵也是同样的装扮。
长河大坝就是他们的命,如果长河大坝塌了,他们再无生机。
端有容被关,江柏宁被俘,他们现在只能靠自己。
看着长河大坝,大家心里都后悔,如果他们从一开始就听了江柏宁的话,那是不是就可以不必真的被拖死在这里?
可是后悔无用,他们让江柏宁的计划一次次落空,才会让反败为胜的机会一次次溜走,现在朝廷下旨让他们修筑长河大坝,就是他们战败的惩戒。
虽然凌知鹤的大军就在不远处,可他们完全没有帮忙的打算,一切,都要靠他们自己。
大雨不停,长河水不静,探看的人回来了,提着铁锹大喊:“有一处松动了。”
慕淮之握紧铁锹:“走。”
他带着人冲了上去,即便这个时候冲上大坝危险重重,但他们绝对不能让长河大坝坍塌。
大雨继续吓着,不远处的大营里,凌知鹤就在大帐中,苏旭站在门口看了许久才道:“半个月了,长河大坝还没有塌,也属实不容易了,可见这个慕淮之办事的确可靠。”
凌知鹤歪在椅子上,手里拿着一个犀角杯:“若是办事不可靠,又怎么能让皇上费尽心思的去挖呢?”
“王爷觉得,皇上是否有换储之心?”苏旭进来坐下:“端有容势力太大,而且极具野心,这样的一位太子,威胁太大。”
凌知鹤笑了一下:“管他有没有,让他们父子俩较力就是,倒是宁芳,寻到了没有?”
“按照傅麟珏给的位置,我们寻到了那个地方,确定就是宁芳,只是他已经离开了。”
凌知鹤猛然握住犀角杯:“他还真的活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