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明帝的脸色却是微微变了一些,凌知鹤吓了一跳,立刻说道:“皇上,臣没有。”
他说没有,可没人相信,方才端有容差点就被他杀了,要不是傅麟珏赶到将他们打开,只怕端有容今日,不死也要重伤。
“可你这样,是把太子陷于险境。”秦明帝的声音冷了下来:“你这是有罪。”
江柏宁一脸诧异:“可是,臣女不是只要守住木楼就行了吗?战场厮杀,是不能讲身份的,刀剑面前,人人一样。”
她的话让秦明帝一愣,其他人也都愣住了。
苏旭暗暗咬牙,腹诽江柏宁有心计:这丫头方才在布围里说的,可不是这个意思。
秦明帝迟疑了一阵,大笑着起身,抬手拍了拍身边武安侯的肩膀:“真是一个聪明又耿直的丫头啊。”
武安侯也因为江柏宁的一番话心里暗暗赞叹,竟然敢不惜把自己置于险地,破釜沉舟的勇气,实在难得,而且,她说着话的时候,完全不顾忌端有容,耿直的有些傻气。
秦明帝高兴了,当即就道:“赏!这丫头要赏!来人,赐黄金百两。”
又是黄金百两?江柏宁磕头:“臣女多谢皇上。”
她坦然接受了秦明帝的赏赐,凌知鹤与苏旭的脸色却不大好了。
因着还有一场对战,下面正在打扫,死伤的人都被带走,地上的血迹也被太监拉来黄土掩埋,把刚刚血战的痕迹全部遮掩。
秦明帝坐下休息,心情非常不错,端有容也被扶去休息,傅麟珏刚准备问问她是怎么摸透自己这些小习惯的,凌知鹤就来到面前:“死伤那么多人,江县主心里就不愧疚?”
他的问话好些人能听见,江柏宁却依旧坦然:“为何愧疚?”
“他们都是大秦的士兵,最后内讧自相残杀,着实歹毒。”凌知鹤义愤填膺:“你就不觉得自己受赏有愧?”
江柏宁笑了:“这里只有一千人,他们却连自己的战友都记不住,这怪得了谁?两军对战,人数以万计,换身衣裳少了标志就敌友不分,这难道是我的错吗?记住谁是敌人谁是战友,这是一个士兵最基本的本事,到了战场上,日日有死人,日日有新人,敌人不会给你时间去认识每一个人,快速准确的分辨对方的身份,很重要。”
“你...”凌知鹤哑口无言,带着一千人还输了,他特别不忿。
凌知鹤甩袖走了,苏旭也一言不发的跟他离开,傅麟珏这才找机会问道:“你怎么知道我的那些小动作?”
“观察呀。”江柏宁仰头看着他笑弯了眼睛,脚尖轻轻踮起靠近他,声音也压低下来:“而且,我知道侯爷会给我放水的。”
傅麟珏忍俊不禁,却故意绷着脸:“你又欠我一个人情。”
“一定还。”江柏宁跟着他准备去坐下,却突然想起自己要跟着端有容才对,回头就见端有容靠在椅子上看着自己,她立刻没了笑意乖乖过去坐在端有容身后,端有容伤的不轻,但他绝对不会这个时候离开,为此只是靠在椅子上休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