愁云惨淡。
接连几日,花府都死气沉沉的。
“这次问题麻烦了,不仅长歌遭罪,楼家也赔进去了。”花珩喝了口茶,眉宇间都是哀愁之色。
花意一惊:“楼家出了什么事儿?”
花珩怜悯地看向他:“林瑾那厮不知从哪儿搜罗来了一大摞证据,说长歌的生母是西岐人。不仅如此,他还推波助澜,说郑国公怀有异心,早就和西岐暗度陈仓。这一来二去,长歌没救出来,楼家倒是被拖入水了……”
“林瑾在撒谎!”花意反驳道,“楼叔叔身为楼家家主,怎么可能与外邦女子成亲?”
高官或是宗室子弟,没有皇上的允许,是不得擅自联姻的,更别提娶外邦人了。要知道,未经皇上允许而与外邦人通婚可是大忌中的大忌,按北燕律法等同于通敌叛国,是要判腰斩的。
“这道理大家都懂。”花珩悲哀地道,“可皇上不愿意信,你说咋办?”
花意背脊生寒,他这才意识到或许从一开始成帝的目标就不只是楼沉风,而是整个楼家。初微曾经说过,成帝早就对四大家族不满了,这动手只是早晚问题。
“你别急,”花珩宽慰道,“事情总会有转机的,这才刚开始呢……”
这话非但没起到安慰作用,反而如同火上浇油,花意一下子面色苍白。这才刚开始呢就这么大的阵仗,要是越往后拖岂不是情势越危险?
没出几日,朝堂便传来消息:郑国公楼轻展就被打入了天牢,连同楼之瑞也被关押了。
花府越发阴沉,下人们都不敢嬉闹了。
花意心中压着块大石头,这下子楼家怕是真的完了……
脑中灵光一闪,骑马去了恶人客栈。
即便是在正午,恶人客栈依旧看着阴森森的,一点生气都没有。
“老板?”
花意喊了几声都没人应,不由得把声音放得更大。
“住店还是打尖?”
清冷的声音响了起来,仿佛来自天外。
花意往上一望,才发现原来房梁上斜躺着一个人,正是那位鬼面老板。
房梁很高,能上去的人轻功一定很好。花意这么想着,提醒道:“老板,楼家全都入狱了,我夫人也还在狱中。”
“然后呢?”鬼面老板冷声问道。
然后?然后当然是你去救人啊!不是收了令牌嘛?花意心中叫嚣,但面上还是很谦恭:“先前老板收了令牌,我想老板不会见死不救的。”
鬼面老板乜了他一眼,冷声道:“我什么时候出手不用你来管。”
花意也不生气,笑眯眯地拱手道:“某在此替夫人谢过老板了。”只要这人会出手就行,说话拽不拉几的也没关系。
“日后不许再来。”鬼面老板寒声道。
花意心道这人好生奇怪,但嘴上还是应下了。
“等等。”转身走了几步,突然被老板叫住了。
“老板有何事?”
“给钱。”
哈?花意愣住了,呆问道:“给什么钱?”
“你打扰我睡觉了,给钱。”鬼面老板冷冷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