あなたの韦皮郡长问澜绀恕wの欲しいものがありませ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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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逆着雾气弥散的方向猛跑了一阵,很快就找到了他。
这还得归功于那家伙后脑勺上那几撮凤梨叶子辨识度出人意料的高,让我即使隔着茫茫的晨雾也能在一群蜂拥而上的喽喽中准确定位了他。
他被之前的追杀者围堵在另一端,离得太远,具体情况我也看不清。
于是,我身披小宇宙爆发的火焰一头扎进人群,利落的抬脚踹开了外围的几个挡着道的,然后又以堪比超市限时减价促销时万夫莫敌的气魄一路斩妖除魔,势如破竹。
——当然,这只是从气势上说。
事实上,这些群殴中以批次为单位上岗的人肉背景板对付起来还是相当棘手的。
更别说他们现在已经从初始的愣怔中恢复过来,操着比我先进十年的武器一拥而上的转而围攻起我。
我很快便被他们给团团围住。
陆陆续续的有人冲上来,近距离的攻击都被我三两下给制住或是干脆被躲了过去。
但我知道这不是长久之计。
包围我的圆圈正在一点一点收紧,手上没有武器的我近战就是个彻彻底底的废柴——赤手空拳时我连初中二年级时的云雀恭弥都打不过。
“六道先生……六道先生……”
我一边躲避着攻击,一边梗着脖子重新定位目标——有那家伙在,即使再不济我的武器也能有着落,虽然顶多是个山寨货,也聊胜于无么。
可我找了一圈,看到的每个身影都不是他,仿佛这个刚刚还扎堆在人群中用那身ピカピカ的人气角色光环闪瞎我钛合金狗眼的家伙突然就从故事里蒸发了。
我确信他不会为了能让自己脱身就把我给丢在这儿,唯一的解释就是他又在借由我的掩护,暗地里谋划什么出其不意的奇袭。
我正这么思忖着,那家伙果然就有所行动了。
人群中突然爆发出一阵哄乱,我抬眼望去,霎时只见数道炙热火柱兀的刺破脚下的柏油公路凭空炸开直冲天际,而离着最近的一道恰恰就在我脚边。
火焰几乎贴着我的鼻子尖轰的一下窜上来,我甚至能感觉到自己的一头直发一瞬间被高温永久定型成刷锅的钢丝球般犀利的小卷。
我一连退了几大步,边退边慌忙拍打不小心染上几点星火的黑色风衣下摆。
才刚得瑟了没两天的新款巴利安制服已经被突如其来的火舌给舔成了落拓颓废的短款嬉皮,皮革被烧焦所散发出的恶臭几乎让我窒息。
“六……咳、咳咳咳咳咳……”
我刚一张嘴,立即被空气中各种刺激性的气体和可吸入颗粒给呛住,剧烈的咳嗽起来。
所幸的是之前围攻我的那些人也很大程度的受到了这些火柱的波及,受灾情况更是比我严重的多,以至于居然也没有人抓住这个将我一举擒获的绝佳机会。
场面极其的混乱,火光映着人影散乱。
滚滚热浪灼烧着空气,伴随着撕心裂肺的哀嚎声,交错的人影被稀薄不均的拉伸了又扭曲,仿佛在以超现实的手法细致描述他们脸上的痛苦和狰狞。
这个场景简直就是……人间炼狱。
“クフフフ,像这样光是站着发呆的话,这来自地狱的红莲业火可是会连你也一起焚烧殆尽的哟。”
那人的声音突兀的在耳边响起,我心中一惊下意识退后两步,差点摔入身后的火柱里。
而那道温柔的低语却仿佛将灼热的空气硬生生的切开,就像是被冰冷的丝绸缓慢滑过后颈处裸|露肌肤,无声的颤栗渗入血液里。
“喂、你……咳、咳咳咳咳……”
我捂着嘴猛烈的咳嗽,转身却不见那人踪影。
“明知道我给你看到的这些都是虚假的,却还是会去相信,クフフ,你还是学不会质疑呢。”
他低低的笑,将叹息巧妙的隐藏在轻嘲的字句之间。
“不,不是这样的。”
努力忍耐着喉咙的不适,我单手掩着口鼻,用几乎是从指缝间挤出的嗡鸣说。
“这些不全都是虚假,它们……来自于你轮回的记忆。”
毫无依据的幻想无法真实到足以屠戮生命,唯有真正经历过修罗地狱才能将血腥的杀戮和绝望的惨烈带入现实里。
也许,展现在面前的情景,还远不足他所历经的十分之一。
“哦呀哦呀~真令我意外,没想到在你脸上也能看见那副表情。你这是在向我炫耀你的悲悯和仁慈么,或者……只是罪恶感在作祟?”
“我没有在炫耀什么,故意用言语曲解我的意思就这么有趣么?你希望看到我对你的讽刺做出什么回应,你想从我这里得到什么?别欺骗自己了,你明白的,我并不是你要找的人……”
我闭上了眼,再睁开时,眼中被热浪蒸腾出的雾气已经散去。
然后我听见自己用最冷静而清晰的声音说出了最残忍的句子。
“你找的那个人……已经死去很久了。”
爱恨不能超越生死,轮回亦不能。
死了就是死了,无论之后再遇见多么相似的人,也不是他。
我以为我们都是明白的,只不过他选择自欺欺人罢了。
我朝着前方伸出手,而后在一片虚空之中碰触到了真实的温度。
我看着比我高出很多的削瘦身形在浓雾中愈发鲜明,扣着他手臂的手指和心脏一起收紧。
他愣怔的盯着扣住他手臂的手,而后突然笑了起来,笑声从一开始压抑着的低哑逐渐变得响亮。
这是我第一次听见他痛快的大笑出声,可我却宁愿他像往日那样笑的阴阳怪气——起码那些随之而来的悲伤被他很小心的掩藏在冷漠里,笼罩在他周身的寂寞也不会像现在这般无所遁形。
“喂、你能不能不要这样笑了……别再这样笑了啊。”
我用抓着他的那只手臂支撑着自己,垂着头不去看他的眼,恳求的字句刚落入空气中就失去了平衡,颤抖着往下坠去。
他的胸口剧烈的起伏着,笑声还在继续,落在我耳膜的震动频率听上去就像是在哭泣。
但我知道这一定是我的错觉……
——历经了六世的亡骸是不会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