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文小说 > 古言小说 > 穿越之一世荣华 > 105、佩玉进府闲说笑语全文阅读

秦易昏昏沉沉的倒在床上, 只觉得身上冰冷一片, 可头上却烫的难受,连眨眼的力气也没有似的。

合了一会眼,秦易忽听得耳边有人说话, 轻轻眨了眨眼,仿佛看见齐轩在和丫头说话, 待到再仔细看时,却已是连眨眼的力气也没了, 只昏沉的睡了过去。

“齐公子, 奴婢这就去替公子煎药。”揽月手里拿着墨迹未干的药方,笑着对齐轩说道。齐轩的目光扫了一下沉睡的秦易,只淡淡道:“秦兄既然不好, 我也不便再作打扰, 便先回去了。”

荷珠手里拿着团扇,微蹙娥眉, 依在栏杆上看着水里的鱼儿游来游去, 幽怨的叹着气。心里想着揽月先前的话儿,一会儿觉得揽月说的对,自个忒软弱了些,一会儿又觉得揽月的话里另有含义,说来说去, 也不过寻个理儿折自己的体面罢了。

这些是是非非,荷珠只看不明白,也弄不清楚, 除了哀声叹气,竟寻不出个究竟来。

正纠结着,忽听着小丫鬟们银铃般的声音,荷珠蓦然回首,却见着丹青引着一个极熟悉的人往这边过来了,荷珠只瞧了一眼,便霞染颊晕,含羞带怯的上前行了一礼,柔柔弱弱的唤了一声:“齐公子。”

齐轩一路行来,给他行礼的丫鬟何其之多,见着荷珠上来行礼,虽觉得有点眼熟,但一时想不起来,齐轩也只笑着点了点头,便往着前院出去。

荷珠见着齐轩只朝她点了下,贝齿轻咬了下粉唇,怅然若失的看着齐轩的背景。

好一会儿,才默默转过身去,随手折了一支花儿,一瓣一瓣的扯着花瓣往水里洒,看着水面上自己的倒影,不禁抿了抿唇,低下头去。

睡了小半晌儿,秦易才模模糊糊的睁开眼,轻咳了几声,便要强支着起了身来。

揽月正在外头守着,听着秦易咳嗽,便匆忙打了帘子进来,不料却见着秦易要起身来,忙急急的走到床边,扶着秦易坐起来,只说道:“公子可是怎么了,眼瞅着不好,也一声不吭的,如今才眯了会眼,又要起来作什么?”

秦易听了揽月这话,只勉强笑了一下,又咳嗽一声,才笑说道:“如今是什么时候了,外头的客人散了没有?”

揽月微微蹙眉,只替秦易掖了掖被子,笑说道:“公子放心罢,外头的事儿都料理完了。”

秦易听了,迟疑了一下,方又开口问道:“齐兄可回去了?”

揽月绽开一抹淡淡的笑,只忙回说道:“齐公子替公子开了方子,便回去了,说是明儿再过来。”

说着,揽月也禁不住埋怨道:“公子也是,身子不爽利,也由着性子来,还累了齐公子一场,幸而是外放了,若在府里少不得又要惹些口舌出来。公子这倔脾气,也该改一改才是。”

秦易身子歪了歪,看着揽月微笑了一下,不解的问道:“怎么累着齐兄了,你这话儿打哪儿说起?”

正巧着外头进来个小丫鬟,捧了个雕花贴黄盘儿进来,一见揽月便笑说道:“弄云姐姐让我送了盏燕窝粥来。”

揽月笑了笑,伸手拿过燕窝粥,只笑着吩咐那小丫鬟道:“你替我捎个话儿给弄云,让她去库里取几匹织锦料子出来,我明儿有用。”

见着那小丫鬟应下出去了,揽月才递了燕窝粥给秦易,才笑盈盈说道:“公子莫非是病糊涂了,竟是想不起来了,公子拧着性子不让齐公子唤丫头们进来,直往榻上一躺便人事不知了。倒把齐公子给忙坏了,先是帮公子更衣取冠,后来又是开方拿药的,若不是我恰巧撞见了,还不知要带累齐公子到什么时候去。公子倒好,说句不知道,便了结了,这人情哪能怎么容易便混过去的?”

揽月说着好笑,秦易听着却是尴尬万分,一张俊脸瞬间通红,直直的低下头去,也不知是羞的还是悔的,心里像猫抓似的,只恨不得把头埋进被子里,再不出来,自己,怎么会在齐轩面前闹这样的笑话儿,还让齐轩帮他更衣取冠,真真是没脸见人了。

懊恼了好半天,秦易才极度难为情的转过脸来,只声若蚊呐道:“我真想不起来了。”

说着,心下一动,看着揽月忙转了话题,只问道:“药煎好了没有?”

揽月听了,心里隐约明白了几分,当下只笑劝道:“正温着呢,公子先用了这燕窝粥,再用药罢。”

京中,靖平侯府。

侯府二小姐秦绯雪着了一身织金薄纱点染春裙,正坐在窗前绣着牡丹花,忽然听见门外有丫鬟禀道:“姑娘,佩玉姐姐来了。”

绯雪微微一笑,忙吩咐道:“快请进来。”

不多时,就见着佩玉打着帘子进了屋来,绯雪丢开绣棚,只吩咐一旁的大丫鬟琼箫道:“快上了茶来。”

又看着佩玉埋怨道:“自打大哥哥外放了以后,可有一阵儿,没见着佩玉姐姐进府来了,可是嫌弃我了不成。”

佩玉忙笑道:“二小姐说笑了,我倒想日常来着,只怕来多了讨人嫌,只好算算日子,来早了不好,来迟了也不好,可不得挑个黄道吉日过来才妥当。”

听着佩玉说的这话儿,绯雪忍不住吃吃笑了,笑了好一会儿,才拿帕子掩口说道:“往日里只说揽月姐姐口齿伶俐,可没想着佩玉姐姐也不相上下,我是没法子了,只可惜大哥哥不在,不然可要让他做个主儿才罢休的。”

说着,见丫鬟送了茶来,绯雪忙伸手接了茶,只笑道:“瞧我这记性,光顾着同姐姐说笑,倒忘了请姐姐坐下了,快坐下罢。”

佩玉看了一眼,忙推让了几句,方才侧身坐了坐了,只笑说道:“今日过来,原也没别的事儿,只是公子遣人捎了信来,惦记着几位哥儿小姐,又送了些安州的土产回来,让人给哥儿姐儿们送来,我也顺道过来请个安道个福,省的几月不来,反而招人笑话,没准不是嫌我眼生了,就是嫌我不识路了。”

听着佩玉这番儿意有他指的话儿,绯雪妨作不知的微微笑了,只轻叹道:“也只大哥哥,到哪儿都惦记着我们这些弟弟妹妹,也不知他在西南过得怎么样了?前儿我听夫人说,西南那边乱着呢,霜姐姐的事儿还没平下来,大哥哥又外放了,真叫人悬着心放不下。”

说了这一番话儿,绯雪忽觉话儿不对,忙又笑道:“大哥哥是奉了圣旨外放,又有父亲看着,倒也没什么可担心的。只是我想着,这么多兄弟姐妹,小时候还常来常往的,转眼就天各一方了,这聚聚散散的,也不知明儿文哥儿又是什么样儿。”

说着,便有些黯然神伤,美目低垂,显然是想起了什么伤心的事儿了。

佩玉一听着,绯雪提起文哥儿,便知绯雪又想起了方姨娘,不免心中一叹,若说府里最有福气的不是夫人,而是方姨娘,绯雪和文哥儿这般模样性情,真不像是打方姨娘肚子里出来的。

瞧瞧柳姨娘,成天巴结奉承夫人,为的是什么,还不是想得个依靠,若有了个哥儿小姐的,何必天天去看人眼色,听人酸话。

绯雪和文哥儿都是懂事又上进的,方姨娘却跟没看见似的,隔个几遭不在府里哭几回,添些话题儿,就心里不舒坦,也不顾念一下绯雪和文哥儿为着她的事儿,受了多少委屈,添了多少烦恼。

想起进府时,听丫鬟婆子说的笑话儿,佩玉就是一叹,只她也不好明言相劝,只笑说道:“公子以前不是说过吗,文哥儿的文章火候已是够了,待得明年下场应了试,得了功名,这前程可好着呢,到那时候,小姐可想不起说这些聚散的话儿了。”

听了佩玉这话,绯雪眉眼亮了亮,忽然又想起什么,黯淡了下去,只朝着佩玉勉强笑说道:“我也不求文哥儿有什么功名前程,只要他清泰平安,便是已是心满意足了,其他的,自有老太太和父亲做主,哪里由得我操这些闲心旁事的。”

说了这句话,绯雪又笑了笑,只对佩玉说道:“姐姐尝尝这茶,瞧瞧味儿如何?”

听着绯雪这么说,佩玉忙端起茶来,正欲品茶,方才出去的丫鬟琼箫急急的进了屋来,只行了礼,便对着绯雪说道:“小姐,二奶奶方才遣了人来,说是请你过去一趟呢。”

绯雪微微蹙眉,思忖了一阵,方抬眼看着琼箫,略带疑惑的问道:“嫂嫂可说了,有什么事儿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