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报告。”
车厢拉门外,顾副官大声叫道。
“进来。”靳劭飏一边研究着苏毓,一边答应:“什么事?”
顾副官进来,手上拿着一封信,向靳劭飏敬了一礼,报告道:“二少,六先生让我将这封信交给您,让您马上阅读……”
“师父在车站?”
“是。好像是刻意来送信的。”
今晚他要去江城的事没和师父说啊,师父怎么知道的?
他往外探看,可站台上一个人都没有啊,送行的已离开,坐车的已经上了火车,只剩一片冷清。
“嗯,知道了……”
靳劭飏接过,起身,避了避,抽出信笺看,只见上面写了这么几行潇洒飘逸的字体:
“煜之,吾徒,今知你欲去江城移交军务,为师思来想去,心下有一事要告知与你。
“汝若想成就靳傅两家之好,今夜宜直去沪上。
“傅夫人现居于霞飞路静公馆,此去,汝可道明坤书被毁一事,但求再赐全新坤书,届时,汝当必能见到佳妻玉央。傅夫人识你之好,必促成你与玉央百年之爱……
“但有一事,汝切记:婚姻之事,不可谦让,宜全力争取。玉央为汝命中之妻,汝以真诚相待,她必敬你十分真心,汝若能得妻于她,必是此生之大幸……
“切记切记,当前之事,惟此重中之重,需严谨对待。”
看罢,他怔忡。
师父这是何意?
为什么突然让他去上海见傅夫人?
这个举措太突然了,虽然,之前师父说过,他会帮他从傅夫人那边再要一张坤书,但他没说,是让他只身去求啊……
他想了想,思虑难全,总觉师父神神秘秘的,这底下有事瞒了他,却不知道他的葫芦里卖得是什么药……
如此一来的话,他的计划就得重新安排了。
靳劭飏又看了一遍,看得出,师父很希望他能成就这段良缘——那个傅玉央,似乎很不同寻常,他若不去正式会上一会,好奇心难平啊……
把信折了,塞进口袋,他回过身走上来,看坐在那里随便翻书的傅玉央,俏脸上神情可轻快了。
“苏毓,我突然改变主意了,等一下我和你一直去上海,明天去霞飞路见傅夫人,你不是说傅玉央不想嫁我吗?我想亲耳听傅夫人怎么说,更想亲眼见见我的未婚妻傅玉央,看一看她是不是就如同你所说的那般厌恶我。”
傅玉央一听脸色一下难看到了极点。
一起去?
我的妈呀,他要知道她苏毓就是傅玉央,会不会直接气死在上海?
小菊却笑了:二少,这是最好的。
靳劭飏哪知道她们在想什么,坐了下去,唇角微勾:这一次去上海,当着傅夫人的面,关于这丫头的身份,他一定要弄一个清清楚楚,明明白白……
*
彼时,夏侯战带着人也坐进了包厢。
火车慢慢起动了。
窗外,站台在远去,他暗暗在想:笨徒儿,为师已经够帮你了……只希望你知道真相后聪明点,死缠烂打也要给我把这媳妇娶回去才好……
彼时,站台上于暗中监视靳劭飏的探子,坐上三座军用摩托驶回了他的大本营——一座老园子。
园子深入便有了这么一番对话:
“先生,靳劭飏回江城了。”
“很好,发电报,启动斩首行动,绝不能再让靳劭飏活着回平城。”
“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