过了半个月, 岳钟琪迅速的从火器营以及八旗兵中挑选人手,率先保证的便是身体强壮。
又经过短短半个月磨合时间, 便奔赴西藏。
京城之中只有少数人听到这次会使用新式火器的消息,其余都被埋在鼓里, 特别是看到皇帝只允许岳钟琪带上一万人, 心里都有点嘀咕,莫非皇帝这是忌讳汉人?
随着岳钟琪领兵前去平叛,战争的消息一下子远离了京城, 原本沸腾起来的京城又平静了下来。
下一次再听到消息, 应该是平叛结果的时候。
朝中除了关注着西藏的战事, 大多数视线都放在十八省的账务问题。
这一次找出来的路子太多了, 有许多账务全都是前任遗留, 随后又一任一任亏空越来越大, 这样就很难追查。
不过四爷就下了狠心, 想要追究到底就算调任死了也没用,贪的自己补上, 死了的家人补上。
一时之间人心惶惶,不少人罢官而逃。
如此倒使得一些地方空了人手, 整个县城府衙都瘫了。
敏宁早就做好了准备,近年来她笼络了不少年轻官员,有些甚至受到她的资助, 就在四爷焦头烂额的时候, 一些等待补官的年轻人主动站出来要求调遣到地方。
这一下子迅速补失了空缺, 敏宁的触角更是随着这些人, 渗透到各省县衙。
六月时,太上皇来了一封信。
四爷拿着信,头疼起来。
原来之前太上皇允许本地拥有火山灰的当地官府可开办水泥厂,水泥的作用这两年来已经体现出来了,全国各处都成的稀缺品。
凡是开办了水泥厂的官府可以说是赚得盆满钵满,这就引起了其他地方官的不满,凭什么同样都是穷乡僻壤,偏偏别的县靠着地利办水泥厂赚了大钱?
不满的人越来越多,大家伙一瞧,便一同上了折子去给太上皇。
谁让当初允许一些地方官府办水泥厂是太上皇呢?
四爷拿着信有些头疼,太上皇竟然将这个皮球踢给了他。
“你说说我哪里能给他们找办法赚银子?”之前一个个嫌弃朝廷要的分成太高,不愿意接这个活。
这回看到别人赚钱了,又坐不住了。
敏宁伸出手,摸了摸手上的长护甲,“他们不是想让你给他们出主意,而是让你也允许他们办公司开厂子。”
四爷哪里会不知道,与其说这些人将糟糕的太上皇那里,不如说只拿太上皇给他施压。
谁不知道现在太上皇已经不管事了?这些人故意将折子送到太上皇那里诉苦,摆明是知道太上皇会将这件事再扔到皇帝头上。
呈给皇帝,皇帝可能将折着压下去连问都不问。但呈给太上皇就不一样了。
“你说说你的看法?”四爷问向敏宁。
敏宁伸出手指看了看护甲,吹了一下才开口道:“想要开就开呗,咱们同意各地府衙开公司或是办厂,来补贴当地府衙县衙的开销。不过有一点得说明白,这些公司和工厂都得跟私人的工厂公平竞争,可不能以势压人,给人随意套个罪名。还有以官府名义开的公司所赚取的银子,只能公用,不准被人塞到私人口袋中。所有账务必须走银行,这也为推行纸币打造基础。丑话都得说到前头,现在还是查不出来,但总有一日查出来这些,给连本带利的吐出来。”这可是一举两得。
反正回头,当这些人发现自己贪了,结果要子孙后代来还,有些人就算动手脚也不敢动的那么多。
想了想,敏宁又提了一个意见,“我看干脆每一任官员调任之前,都要跟后任交接什么账务问题都得交接清楚。一年之内只要有差错就可以追究的前任。”
其实一个人想要贪的话,有千万种方法可以避过。敏宁提这些只能说是暂时引鸠止渴,就连现代那么严密的账务都能够找到法子避开,更别说这个时代了。
“以后的账务全都一式三份,免得出了什么意外,比如被火烧了,烧了也得给我原原本本的抄回来。”
四爷点头,没有在账户上面多纠缠,而是问她,“这些官府开公司的话,你认为可经营哪些类别?”
敏宁这才看向他,“那就看自己能够开哪些,大清这么大,你能还能一一帮他们想清楚?最起码有多少钱才能办多大的事,还有这得跟水泥厂一样,身负官职的人绝对不可以参与经营的问题,只准年底的时候可以派人去查查。”
四爷下定了决心,“就按照你说的吧。”
敏宁笑着继续说,“还有一些,要是实在不愿意费这个事的,也可以招商引资,回头自己这边商业繁荣起来也可以收税的。这商业税,最好划清楚,公布下去,来个全国统一,免得各地乱收。还有招商引资,可以允许当地免除一年以上,五年以下的税收。或是税收减半也行,这些不都是招商引资的资本吗?”
四爷点了点头,“回头就让内阁办。”
解决了这件事之后,四爷将信放在桌上问她,“两孩子现在如何了?”
“好着呢!听说已经收服了银行的人,好歹也是皇孙,见识多,人有机灵的很,这才两个多月就将银行里大部分人都收服了。”说到底,也只是凭借着年纪小嘴巴甜会来事,才混来好人缘。
至少对于敏宁来说,还算是认可的,出去之后历练一番,果然成熟了许多。
四爷听了之后便开口,“找个机会将这两孩子给叫回来吧。”四爷几个月没看到孩子,都有些想了,特别是弘昀也回到了医院,宫里一下子少了三个孩子,都觉得寂寞了许多。
何况现在是放暑假的时间,看着在宫里乱跑的几个孩子,四爷不得不想那两个大的。
敏宁摇头,“这可不行,还得等上一段时间,纸币刚刚发行,还没探出个究竟来,两个孩子也需要锻炼,总得让他们摸清楚咱们发行纸币到底有什么用意,这时候离开的话就功亏一篑了。”让两个孩子出去做事,不就是为了认清楚纸币的作用,未来不会听从一些人胡说,随意废除纸币。
四爷一听,叹了口气又道:“要不我们过去看看?”
敏宁想了想,便点了点头。“我派人安排一下。”她也有想小孩子了。
地上跪着一个十**岁的少女,脸盘圆圆的,看着非常有福气。
这要是在民间,这种脸型必然是那种非常受欢迎的媳妇人选。
更加特殊的是,这位少女看着脸盘圆圆,但五官配在一起却很舒服,算起来也是一个美人。
皇后端着茶碗,轻啜了一口茶,见下方的少女仍然一动不动的跪着,才将茶杯放到一旁。
“起来吧。”
少女慢慢的站了起来,大概因为跪的时间长久,腿一软差点又跪倒在地。
皇后当做没有看见,开口敲打道:“你家人特意走了乌拉那拉氏的路子,让本宫教你调到长春宫来。以后你就是长春宫的女官,可莫要惹是生非,也不要枉费了家人的一番心意。”要不是娘家的大嫂那个蠢货见钱眼开收了银子,导致她额娘为难,皇后也不会为大嫂收这个烂摊子。
好在只是将人调到长春宫来,皇后也没有放在心上,还以为对方的家人是不忍心,孩子在宫中受苦,这才求情走路子。
皇后只希望她在长春宫内安安份份的,等到二十五岁出宫。
敲打之后,皇后就让人退下了。
反正也就多一个吃饭的人,虽然是长春宫的女官,但皇后根本没打算把她当成心腹。
等少女离开之后,皇后身边的女官芳华走了过来,原来深受皇后信任的芳菲,因为已经嫁了人,就算皇后一步登天,她也无法抛弃家人进宫做女官,皇后便提拔了芳华作为女官。
芳华进来跟皇后行了一礼,才开口低声说:“奴婢已经查探清楚了,这位贾女官身处原先送进宫是奔着前太子去的,也是她走运,进宫之时还未送到太子那里,太子被废,她逃过一劫。这一回有可能奔着万岁爷来的。”
皇后则再次端起茶,毫不在意的喝了一口,“就算奔着万岁爷又如何?咱们万岁爷眼睛里可容不得沙子,要是知道这位贾女官前面的事迹,保不准是恨不得除之愉快。”
随后皇后也没将这件事放在心上,又询问起这几日安贵妃的动静。
自打上次安贵妃跟皇帝偷偷出了宫,皇后便打探起来,没成想这一个多月都没有动静。
芳华开口,“回主子娘娘,奴婢偷偷派人去询问养心殿当值的小太监,听说万岁爷现在处理正事都不避着安贵妃。”
皇后眯起眼睛,“再探,保证要拿到证据。”
芳华小声应下了。
敏宁并不知道一场危机即将来临,她跟着四爷一同出了宫,来到外城猪市口附近。
来到这里,敏宁就觉得有些眼熟,想了想这里不正是当年自己曾经来过的地方吗?
当年可是循着这条路,前去找到家人。
只是老宅已经卖了,安家都搬进内城去了,以往不光彩的回忆,全都抛在身后,再也不愿回忆了。
敏宁这些年已经很少见家人了,对于她来说,七八家人令他们吃穿不愁,就已经算是终结了原身的因果。
这些年里敏宁越来越清醒,很明确的知道自己是另一个世界的人,跟这具身体没有丝毫瓜葛。
如此才能够跟安家划清一切界限。
安家大概也知道,若不是没有敏宁,安家也不会过上这样的好日子,就算自家的女儿当上了贵妃,安家也没有动过攀附的念头。
毕竟这个女儿并未养多久,反而给家里带来了巨大好处。
何况自打出嫁之后,便不怎么回娘家,就已经表明了自己的态度。
敏宁跟娘家并不亲近。
前面的侍卫带路,领着两人来到一个破旧的小院子,从外面看来,门只有一丁点的。
侍卫手握在门前的锁上,拧了几下,锁就断了。
推开门之后,侍卫退到一旁,四爷跟敏宁一同跨进了门槛,进去之后才发现里面只有巴掌大的院子,院子里摆放着水桶还有只剩下一层底的水缸,在往里看看见面朝南的一间房。
四爷脸上闪过心疼之色,“这两孩子就住在这种地方?”统共也就一间屋子,两个孩子怎么能住得下?
敏宁扫了一眼院子,院子里仅剩一米大的空地上长了几根杂草,要不是知道这俩孩子真住在这里,还以为这只是荒废的屋子。
“开门吧。”敏宁对着一旁的侍卫说。
侍卫再次上前拧开了门上的锁,推开门扫了一眼,确定里面没危险才退到一边。
四爷拉着敏宁进去,虽然只有一间屋,但屋子倒是挺宽阔,就是一个大堂屋,靠门的一面摆放着一张大床。旁边放着一个木箱,箱子上还散落着两个孩子穿脏了的衣服。
在旁边有个大方桌子,桌子下面是两条长板凳,刷了红漆,只是年代已经久远,红漆显得有些斑驳暗沉。
四爷走到墙角,弯下腰拎起了一个包。
将包放在桌子上,他打开发现里面还剩下不少的万花筒。
四爷鼻子一酸,眼眶湿润了起来。
敏宁撇了撇嘴,扭过头,怕四爷发现恼羞成怒。
她继续打量起屋子里来,地上铺着泥土,此时高低不平,这种地面等到下雨天更是糜烂不堪。
屋子里光秃秃的,没什么东西,看得出来,这里也只是两个孩子睡觉的地方,平日里并不在这里常呆。
敏宁又出了门,门口靠墙角的地方,还摆放着一个炉子,炉子下面的火是闷着的。
她用帕子缠住了水壶拎起来一看,下面的火都快灭了,连忙用火夹换了一块炭。
四爷走了出来,急吼吼的说,“你怎么给两个孩子安排在这种地方住?”
敏宁没有将这点小事放在心上,或许对于四爷来说,两个孩子确实是吃苦了,但是对于她来说,也就住得辛苦一些,吃喝都在银行,还真没亏到两个孩子哪儿。
她小时候跟随人贩子的时候,那才叫苦,起早贪晚的干活,还饿着肚子。
相比之下,两个孩子的生活跟她相比是一天一地。
“行了,你当我不心疼孩子?”敏宁翻了个白眼,随后道:“可越是这种艰苦的日子,越能够磨砺孩子。宝剑锋从磨砺出,梅花香自苦寒来。对于孩子的教育,听我的。”
四爷急了,“我是赞同你狠狠的教育孩子,可没让说让两孩子吃苦,他俩才多大?住这种地方,吃不好睡不好怎么能够长身体?”
之前是也只听说两个孩子怎么怎么艰苦,但没想到连住的地方也这么艰苦。
这回见到之后,顿时心里受到了感触,两个孩子落在安佳氏手中,过的实在是太不容易了。
“那你想怎么办?”敏宁也没有想到,这次带四爷过来之后,他会瞬间改变态度。
四爷扫了一眼,开口说,“最起码得换个住处。”
敏宁凉凉道:“那还要不要找两个丫鬟伺候着?”
四爷认真的想了想,最后摇了摇头,“那倒不必!”
敏宁翻了个白眼,“算了,咱俩也别吵了,等俩孩子回来再说。”
四爷勉强同意了。
两人又回到屋子里,两条仅有的板凳上坐下。
跟随而来的是为找出了屋子里仅有的一个茶壶,刷洗干净之后,泡了一壶茶,找了一圈没有找到茶杯,最后只挑了两个吃饭的碗,刷洗干净呈了上来。
敏宁喝了一口茶,发现水质不好,但味道仍然不错。应该是茶叶的原因,明显是从宫里带出来的。
随后又想到应该是弘暻做的,他跟随太上皇喝惯了好茶,手中存留着不少太上皇赏赐的茶叶。
这一次两人出来,也正是掐着时间。
等了大约半个小时,两孩子就一同回来了。
弘暻跟弘时走到门口,发现外面门锁坏了,还吓了一跳,以为里面进了贼。
后来想到身上仅存的银子都存到银行去之后才放下心来。
两人推开门进去,一眼就看到了,守在院子里的侍卫。
侍卫见到两人之后,忙跪下行礼。
弘暻和弘时眼睛一亮,立刻明白是谁过来了?
两人急着一下子跑进屋,“汗阿玛!额娘/安额娘!”
四爷发现两个儿子黑了壮了也瘦了,就一下子心疼的不行,然而这个时代作为父亲可不习惯将对孩子的感情表达出来,四爷端起架子,只“嗯”了一声。
反倒是一旁的敏宁带着笑意道,“不错,看着成长了不少。”随后又对弘时说,“你额娘这段时间可是想你想的不行,总是埋怨你在木兰围场玩疯了也不给她回封信,回头你写封信,让人带进宫去。”
弘时干脆的应下了。
忙的四爷看着弘暻,发现自己三儿子眼神锐利了许多,气质确实大有改变,他在心里暗暗点头。
没想到安佳氏的吃苦教育效果这么好。回头,等另外几个孩子大了,也一起扔出来尝试一下。总不能养得何不食肉糜?那才惹得天下人耻笑。
“这段时间在外面有何感触?”四爷问弘暻。
弘暻苦笑了一声说,“回汗阿玛的话,儿子这段时间到外面可以说大开眼界,接触到许多以往从未接触的人和事物,让儿子深有感触。”
四爷点了点头,看得出来,这段时间弘暻确实碰了不少壁,原本有些飘的状态又回到脚踏实地的时候。
一个人精神气儿改变,很容易看得出来。
不仅弘暻不一样了,就连弘时也大为不同,至少这孩子规矩了些,不像以前的时候胡乱插嘴。
想到这一点,四爷当即改变了念头,这个问题两个孩子吃苦的话,反而张口就鼓励两个孩子再接再厉。
看过了两孩子,这两个孩子过的都很好,四爷跟敏宁也没有继续多耽搁下去,在宫门关闭之前便回宫了。
四爷回了养心殿,敏宁回了宁寿宫,而这两处都有人观察着动静,许久之后悄无声息的回到了长春宫。
得知皇帝跟贵妃又偷偷出宫,皇后神情捉摸不定,“派人去找我大哥,查清楚这宫外到底有什么吸引着这两位!”
京城医学院,天津的天文学院,可以说是两地并列的大学学院,只是京城的医学院只教授医术,而天津的天文学院却分为两个半派别。
一个教授天文星象,一个教授算学。
最开始的是算学领先随后天文星象学后来居上,反而成了天津学院的招牌。
或许说这个时代的读书人都有些神神叨叨,十分迷信星相,所以天文学虽然包含着西洋星象学,但是对于读书人来说,还是有一定的吸引力。
或许一定不一定能出一两个喜欢心天文的人,然后全国有那么多地方,真正系统可以学新项的也只有天津学院,名声扩大器之后,天津学院也迎来了不少前来求学的学子。
最让天文学院出名的便是天文学院后山的一座天文台,有时候夜晚天气好的时候,甚至可以看清月亮上的情景。
通过天文望远镜,人们也知道了,月亮上没有桂花树,没有吴刚、没有玉兔,更加没有嫦娥。
月亮上什么都没有,只有一座又一座山。
天文望远镜的投入使用使得更多的人对天上的星星感兴趣。
不再只追求月亮,甚至开始关注一颗又一颗的星星。
夜晚的天空实在是太迷人了,不少人初初接触到天文学,便被迷住了。
直到几年过去,天津的天文学院已经成了闻名遐迩的学院。
虽然这些年里建立的学院越来越多,有专门教授账务的,有专门教授种地的,还有专门教授琴棋书画的,可以说是五花八门,凡是能够想到的全都有,全都是奔着减税而来。
然而天津学院其中最有名的。
现朝廷鼓励办学,甚至愿意减免一定数额的税收,这才使得各地商人拥簇而来。
实在是这几年来商业税提得越来越高,虽然说做生意很简单,甚至有供不应求的趋势,但是白白交出那么多比赛,不少人还是觉得的肉疼。
若是办学就不一样了,不仅朝廷鼓励,在家乡,造桥铺路办学堂可是功德无量的事情,不少商人都了得建上一座。
再加上有一定免税额度,使得大清短短几年时间,大量的学院遍地开花。
好在,如今朝廷允许民间开的,大多数都是童子学院,而童子学院的书籍全国统一印制,是不收学费的,最多也只收书本费。
虽然还是有一部分孩子上不了学,但是相对于以往来说,许多人的命运就此改变。
天津学院内就有几个科学研究院,而附近的研究院更多。
有些是专门研究,望得更远的天文望远镜,有些则研究更标准的镜头。
几乎大部分研究院都是围着天文望远镜而转。
当然也不是没有例外就有一家研究院非常特殊,特殊在不仅跟天文望远镜无关,更跟天津学院无关。
然而这家研究院却设立在天津学院内,属于靠北的一角,平日里过来的人非常稀少,虽然挂了一个研究院的牌子,但实际上真正知道这个地方的人并不多。
这一日,天已经黑了,研究院内却黑乎乎的,根本没开灯。但是看着隐隐约约的人影,足有十来个人,这么多人聚在一间屋子内,却不开灯,实在太引人好奇了。
黑暗中有人开口,“老郑,开灯吧!”
人群中的其他人听到之后,都鼓励那位叫老郑的开灯。
蹲在屋子当中的一个人,那之后小心的转动了一下手中的东西,随后一道光闪了闪,紧接着就亮了起来。
屋子里一下子被照得亮通通的,大伙一下子兴奋的叫了起来,“真成了!”
“啊!我们成功啦!”
不少人欢呼的抱了起来,可真不容易,实验了好几年,总算是将灯给做出来了。
他们这个研究院分成两组,一组研究电,一组研究灯泡。
电经过上面给的讯息,摸索了四五年,基本上摸索的就差不多了。
唯一麻烦的是灯泡,里面的灯丝不好办,上面传信息来说可以用钨丝,但是钨丝是什么他们就不知道了,只能找出现有的金属,一个一个的来试。
后来现有的金属没有找到,又派人去寻找新的矿石,直到三年后,偶然间才发现了一种矿石,提取之后十分符合上面给的描述。
一通电还真能够冒光。
电和灯泡都出来了,电线就容易了改为铜丝,唯一麻烦的是用什么将线给包起来,这要是摸上,那可是会电死人的。
好在,几个月前上面送了一桶橡胶,被裹在铜线外面之后,才解决了这个问题。
这回,总算解决了灯泡中抽气的问题,才正式的造出了灯泡。
看着明亮的屋子,大伙儿能不高兴吗?这可是五年时间,就整这几样东西,人生当中有几个五年?
不过想到将这几样东西研究出来之后,就足够他们吃一辈子,真正能够福及下一代,不少人又心甘情愿起来。
“老郑,赶紧通知外面,给京城那边确信,告诉东家我们成了!”要是整个大清能够用上他们使用的灯,虽然只有十年的分红,但十年挣来的财富足够他们享受好几代了。
一想到这一点,不少人心就激动得怦怦跳。
一直过着这样的研究生活是为了什么?还不就是为了这一刻?
“电线灯泡的问题都解决了?”敏宁收到来信,之前她在庄子里提到过电的话题,但是因为这件事,吩咐下去时间太久,一直没有得到消息,还以为这个科技树是点不亮了。
没想到突然就传来了好消息。
“发电呢?发电的问题解决了吗?”敏宁连忙派人去询问。
很快得知已经解决了,烧煤便可以通电,便乐呵起来,连忙派去建造发电站。
不过,这里面有一个重要的事得解决,那就是电线外皮的问题。
现在雷州那边的橡胶树才刚栽种,根本没到取胶的时候,这样算来,最起码得去美洲那边运过来。
想到这里,敏宁便派人到船工会下的任务,大手笔的收取橡胶。这次给的积分非常的多,这些急缺积分的船队,不介意跑一趟弄些橡胶回来。
这段时间最起码也得大半年,用大半年是时间来建造发电厂,顺便让人赶快研究石油,看能否将塑料给整出来。
用塑料可是比橡胶方便的多,最起码不需要大老远跑到美洲那边去。
事情都安排下去,敏宁才松了一口气,希望过年时宫里能用上电灯。
“山东那边二哥已经处理好了,将整个官场全都扫荡一圈。”四爷一进来就说。
敏宁看他不像是高兴的样子,便问,“那你还有什么可愁的?”
四爷叹了一口气,对她说,“山东虽然解决了,但还有其他省,二哥已经上折子请求回京,不愿意再插手其他省的事情。”
看得出来这一次组建反贪组效果非常好,可是理亲王只愿意处理山东省的事情,其他省份她就不愿意碰了。
敏宁听了之后,跟着沉吟一声,这种情况也是正常,礼亲王之所以愿意接手山东的事情,还不就是因为山东那边劫了他的银子还让他背黑锅,与其说是反贪,不如说是给他一个公报私仇的机会。
“那咱们再派一些人过去,你能否给理亲王去封信,再查一查山西的官员,顺便帮咱们把这一批人给带起来。”
四爷看着她问,“你觉得该挑哪些人?”身份要是不够,根本压不住官场上的人。
敏宁想了想才开口,“你那么多侄子都等着差事,要不这一次都安排过去,连通那几个一块查账的小子,也一起编进去。”
四爷若有所失,随后说,“你是指宗室?”确实也只有宗室的人可以压住那些官员的身份。
敏宁点头,“尽量找二十五岁以下的,年纪轻有冲劲,反倒是年纪大的顾忌就多了,反贪可不能有顾忌。所以这件事还得由你自己来处理。”最多也只能帮她想个办法,该怎么做还得看他的。
四爷迟疑了,许久才点了点头,“回头我派人寻摸一下。”要说爱新觉罗氏的子孙还真不少,挑挑拣拣,确实能够凑出一个庞大的队伍。
解决了这件事后,四爷又开口说,“最近市面上的纸币越来越多了,朝廷官员已经上折子给朕,为了避免告到汗阿玛那里,我已经写了一封信快马加鞭送到木兰围场去。”
敏宁听了之后问,“那些官员都有何疑问?”
“不过一些危言耸,重复前朝的宝钞危害的言论而已。放心,所有话我都跟汗阿玛说了,大清缺少铜钱也是损失。”
敏宁松了一口气,“现在纸币还不足以使百姓相信,所以银行绝对不能拒绝百姓以纸币来换金银铜钱,否则稍微有点差池,就会引起百姓对纸币的不信任,导致纸币贬值,发生兑换危机。”
银行最起码一半已经被户部的人员渗透进去,全都是户部亲手挑选的年轻人,未来银行肯定要归到户部手中。
四爷点了点头说,“这件事我已经吩咐下去了,顺便发文,朝廷收税也改用纸币,任何商店不准拒绝客人使用纸币,凡是拒绝,客人可告知官府,由官府处警告。”纸币想要推广,便要从朝廷自身开始。
要不是纸币造的还不够,四爷恨不得给官员发俸禄,也改用纸币。
敏宁点头,她怕的就是有些人从中起哄,有的官府协理,确实解决了困难。
“还有一个问题就是要打击□□!凡是查出私自造假□□者,定斩不饶。”
发行纸币最怕的就是□□,虽然说纸币跟真币放在一起很容易看出来,但人总是会有疏漏的地方,就怕发生大规模□□,导致百姓拒收纸币。
想了想,敏宁决定还是尽快将塑料制造出来,回头看能否发行塑料钱币。
只要牢牢的掌握了塑料的制造工艺,就不需要害怕□□。
不过,最起码短时间内不用担心□□,敏宁决定在报纸上普及如何分辨真币和□□的区别。
或许,等有电之后,看能否造出验钞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