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了,爹?”
“不对劲,这是解药?”
“是啊,你都不知道,我凭借我自个儿的三寸不烂之舌,苦口婆心才要到的!”
“这味道不对。”
傅环的嗓音很笃定。
我有些错愕,“爹,你不是都没见过解药吗,竟然还能凭味道闻出来!”
“这你就不懂了,爹爹我自然有我的方法。”
“可是我觉得那个将军不会骗我的……这应该就是解药才对吧,我亲眼看见他割了自己的头发,又割破自己的手指,他说的那些话,不像是假的。”
我一边说着,一边盯着那个小瓶子瞧。
然后越看越不对劲。
“不对啊!”
我一拍脑门,“这不是那个将军给我的解药,这个瓶子就不对!”
楚邵终于睁开眼,也朝着我这边看过来。
我无心顾及楚邵的异样,打量着手里青白色的釉质花瓶,虽然颜色是一样的,但是花纹却不一样。
也难怪我记得这么清楚,因为那天晚上我手里牢牢攥着这个瓶子将近一夜。
“尘儿,你说,这瓶子不对?”
“是啊爹,尘儿明明记得这纹路是横条形状的,但是这个显然不是,我觉得肯定是被人掉包了。”
因为同孙鹏相处的那几日,直觉告诉我,他并没有那个心眼耍我。
“被人掉包,那会是谁呢?”
我百思不得其解。
楚邵终于开口了,“和我们接触的人,都有可能,王平,路上客栈的店小二,甚至擦肩而过的路人……”
“唉,现在说这些有什么用呢,已经被掉包了,而且就算没有掉包,小皇子也已经死了,就像我爹说的,已经无力回天,大局已定。”
“尘儿,在你眼里这就是大局?”
楚邵声线清冷,狭长的眼尾轻轻上挑,道,“你还不明白么,其实我们此去西域的事情,一直都是被一个人顺水推舟进行,而解药为何会被掉包,只能说明,那人原本就打算让小皇子死。”
“可是,那个人会是谁?”
我原本是怀疑二皇子的,他也的确是有着重大的嫌疑。
可是楚邵却认为不然,“你觉得,在这偌大皇宫,谁的权利最大?”
“你是说……皇上?!”
尾音未落,我便很快摇头,否定了自己的想法,“不,不可能的,我觉得皇上没有那么多心眼懂得算计。”
可能是因为,在我眼里,他自始至终还是那个单纯又无害的小太子,会脸红着说,“男女授受不亲……”
所以我不相信他是幕后的策划者,但是二皇子确实是死了啊!
这,又该怎么解释呢?
“尘儿,你换个角度想想,我们此去西域将近半个月,为何皇上只是将大家关进地牢里,却迟迟不肯杀他们?”
“因为他善良!”
“错!”
楚邵毫不犹豫,修长的眼眸中泛着几分晦涩的精光,“因为他派出的人暗中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他知道我们会回来,怕是想拿这些人来要挟你罢了!”
“我还是不懂……他为何要枉费心机做这些呢。”
到底是为什么呢,他大可以直接拿这些人要挟我,反正他是皇上,九五之尊,说一不二,他想让一个人死,那不是很容易么。
为何却要等到我从西域回来。
如果就像楚邵说的,嵩儿是被太子害死的,那么他原本就想要叫嵩儿死,何必多此一举放我和楚邵去拿回解药,又何必将解药掉包?反正嵩儿七天前就死了不是么、
疑点太多了,我想不明白……
门在这时从外面打开了。
进来的是福贵公公。
福贵扫视了一圈,最后目光定格在我的身上,说,“三王妃,皇上要见你,还请王妃跟我来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