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姑娘的确是不错,等以后有了机会,一定要好好赏赐一番。”皇上吃了两块梅花酥,对梅花酥的味道赞不绝口,直说要赏赐浅浅,若不是皇后拦着,这赏赐已经到了永宁宫了。
“皇上,徵儿可是把人家小姑娘藏在宫中的,你若是这般大摇大摆地赏赐一堆东西,岂不是告诉别人那小姑娘就在那永宁宫?”皇后见着皇上的脸色暗了暗,于是转念说道,“皇上若是要赏赐,不若等初六徵儿搬进王府,借着这次机会送些赏赐过去,也不必送什么金银玉器,这些都是有册可循,不若让亲信带些银票地契,那些寻常看不出来的东西。”
虽说姑娘还没过门,甚至还没定亲,就这么讨好有些不妥当的,可是皇上其实是想补偿萧徵罢了,只是金银玉器他并不缺,至于钱财,回春谷的家底可是比国库还要厚实的,萧徵不一定看得上,不若把他喜欢的小姑娘哄开心了,也能让这个孩子开心些。想到这儿,皇上便点点头道,“便照你说的办吧,我在城东有个果园,就送给小姑娘换个花粉钱吧。”城东的果园是皇上登基之前,在秦王府是偷偷置办下来的,每年的收成能卖个一两万两,不是个大庄子,不过没上库房的册子,是皇上的私产,用来悄悄送人倒是不错的。
皇后见了皇上面上明显的讨好之意,也是叹气,想必皇上也是很想补偿萧徵那个孩子的,竟把脑筋都动到他心悦之人的身上了,心中虽是这么想,但面上不显,还夸了几句皇上英明神武之类的话,哄着皇上开心。
“明日是冕儿的洗三,皇上可要去东宫瞧瞧?”萧瑬的大名已经由钦天监算过,合了八字,这会儿礼部已经写在圣旨上,并且皇上已用了印,待明日洗三礼时会宣读。至于小名,因着不用上玉牒,所以现下喊起来倒也无妨。
皇上思索了片刻,还是摇摇头道,“等满月了再去吧。”若是过于看重,容易被有心人惦记,这样有亲疏便好了。
皇后点点头,与她心中想的差不多,于是又将自己准备的赏赐说与皇上听,皇上自然是点头说好,并且还添了几样自己的东西,明日与皇后的赏赐一道送过去。
“衡儿的孩子都出生了,徵儿却还没成亲,要不给他张罗一番?”帝后二人这会儿关起门来聊天,像寻常百姓家的夫妻一样,面对面地讨论起琐事来。
“徵儿向来是个有主意的,若是真想成亲了,定会求到你我面前来,你可别自作主张地给徵儿指婚。”皇后笑着给皇上斟了一杯茶,淡淡地茶香随着热气氤氲蒸腾而上,伴着皇后温和端庄的声音,一丝丝涌入皇上的心神。
皇上想到萧徵倔强的性子,又是个胆大有主见的,若是自己给指了婚,不合他的心意,怕是会与他闹翻,不过想到自己身为一个父亲,一国之君,若是连自己儿子的婚事都不能做主,岂不是很没面子,于是又说道,“连那个小姑娘也不行吗?”
“都说了小孩子的事别插手了。你看看衡儿,后院里头这么多女人,两三年了一个都没怀上,去了趟江南,带回个芸良娣,马上就怀上了,还生了个大胖小子。你们父子都是一样的心性,不是自己想要的,塞到怀里都没用。”皇后见着皇上还没歇了指婚的心思,又继续劝道,“至于那个小姑娘,我看着二人虽然是郎有情妾有意的,可小姑娘却是拒了徵儿的,想来徵儿也不想勉强了小姑娘,若是成了对怨偶可不好了。”
皇上想了想其中的利害关系,再想着两个儿子的确是随了他痴情的性子,不由笑了,“是我想太多了,反正徵儿也不过二十岁,小姑娘听说今年才十七,倒还可以等一两年。”
“皇家儿媳难做,我看徵儿当上了安阳王,小姑娘更想躲着他了。”皇后叹了口气,想到了以前自己的艰辛,倒是能理解浅浅现下想要又不敢要的心情了。
皇上原想说皇家儿媳怎么难做了,皇家又不是什么吃人的地方,可想到皇后当初嫁给他时遇到的那些难事,到嘴边的话又咽了下去,只含糊说了句“哪里的儿媳都不好做”之类的话。
皇后听了不由笑了,轻轻拧了拧皇上的胳膊,皇上却是想起了二人初见之时,皇后的娇嗔怒骂,心旌一荡,看着皇后的眼神都有些旖旎了起来。
不多时,殿中便传来了娇、喘、吟哦之声,惹得在外守着的红樱与冯公公等人不由红着脸从廊下退到了院中,四下抬头看风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