浅浅几乎是飞奔着跑到萧徵的屋子外的,青葙正坐在门口打盹,听到动静一下子支棱起来,见着是浅浅,却是疑惑出声,“姑……姑娘?”奇了怪了,这姑娘怎么醒的如此快?
“你家主子呢?”浅浅心中焦急,见着青葙,连忙疾言厉色地问道。
“我……我家主子?”青葙一愣神,司马公子没告诉姑娘吗,不过还是硬着头皮说道,“我家主子正睡着呢。”
“快带我去瞧瞧!”说话间,浅浅也不等青葙动作,便自己推开了房门,径直奔向萧徵的寝室而去。
“诶……姑娘……”青葙阻拦不及,又不敢动手,怕不知轻重伤了浅浅,只得喊了几声,然后着急慌忙地跟上。
“萧徵?!”浅浅为了跑得快些,还撩起了前头的裙子,这会儿便是一边撩着裙子,一边跑向萧徵的床。
床上被幔帐遮的严严实实的,看不清里头的情形,浅浅冲上前,就掀开了幔帐,只见萧徵躺在被褥里头,睡得深沉,眉头紧锁,满头大汗,不知在做什么噩梦。
“你是怎么伺候的?你家主子现在这样,都不进来瞧瞧,竟在外头打盹?!”浅浅见着萧徵这样子,便劈头盖脸地骂了青葙一顿。
青葙心中委屈,明明是主子不准他进来的,他也不敢进来啊,不过也不敢顶撞浅浅,只诺诺说道,“姑娘说的是。”
“去打盆水来,我为他擦擦。”浅浅见着青葙勇敢认错,也不好过于责罚,毕竟也不是自己的人,不过还是吩咐青葙去打了盆水,自己打算为萧徵擦擦冷汗。
不多时青葙便打了盆温水回来,浅浅绞了帕子,细细地为萧徵擦去脸上的汗,又摸了摸萧徵的额头,发现他并没有发烧,心中松了口气,还好还好,只要没发烧,就一切好商量,就怕这人取个心头血,感染了,这可就糟了,这个时代不像现代医学发达,有各种抗生素可以治疗,若是感染了,只能用药吊着命,然后自己搏过来。
“你下去吧,我想与他说说话。”浅浅为萧徵顺了顺发丝,然后吩咐青葙下去。
青葙可是巴不得走呢,难得姑娘主动来找主子,还要求有单独相处的空间,他自然是乐意的很,屁颠屁颠地下去了,还不忘轻手轻脚地带上门。
“主子总算是守得云开见月明了,嘻嘻。”青葙一边关门,一边偷瞄了浅浅一眼,心中暗喜。
浅浅轻轻摸了摸萧徵的脸,轻声说道,“你怎么这么傻呢,竟用心头血救我。既然你的血能解百毒,那哪里都是一样的嘛,顶多药效差些,若是你因为这个出了什么事,你让我如何有颜面活下去。司马北说你已经昏迷了两三日了,若是再不醒来,便是会有危险,我哦不想让你出事,你不能出事,知道吗?”浅浅轻轻抚了抚萧徵的脸,有些怅然。
萧徵的眼睫毛微微颤了颤,不过又恢复了平静。显然浅浅没有注意到这点,继续深情的往下说道,“你说你心悦我,不是我不信,是我不敢信,你我的距离实在是太遥远了,犹如云泥之别,我不敢高攀你皇家血脉,一谷之主的身份,恐怕你身边的人也瞧不上我这个做小厨娘出身的。更何况,你的身份,身边会有很多优秀的姑娘,我……我比不过她们。”
“说实话,当初第一眼看见你时,便觉得你似曾相识,或许这便是缘分,在太子在云府养病的那段时间,我与你虽不是朝夕相处,但也算是日日接触,你对我的关心爱护我也看在眼里,可我一直觉得你只是在补偿我罢了。可就算是这样,我还是渐渐对你上了心。”
“后来,你说你要回京城,我却在灯会上看到你与暮寒烟相拥,说不伤心是假的。纵然我伤心难过,可又如何呢?你我本来就没什么关系,连正式的婚约都没有一个,我有什么资格伤心。于是那时候我便想着算了吧,算了吧。后来朗表哥有意无意的追求,我想着,反正与你也是有缘无分,不若就此放手,你守着你的婚约,而我,也可以嫁给一个愿意捧我在手心的人。”
浅浅苦笑了一下,有些无奈,说了这么一大堆,萧徵也听不到,不过是图个自己心里舒服罢了,纵然萧徵对自己千般万般好,如今他现在的身份,她更是遥不可及,于是便说了句,“快醒过来吧,不然这太子的位子让谁坐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