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位衣着华丽的贵妇人在小丫鬟的带领下走了进门。甫一进门,便看见了坐在一旁面色难看的程柏。此时廖月芳已被云嵋责令关入房间,等候发落,程夫人自然是瞧不见,只看见云嵋身边坐着的她的大儿媳郭氏,以及一个未曾见过的少女。
“程夫人。”云嵋起身打了声招呼,安排程夫人在她身边坐下,“这两个孩子的事,想来程夫人路上也该听说了,半夜三更的,虽然晚了些,不过总归是要尽早处理,免得多生事端。”
程夫人在来的路上已经发了好一通火,这程柏与廖月芳这对贱人,坏了她的算盘,他们二人结亲,就意味着云嵋不会将廖月芷嫁到程家,嫁给她的枫儿,她好不容易物色到一个家世好,还好拿捏的,结果就这么被破坏了,果然贱人生的贱种,只会做这种偷鸡摸狗的事。
“不过是个庶女与庶子,身份倒也是相配,廖夫人若是觉得可以,咱们两家结个亲便是。”程夫人倒是很快敛了神色,对着云嵋淡笑道。
程夫人这话说的巧妙,前头虽然是提到了廖月芳与程柏,可最后只说了结亲,并没有点名二人,云嵋若是贸贸然应了,怕是要落入程夫人的圈套,两家结亲,并没有指名道姓,到时候程夫人反口,说是与自己定的程枫与廖月芷,到时自己说也说不清,虽然没有婚书,但是口头之约若是反悔,也会影响芷儿的名声。
云嵋抚了抚衣袖上的花纹,大脑飞速旋转,思索着如何说出既不得罪程夫人,又能将廖月芷摘开的话。
“怎么了,廖夫人?是觉得哪里不妥吗?”程夫人见着云嵋迟迟不肯回答,有些着急,便催促了一句。
云嵋浅笑着道,“程夫人说的哪儿的话,能与程家结亲,自然是我们廖家的福气,不过我们家芳儿与程二公子已经发生了这样的事,怕是要早点定下日子才是。”
程夫人的脸色变了变,这已经是她第五次暗示云嵋了,可云嵋还是拒绝了她,心中愤然,冷声道,“哼,这二公子的事我怕是做不了主,我得回家知会我家老爷一声,等我家老爷定夺。不过我家老爷这几日去了幕城办案,怕是要过几日才能回来。”
云嵋自然之道她是要拖延时间,不过她也无所谓,反正今日知情的下人她都会处理了,而廖月芳则会被她关禁闭,除非廖开济年老昏聩,发生了这种事还要原谅廖月芳,那就当她瞎了眼,看上了这种男人。
“正好我家老爷过几日也才能谈完生意回府,不如过几日两位老爷回来了我们再约个时间好好谈谈吧。”云嵋也不想沾染廖月芳的事,若是处理的好,那就是她应当做的,若是处理的不好,那就是恶毒的嫡母,虐待庶女,弄得里外不是人。廖开济这么心疼柳氏母女,这种糟心事就让他自己解决去吧。
程夫人见与云嵋也谈不下去了,遂撩了衣袍起身,“既如此,那便日后再约时间。”
说罢,便起身往外头走去,快到门口时,见着程柏还坐在那里,没好气地说道,“还坐着干嘛,是要等着别人请你吗?”
程枫的脸色又沉了沉,这二人此时没有谈拢,对自己日后的处境更是不利,可现下没有自己开口的地方,自己若是主动提了,日后在秦氏那儿怕是要吃亏。思来想去,还是先跟着回府,爹对自己还算不错,应当不会为难自己。
程柏起身,向云嵋等人告辞之后,便跟着程夫人秦氏一道出了门,回廖府去了。
云嵋见着程夫人与程柏走了,便松了口气,扭头吩咐丫鬟婆子看好廖月芳,不能让她出门半步,也不能让她有半点事,“好好看着四小姐,若是她有半分闪失,我拿你们是问。”
“是!”下头的人齐声应是,廖月芳先前在院子里伺候的,都被云嵋处置了,发卖的发卖,打板子的打板子,廖月芳的两个贴身婢女是直接在院子中杖毙的,吓得这些下人大气都不敢出。
云嵋自然是知道她们不敢乱来,廖月芳院子里的人是柳氏剩下最后的人了,现下因为廖月芳,便被她寻了个由头都打发走了,才算是放心不少。
“母亲,时间已经不早了,剩下的事有我来处理,您与表妹都先去歇息吧。”郭氏等云嵋处置好下人之后,便打算接过剩下的活。
云嵋也是有些乏了,便点点头,道,“你也别太累了,实在不行就让你身边的人盯着就好。明日的请安便免了吧。”
“多谢母亲关心。”郭氏行了一个礼,送云嵋与浅浅出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