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有容的离开已经是第三天了, 伏地魔城堡内,有容坐在自己房间里的蒲团上, 一手轻轻的擦拭着琵琶骨上流出来的淤血,身边放着一个水盆。盆中的清水现在几乎已经完全变成了红色, 水底甚至还有一些黑色的沉积物。
雪白的房门被打开,啼书紧皱着眉头走了进来,很随意的在有容的身边坐下,时不时的帮助递一些药膏什么的。
对于啼书,有容早已经习惯了他在身边,所以也没什么反应。最后缠上一层绷带,有容这才松了一口气。
“连绷带都用上了, 娘亲你还在瞒着斯内普?”紧皱着眉头看着那缠绕在瘦小肩头和胸口上的绑带, 啼书语气有些无奈和冰冷的说道。
“还不是他知道的时候,而且如果可以的话,我想让他一直都不知道这件事情。”对着身边的水盆和杂物使用了一个清理一新,有容拿起桌上的一个魔药瓶, 看着那里面美丽的蓝色药剂, 不禁说着露出了一个轻笑。
“可是。。。”啼书本就紧皱着的眉头现在几乎团在一起,他看着自家娘亲手里的魔药“您不可能瞒得过去的,这么严重的伤。即使是您也要花很长时间来休养,更何况,您。。。。。”
顺着啼书的视线,有容看着自己已经鼓起来的肚子,脸上却露出了一个幸福的微笑。
“娘亲!”啼书无奈, 看着那张绝美的脸上露出了那样美好的笑容,他也不想打断。
“好吧好吧,没事的。这孩子不会影响到我们的计划!”有些哭笑不得的摇了摇头,有容举手投降了。话说自从她怀孕了的消息被西弗和两个徒弟知道以后,他们就特别爱唠叨。
啼书看着有容的眼睛里写满了不相信,他忍住翻白眼的欲望,但是嘴角却撇了撇。
“从德拉科那里听来的,这三天斯内普的情况很奇怪,整个霍格沃兹又一次因为他的心情不好而遭殃了。”
“你这段时间总是去找德拉科啊!”用手帕擦了擦嘴角,有容看着身边的大徒弟说道。
“娘亲,您也不能阻止我去见见自己的小可爱吧。”
“当然,只要你真的确定德拉科是你的伴侣。”
“绝对的就是他了!”很坚定的,啼书扬了扬下巴脸上终于出现了一丝笑意。
“那就好!”有容点头,然后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娃娃这段时间怎么样了?”
“嗯哼,还不是被纳兰倾歌绑着吗。”耸了耸肩膀,啼书丝毫不担心的回答道,不过有随后皱起了眉头,“就是不知道他到底要娃娃干什么?”
轻轻的抚摸着自己圆滚滚的肚子,有容也随即微微皱眉思考起来。要说娃娃有什么能力能被看上,貌似除了她的出身之外,其他的都很正常。
“娘亲,您什么时候回霍格沃兹?”没有看出有容心中的思考,啼书一手撑着下巴盘膝坐在一边问道。
“今天晚上吧!”有容被啼书的声音惊醒,然后笑了笑回答道。
“今天吗?”啼书挑了挑眉头“我想您回来也只是因为要有一个地方处理伤口吧,这段时间纳兰倾歌和伏地魔之间的事情已经闹得很僵了,那个男人也没什么时间来看着您。”
“那是他们之间的事情,不管怎么说对我们来说算是好事。”继续轻柔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有容淡然的说道。
晚上,霍格沃兹城堡内的地窖。
斯内普看着面前摆放的晚餐,却什么也没有进食的欲望。他的右手轻轻的摩挲着一本非常厚实的书籍,书面上印着《孕妇宝典》。可想,这就是让斯内普这三天来一直紧张不已的元凶。
“西弗,你怎么不吃饭?”一走出房间,有容就看见了自家亲爱的丈夫正在发呆,或者说是神游。她不禁有些惊讶,要知道这种事情要是发生在邓布利多的身上她都不会惊讶,可是现在它却出现在了一直警惕性极高的丈夫身上,有容就不得不深思其原因了。
看着离去三天的妻子归来,斯内普终于暗自松了口气。他快速的从椅子上站起来,走上去搂住那有些紧张和笨重的腰身,凭着手上的触感,斯内普可以很确定的说,他和有容的孩子这几天发育的不错,至少这腰身就变宽了一些,虽然不多,但是他还是感觉的出来。
“累不累?那边有什么情况?这几天过的怎么样?”搂着有容刚刚在沙发上坐下,斯内普就忍不住开口一个个的问道。要知道,这三天他可是一只提心吊胆的。
“不累的,那边也没什么情况,这几天也还不错。”温柔的回答着爱人的问题,有容明白自己这样总是不在对方身边,会给他带来多大的担忧。但是,这都是必须的,不管是因为自己的伤还是因为纳兰倾歌。
斯内普盯着有容看了好一会才点了点头,视线随之落在了有容那明显的肚子上。有力的大手不由自己的覆了上去,轻柔的抚摸着。感觉着手掌下那圆润的感觉,斯内普的嘴角在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时候拉开了一个很细微的微笑。不是吗,这是他的孩子,曾经甚至连奢望都不敢属于自己的,现在他却拥有了。他从未这样感谢过梅林,感谢他还没有抛弃自己,不仅仅为他送来了一个美丽温柔的妻子,在不久的将来,流着他的血脉的孩子也将降临。
看着西弗勒斯那慢慢变得柔和的面容,有容明白他在想什么。其实她自己不也是这样吗,原本以为要一生孤独的,但是现在她却有了他还有他们的孩子。
用自己雪白的小手覆盖在斯内普的大手上,有容对着回过神来的丈夫露出了一个越加温柔的微笑。
“西弗,你说以后我们给孩子起个什么名字好呢?”
“名字?”这个他还真的没有考虑过,这三天他几乎除了上课和批改作业,全部的心神都投到了那本书上。一想到那本书,斯内普这才从妻子回来的幸喜中清醒过来,他一把拉住妻子的双手,眼中闪烁着担忧。
“怎么了?”对丈夫的任何情绪都很敏感的有容发现了斯内普的不安和焦躁,她回握住对方有些冰冷的大手轻声问道。
“容,这段时间你有没有感觉到孩子在你肚子里动过?”自从仔细研读过那本书之后,斯内普终于找到了三天前自己绝对不对劲的地方。很明显,他和有容孩子没有动过,至少他从来没有听妻子说过。按理说,四个月之后胎儿再怎么样也该出现胎动了,可是现在。斯内普这三天真的是活活被愁死了,他不敢想象他们的孩子要是出了问题,他温柔的妻子是否接受的了。
而随着斯内普的话音落下,有容不禁愣住了。瞬间,她的脸色变得苍白起来。她想到了自己的体质,那种世间万物都可以同化或者说是吞噬的体质。她的孩子现在就在她的体内,虽然一直发育的不错,一点生育知识都不了解的有容怎么也没有想到胎动的问题。现在被丈夫这么一问,她不禁也慌了,眼眶直接红了起来。
“没动过,西弗怎么办,我们的孩子没动过。”颤抖着手,有容死死的抓着丈夫的大手,连声音都颤抖了起来。不管她多么的强大,她也依旧是一个母亲,在碰到这种事情的时候依旧会惶恐不安。而丈夫就成了她现在唯一的支柱,除了紧紧抓住对方看,她现在完全不知道该怎么办。
听到妻子的回答,斯内普也不禁想发抖了,但是他知道自己不能。从这三天了解来的知识上,斯内普知道孕妇经不起情绪大幅度起伏,这不关是对胎儿还是母体都很不好。他紧紧的握住妻子发抖的双手,一手把妻子搂紧怀里轻轻安抚着。
“别担心,你已经确定了孩子的身体和灵魂都很健康,也许是其他方面的问题。会不会是和你的血统有关系,他可能继承了你血统上的一些特征。”
“特征。。。。我。。。。可是从来就没有用过虚无体生子的事情,我没地方参考啊,怎么办?”抽出被丈夫紧紧握住的手,有容脸色苍白的啃咬着自己的手指,一双大眼睛视线毫无聚焦的闪动着。
“好了,好了,亲爱的。也许我们可以去求助一下庞弗雷夫人,她的经验可是最好的。”看着紧张的连手指都开始啃起来的妻子,斯内普算是知道他平时个性平淡的妻子现在有多么的慌张了。伸手揽过妻子有些颤抖的身体,斯内普抓住有容正在啃着的那只手,语气温柔的说道。
“对,对。我们去找庞弗雷夫人,她一定有办法查清楚。”说着,有容也不管是不是会被邓布利多发现了,拉着丈夫就冲出了地窖。
路上,斯内普用魔咒召来了一件厚实的袍子裹住妻子的身体,然后直接一个横抱,抱着妻子就马不停蹄的冲向了医疗翼。而有容,她静静的趴在斯内普的怀里,双手不停的抚摸着自己的肚子,巨大的担忧清晰的写在她的脸上。
医疗翼内,庞弗雷夫人正在查看着自己的存药量,时不时的郁闷一下那些小狮子们对自己珍贵的药材消耗太大了。就在她准备离开的时候,原本紧闭的大门哄得一声被撞开,斯内普抱着一个被黑袍裹住的人冲了进来。
“哦,西弗勒斯,你干什么?”收起手里的魔杖,庞弗雷夫人拍打着被惊吓到的心脏。
“我需要你的帮助,波比。”说着,斯内普轻柔的把妻子放在了最近的一张床上。
有容用手掀开袍子,红着的眼眶现在也已经恢复了原样,她的心情也稍微平复了一些,只是眼中担忧依旧没有减少半分。
“有容,你怎么了?”庞弗雷一看就知道出问题的人是谁,从这三天斯内普学弟看的那些书上,她也推断出了一些。一边问着,她快速的使用各种专门用在孕妇身上的魔咒做着检查。
“孩子都五个多月了,可是他一直没有动过。。。。”看着妻子那苍白的脸色,斯内普站在一边快速的回答着庞弗雷的问题。
“这的确很不寻常,要知道即使是巫师的孕妇,胎儿和麻瓜的也没什么不同。”庞弗雷算是明白了这夫妻两个为什么这样担忧和紧张了,特别是他们都是这么爱着对方。
“可是,我是修真者。”
“那么,你知道修真者坏孩子和普通人有什么不一样吗?”
“按照能力大小,怀孕的修真者都有所不同,但是那是体现在怀孕时间上的。可是他和西弗的孩子发育上来说和普通人没什么不同,而且他吸收能量的反应也很好,所以我一直都没有担心,直到今天。”
“这么说,修真者的怀孕时间有长短的差异?”庞弗雷夫人有些惊讶了
“虽然不是很清楚,但是曾经有一个属下怀孕就怀了十年。”那是她的一个副将,本体是一只蜈蚣精。但是,那个和自己还真有些不一样。早知道会有今天,她一定不会一天到晚只知道修炼了。可是,很明显的,有容完全忘记了在整个天魔地宫也没多少人类,几乎全是外族。
“十年!”听到答案后,庞弗雷夫人惊讶的声音都变调了。她难以想象挺着一二个大肚子生活十年是什么感觉,那一定很痛苦。
一边的斯内普也纠结了,从有容的口中,他算是听出来了修真者生育的千奇百怪了。
“至少,娃娃的出生就等了数万年。”苦着脸,有容几乎都快哭了。她的儿子啊,不会真的在她的肚子里呆上几年甚至几百年的时间吧。要知道,她的能力可以算是逆天了。
“好吧,现在这不是我们担心的问题,现在最重要的是要搞清楚这孩子为什么一直就没有胎动。”一手抹去自己额头上的冷汗,斯内普出声提醒着两个同样脸色不好的女人。不管怎么样,只要这孩子好好的活着,管他在有容的肚子里呆多久他都不在意。
听到斯内普的话,庞弗雷夫人终于从惊讶和惊奇中清醒了过来。
“会不会是他自己不愿意动呢?”感觉着肚子里那个孩子强悍的生命力,有容想了想后说道。
“他不是会思考的成年人,而且就算是成年人也不能够忍受一直不动的。”双手轻柔的抚摸着有容的肚子,庞弗雷夫人一边检查一边说道。
“可是,我们修真者有时候一坐就是上百年甚至千年不动一下啊。”
“那是因为你在修炼,而你肚子里的那个臭小子,他还是个什么都不知道的胎儿。”有时候,斯内普真的为妻子的无知郁闷不已,虽然清楚妻子因为长期处在被追杀和后来的繁忙的工作中而不了解一些常识,但是他还是忍不住黑线。
“那你说怎么办吗,这孩子就是不动。。。。”
“要不,我们回去以后好好研究一下你带来的那些书吧,也许里面会有答案。”看着摇头一脸疑惑的学姐,斯内普也跟着皱眉说道。
最后,有容和斯内普带着一大堆被庞弗雷夫人硬塞过来的魔药离开了医疗翼。这一次,两人没有回到地窖,而是回去了已经很久没有进入过的天魔幻境。
一进门,斯内普就把妻子按在床上休息,然后以无比巨大的热情投入了书山书海之中。
在夫妻俩担忧不已的时候,伏地魔的庄园内。
房间内,伏地魔的脸色惨白的就像是死人,他静静的躺在柔软的大床上,紧闭着双眼看似沉睡着。
纳兰倾歌推开门,没有注意到自己拿下意识放轻脚步的行为。他慢慢的走到床边,坐在了那一只安置在那里的椅子上看着床上的男人。床头柜上,一个红酒杯安静的摆放在那里,里面盛满了红色浓稠的液体。看着那压根就没有动过的液体,纳兰倾歌的眉头不禁紧紧的皱了起来。
“我知道你没有睡着,起来把杯子里的东西喝完。”安坐在椅子上,纳兰倾歌挺直着脊背,微微低头看着床上的男人说道。
伏地魔浓密的睫毛轻轻的颤动了一下,下一刻他睁开了双眼。原本艳丽的眼睛现在却有些暗淡无光,空洞的看着床边一身白衣的男人,随后又一次的闭上了双眼。
“还是不喝吗。”平静的叙述着,纳兰倾歌满眼复杂的看着床上那人的苍白和瘦弱,一抹怜惜快速的从他的眼中闪过。
已经好几个月了,他们之间一直都没有任何改善。要不是他每一次强迫着他喝下去那些属于自己的血液,这个男人可能早就变回了曾经的样子。
纳兰倾歌倾身抱住床上毫无反应的伏地魔,拿起桌上的液体含了一口,然后低下头稳住伏地魔那冰冷的嘴唇,强硬的让自己的舌头敲开那紧闭的牙关,口中满是奇异味道的血液顺着他的嘴唇流进了男人的喉咙里。
伏地魔的双手紧紧的抓着自己身上的被子,紧闭的双眼完全没有睁开的意思。虽然反抗着,但是他知道这个抱着自己的男人有多么的强势,在他的面前,他是这样的无力。
好一会之后,强势的灌血才停止下来。纳兰倾歌放开伏地魔的唇,伸出手指轻轻的擦去那唇角残留的血迹。
“我知道,你还是不想。。。。。”微微抿了抿唇,纳兰倾歌才重新开口“但是,对不起。”
说完,纳兰倾歌放下伏地魔,轻柔的为他盖好被子,然后站起身向外走去。
床上,伏地魔慢慢的睁开双眼看着床顶的精美图案。
“为什么总是对我说对不起!”
沙哑的仿佛刮着玻璃一样的声音在纳兰倾歌的耳边回荡着,他放在门把手上的手顿了顿。
“对不起!”
随着又一声道歉,房门被关上了。伏地魔这才转过头看着房门,空洞的眼睛里看不出任何情绪。
“我疼很你的‘对不起’。”
门外,纳兰倾歌细弱的话语,一抹苦笑从唇边滑过,随后仿佛从来没出现过一样。他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的摩挲着房门,眼睛却低视着脚下冰冷的地板。
“真的对不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