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无忧谷住了一个月,章影和若兰已经摸清了谷中的大致情况,这的生活虽然不是锦衣玉食但也能自给自足。
“二哥,二嫂,我和瑶儿姐姐打了两只野兔,今晚可以加菜喽!”李靓得意洋洋的扬了扬手里的野兔,冲着竹楼里的两人喊道。
若兰刚咬了一口清晨摘的果子,就听见李靓叫嚷的声音,起身笑道:“靓儿好武功,打猎累了吧,快进来歇歇。”
章影自然的把若兰没吃完的果子拿起来吃,那动作就好像老夫妻,无分彼此一般,“可这兔子该怎么弄?我不会做呀。”
李靓把兔子往章影身前一推,“二哥都不是我说你,你会做的菜色都没有大哥多,人家二嫂是见过大世面的人,你这手艺怎么养活她?你不说满汉全席全会,也得差不多吧。”
章影无奈的接过野兔,低声嘟囔道:“君子远庖厨”。
李靓啐了一口道:“你也明明是个小女子好不好?二哥,我说你到了这,也没有必要再隐瞒身份了,不如就换回红妆吧。”
章影一惊,咽到一半的果子差点吐出来,猛地一阵咳嗽,连道:“咳……这事以……以后再说吧。”
若兰轻拍了拍章影的背,蹙眉道:“这么大个人了,吃个水果也能被呛到”。
“二哥,你来跟我烧兔,我教你,瑶儿姐姐陪二嫂说话就好,晚饭就交给我们俩。”李靓拍了拍胸脯说完,便拉着章影到了厨房。
章影拨弄着厨房菜板上的各色的果蔬蛋肉,道:“我今出谷去了趟集市,买了好多的吃食,咱们怎么弄?”
李靓故意端着个架子道:“这个跟打仗一样,先小后大,先易后难。”
“是吗?”章影双手环胸,好笑的问。
“当然,就让我们从洗菜开始吧”,李靓顺手拿了根菜叶拍了一下章影的头,“别愣着了,饿坏了二嫂看谁心疼。”
两人一边玩闹,一边做菜,好不温情,直到最后一道菜叶出锅了,章影拍手道:“大功告成!”
李靓神秘兮兮的向外环顾一圈,见无人便关上了门,章影不解问道:“关门做什么?古古怪怪的”。
李靓一脸坏笑的凑近,“二哥,有没有买酒?”
“哦,原来是馋酒了,我当然有买,是你喜欢的竹叶青。”章影拿出酒壶,在她眼前晃了晃,却一下被抢了过去。
“喂,用不着这么着急吧,像个酒鬼一样。”
李靓掀开壶盖,却没有喝而是加了些白色粉末进去,嘴里念念有词道:“我这可都是为了你,还记得大哥成亲的时候我送给他的礼物吗?我想他那个笨蛋是没有领情,你可别再辜负了我的一番心意。”
章影这下是明白了她的意思,面上一红,羞哧道:“三妹,你莫要胡闹!”
李靓摇匀酒壶,暧昧不清的笑道:“我这个人一向最公道了,不会厚此薄彼的,当初给大哥的厚礼,现在分毫不差的再给你备上一份。你不要这么紧张,不过是一些闺房之乐,不会伤身的,帮你把这件大事办成,我也好放心回去了。”
章影越听越心虚,心里却也隐隐有些心动,在这里和兰儿住了一个月,却是同房不同床,怪就怪大哥在房间里多摆了张紫檀胡床,而自己又不争气,不敢爬上兰儿的床。
眼见章影动摇,李靓趁热打铁道:“记住这个酒壶是给兰姐姐喝的”,又拿出另一个酒壶道:“这个酒壶是我们喝的”。
章影又做了一阵激烈的思想斗争,还是把酒壶掷在了地上,慌乱的说:“不行,不行,这秽乱之事非君子所为,再说让兰儿知道的话,我以后哪有脸去面对她呀?”说完就夺门而出。
“喂!”李靓在后面抻脖喊道,可看他确是越跑越快,撇嘴道:“真是好心当成驴肝肺,一点情趣都没有,不把你的终生大事办妥我怎么放心回去?”
正在竹楼里摆碗筷的若兰和瑶儿,听到突兀凌乱的脚步声,同时回过头问:“怎么了?”
章影本就绯红的脸一见到若兰就更红了,想起刚刚李靓说的那些话,心里咚咚跳的厉害,咽了下口水道:“没什么,就是饿了,想快点过来吃饭,跑的急了些。”
若兰公主嗤笑一声,走近,用手试了试他脸上的温度,道:“真是好没出息,这么急干什么,跑的面红耳赤的”随即又“咦”了一声,“你不是和靓儿去做饭了吗?还没有端上桌,你来吃什么饭?”
“呃……”章影避开她的话,只对瑶儿道:“瑶儿麻烦你去厨房把菜端上来吧”。
瑶儿点头应下,去了厨房帮忙。若兰也没有深问下去,只和他坐在一旁等着开饭。
饭桌上并没有酒,章影只当是李靓听她的话放弃了那些乱七八糟的想法,放下心吃起饭来。
李靓殷勤的给若兰夹菜,“兰姐姐,这只野兔你尝尝看,烧得怎么样?”
到底是养尊处优的天家公主,就算是卸下了锦衣华服也还透着磨灭不了的高贵,若兰接过李靓夹来的兔肉,放到嘴里,慢慢嚼了,赞道:“不错,比宫里御膳房弄的奇珍异兽好吃的多。”
李靓得意的表情溢于言表,转头又给章影夹菜,“二哥你也吃,二嫂都说好吃了。”
见章影吃下自己夹的菜,李靓故意的把手一抖,筷子掉在了地上,“哎呀,我真是不小心,我再去拿一双筷子。”
就在她转身的一瞬间,嘴角勾出了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只是没人注意到,同样的,也没有人注意到刚才掉落的那双筷子头上若有似无的粉末。
晚饭过后,若兰习惯的回房看书,这不起眼的竹楼里却有着巨大的藏书量,武功典籍,兵法阵列,诗词歌赋,无所不有,还有很多是已经失传的孤本。如今若兰是知道为何当初不过是襄京一纨绔子弟等的人,会成为父皇最头疼的人了。
而章影则是和瑶儿一起收拾桌子洗碗,毕竟是不比从前,没有人伺候左右了,若兰又做不来,所有的家务以后都得她们俩来完成了。
等章影忙活完,隐隐觉得有些不适,丹田处总有股热气上涌,他也没有重视,只当是今天太热了,多喝些凉水就是了。
可时间越长就觉得越热,凉茶已经喝了好几壶了却没有任何的作用,毫无办法的章影只好回房休息,暗想,或许好好的睡一觉就好了。
与此同时,李靓正在药园照看她的花花草草,暗笑道,“二哥呀二哥,我的一番好意,可别浪费了哟”。
回了房间的章影,径直走到自己睡觉的紫檀胡床,一头栽在上面。同在屋里的若兰也有相同的反应,撑着不适的身子,走到章影的床前问道:“你怎么了?脸怎么这么红?”
章影微微睁开眼,看到的也是涨红了脸的若兰,哑着嗓子道:“没事,睡一觉发发汗就好了”。
若兰低下头,咬了咬唇,轻声道:“既然不舒服就上床睡吧”。
章影看着被烛火映的格外明艳动人的脸,还有要滴出血来的红唇,下意识的吞了吞口水,定了定心神,“我不碍事,这小榻你睡不舒服的,还是回床上睡吧”。
“既然是睡的不舒服你还睡了一月之久”。
章影扯出一丝笑容,“我从小就过的是苦日子,比这不舒服的时候多了,习惯了,更何况……”略停一停道:“我不想去别的房间睡”。
“如此的话,你我一起睡在床上不就行了”也不知道今个是怎么了,就是莫名的想接近他,甚至……若兰甩了甩头,不让自己再想下去。
章影大喜过望,醒来便看到若兰睡着自己的枕边,光是想想就觉得无比幸福,连道:“好,好,好,多谢兰儿你了。”
若兰看他傻笑的样,也笑道:“光说好做什么?还不快上床去睡”。
章影骨碌起身,一下子窜到了床上,这么快的手脚要是让李靓看到,八成是要把他拉入灵虚派。
若兰把灯吹灭,褪去外衫后也躺上了床,可却怎么也睡不着,小腹阵阵的燥热,总是让人想入非非。章影的情况就更不好了,身边躺着全天下最美的女人,又是自己的心上人,心里更是蠢动。
有些念头越是压抑就越是强烈,如水中的皮球,你越是用力向下压,反弹的力道就越大。现在章影的皮球是压到最底端了,再也经受不了这种折磨了,便听从自己心底的声音,翻身压在了若兰的身上。
“你……你怎么了?”若兰看着近在咫尺的章影,觉得他今天很不一样,眼中好像燃着两团火焰,一改从前在自己唯唯诺诺的姿态。
“我……我……”章影停一停道:“我热,想喝水。”
“可是……已经没有水了,我刚刚也觉得很热把壶里的水都喝光了。”若兰如实的回答。
若兰这一说话,温热的气息喷在章影的脸上,这就成了压垮骆驼的最后一根稻草。章影的吻带着急躁,落在若兰的额上,眉上,最后落在柔软的唇瓣上,噬咬,吮吸。
若兰的身子也是一震,紧接着就是一阵颤栗,自己的身体也很快有了反应,好像很喜欢这样被对待,又或者想要的更多……
两人身体的温度越来越高,衣衫就成了阻碍,互相扯掉了对方身上的衣服,很快两人就赤诚相见。
章影顺着若兰的下颌一点点向下移动,“嗯……”一声浅浅的呻吟,从若兰的喉咙里溢出,听到醉人的声音后,章影便更卖力的……
若兰好像是难以置信这羞人的声音是从自己嘴里发出的,更咬紧了下唇,额上的汗也是越聚越多。
芙蓉帐内,香汗淋漓,身颈交缠,缠绵低语,到处充满靡乱的气息。
章影被刺眼的光线扰了美梦,懒懒的睁开双眼,一歪脑袋却只看到一个空荡荡的枕头,一慌神,急急唤道:“兰儿,兰儿。”
房间里早已经恢复如常,除了有些凌乱的床褥,昨晚被丢的满地的衣裳都整齐叠放在床头,若兰正气定神闲的浅啜着杯中的清茶,与昨晚热情如火判若两人。
若兰应声转过头,淡淡的对她笑了笑,“起来了,饿了没有?”
章影起身不避讳的当着她的面把衣服一件件的床上,绕到她的身后,环抱着她道:“还好,你怎么起得怎么早?”
若兰公主给倒了一杯茶,递在他的嘴边,应道:“我总是这个时候起身的”。
章影的喉咙刚好有点干,喝了一大口茶,有些情怯的问:“昨晚……我……”
“我知道是靓儿下迷情药捣的鬼,你不必再多言了,也无须自责,你还记得我刚来这说的话吗?”若兰一向是观察入微,什么事能瞒得了她,只是昨夜头脑不清楚,来不及仔细想,可静下心来想,就不难发现其中的端倪了。
章影想一想道:“兰儿说的话好多,是哪一句呢?”
“我说,若兰公主已经死在和亲的路上,这里只有一个叫若兰的妇人罢了。”若兰故意拖长了“妇人”两个字。
章影紧了紧怀里的人,动情的说道:“兰儿,你……你……哎呀,我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总之我定不负你!”
已经二十二岁的若兰公主,早就过了那个青涩懵懂的年纪,云淡风轻中便许下了这个终身之约,对于情爱之事也不是不懂,所以一切接受起来都是自然而然的。
咚咚,门外敲门声响起,“小姐,李小姐来辞行了。”来到这之后,瑶儿便把称呼从公主换成了小姐。
正含情脉脉相望的两人,听到后都是一怔,随即就要开门出去。指尖碰到门的一瞬,若兰倏地缩回了手,想起来什么似的,走到床上,把床单扯了下来,低头塞给章影,含羞道:“拿去洗,不要让瑶儿经手。”
章影笑嘻嘻的接过,“我先藏起来,等去见完三妹,我就去洗。”
若兰轻轻“嗯”了一声,率先打开门,下楼去了,章影紧随其后。
已经收拾好行礼的李靓,翘着二郎腿坐在一楼的竹椅上,见到人来,笑道:“是不是我扰了二哥的好梦?真是不好意思。”
若兰干咳了一声,岔开话题道:“靓儿走得这么急干什么?何不多住几日?”
“唉~”李靓装模作样的叹气道:“你们俩每天出双入对,我看着也不是滋味,还是尽快的回去吧。”
“客气的话咱也甭说了,你要走就走,只是有一条,记得常回来看我!”章影拍拍她的肩膀道。
李靓爽朗笑道:“二哥你现在说话变得越来越痛快了,那股子酸味就快完全脱掉了,我看你两眼桃花,满面春风,好事将近了吧?”
章影打了下她的头,佯怒道:“你呀,总是口没遮拦。”
李靓笑一笑,拱手道:“我就在此别过了,各位保重。”
若兰和瑶儿同说道:“保重”。
“我去送送她,一会儿就回”说完,章影和李靓一起走出了竹楼。
两人并肩走在充斥着花香的绿荫路上,李靓郑重道:“二哥,希望你能劝二嫂放下对师兄的芥蒂,毕竟这里是我和师兄的家,总会有回来看看的一天,希望到时候大家见面不要太尴尬。”
章影应承道:“放心吧,我会尽力,兰儿她也是明事理的人。”
“那就好,对了,二哥你昨晚……”李靓暧昧的朝他眨了眨眼。
“你还说呢,是不是你在我的饭菜里动了手脚?”
李靓嘿嘿的笑了几声,“看你的样子是得手了,谢礼就不用了,好好的帮我照顾药园里的花草就行了,我的房间里有很多医书,你可以自己看看,以后要是生病,也不用大老远的去请郎中了。”
李靓停下脚步,转头道:“送君千里终有一别,送到这就行了,我走了。”
竟真的有一种离愁别绪在心里缠绕,这一别也不知道何时再相见,眼睛一酸道:“好,三妹你要好好珍重!在军中要多加小心!我不在大哥身边,你要多帮衬他,不要因为玩误了事。”
“好了,你就不要铝耍湛渫昴闼祷巴纯炀陀址咐厦 !惫傲斯暗懒松昂蠡嵊衅凇保铞p阕约阂蝗松狭寺贰
看着嘴里哼着小曲,蹦蹦跳跳走在路上的身影一点点消失,章影不由在心里叹道,无论什么时候三妹都是这么开心,无忧无虑,世人要都是这样就好了,便再没有纷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