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闭眼恍若梦中的文惠羽再睁开眼时已经换了个场景,映入眼帘的是熟悉的床幔和近在咫尺如白玉般通透清澈的脸庞。
被江待一盯得的有些不自在,微微侧过脸,含羞道:“你盯着我看干什么?”
“我喜欢看,不许吗?”
不知该如何应答,只无奈道:“好没道理的一个人”
江待一唇角扬起一个不怀好意的笑容,把她身上本就没有系好的衣裳一下掀走,随手丢在地上。失去唯一蔽体的东西,文惠羽冰肌玉骨般完美的酮体赫然暴露在空气中,一时间又惊又羞,面带哧色的道:“你……你……”却始终说不一句完整的话来。
可就连这断断续续的话语都被淹没在了唇齿间,江待一带着欲望的唇紧紧的封住了她的。
文惠羽颤抖的唇瓣承接着江待一毫无章法的热吻,细细密密的吻顺着嘴角下移,下颌,脖颈,肩头,锁骨,一寸都不肯放过。
正在动情时,文惠羽按住了他的头,轻喘着说:“灯还没熄,太……太亮了”。江待一这才想起,自己出去的时候并没有吹灭烛火,到现在房内还是一片的灯火通明,轻笑一声,抬起手掌,掌风一推熄灭了房内说有的烛火,黑暗瞬间席卷而来。
烛火灭了,可室内的温度却愈发的热,江待一难耐的扯掉自己身上松垮的衣裳,除去了所有的阻碍与身下的人一丝缝隙都没有紧紧相贴。眼中渐渐溢满迷醉的波光,身下粉雕玉砌般的娇体盈盈待放,修长的指掌掠过山峰滑过平原,直奔着幽深的谷底而去。触手便是温热的湿滑,江待一的唇边弯出一丝笑意,来往点拨几下,便不负盛情的探了进去。
一声嘤咛不自觉的从贝齿间溢出,文惠羽听到自己发出的声音,羞的脸像烧起来一样,紧紧的抿住双唇不让自己再发出这种羞人的声音。
渐渐地,一种初经人事的痛意,扩散到了全身,额头上渗出涔涔汗水,本来攀在江待一的背上的手无力的垂下,不舍得抓破他的脊背,只紧抓着床上的锦被。
芙蓉帐暖度春宵,交颈相交,不负春光,羊脂玉般的身体抵死缠绵。鸳枕晕上淡墨,雪褥溅了桃花,就连洒进来的月光也如沾染了蜜糖一样的甜丝丝。
这一夜江待一不知是何时才入睡的,只是入睡前一刻,春宵一刻值千金这句老话突兀的蹦进了脑海里。
不知天是何时亮的,文惠羽颤了颤卷长的睫毛,微微睁开眼,过分的光亮有些不适应,看向钟漏,居然过了辰时,自嘲的笑了笑,这么晚起当真是个懒姑娘了,单手撑起身子,轻滑的丝锦被却淘气的滑了下去,乍露一片春光。
江待一感到枕边人的动作,也睁开了眼,眼所触及的竟又是斡逦的春光,昨夜的蚀骨般销魂的感觉又卷土从来,一下扑到了这个再一次撩起了自己欲望却浑然不知的丽人。
文惠羽重新摔在了床上,看着眼前的人道:“你醒了”
江待一“嗯”了一声,又覆上已经被自己昨夜□□的有些红肿的芳唇上,感觉到了身上人再一次的欲望,有些惶恐的推开他道:“现在是白日里,而且已经过了辰时,是时候该起身了。”
江待一置若罔闻,继续着动作,文惠羽却显然不习惯在青天白日里做这些私密之事,忙哄劝道:“待一,晚上,晚上再说,好不好?”
既然娘子大人都开口了,江待一只好点头答应,两只手臂撑在文惠羽的两边,居高临下的看着她道:“好吧”,低头审视着自己昨夜留下的杰作,颇为得意的扬了扬唇角。
文惠羽不明就里的挑眉问道:“吃吃的在笑什么?”
江待一指间掠过白玉上开出红梅的地方,笑道:“在笑你身上盖上了属于我的私章”
文惠羽顺着他的指间一看,窘迫的责道:“你,你看你干的好事,让我如何出去见人?”
江待一却是满不在乎的道:“那就不要出去了,在府里陪我”
正要反唇辩驳他,却因看到了一些不该看的地方而失了声,过了好一会儿子,方缓缓道:“待一扮男装的时间久了,就连那里都不似女子了”
听得出她话里的意思,江待一难得的羞涩起来,侧身躺了下来,手揽过她的腰道:“我初潮后,便一直服用抑制女子发育的汤药,所以我没有信期,身子也变成了这幅样子,不过与我来说却是方便许多。”
文惠羽听得出奇,问道:“世间还有如此神奇的药。我一直想问你为何偏要做男装打扮,你可知若是被人发现便是……”言及此处,话不忍说了出来。
江待一却气定神闲的接道:“被人发现便是抄家灭族的死罪”。柔软的指肚掩上了他的嘴,心疼道:“别说,不要乱讲”。
江待一吻一吻嘴边的手指,浅笑一下,道:“都是些朝堂之上的纷争,我们不去管了,好不好?我只要你知道,我定会保全自身,护你周全。”
“好,我信你,我从来都是信你的”文惠羽贴在他的胸前,安然的说。
两人互相坦诚,再无秘密的相拥了良久,文惠羽仰头提醒道:“再不起日头可就偏西了”
江待一意犹未尽的应道:“好吧”
文惠羽先坐了起来,刚要站起去捡起地上的衣裳,可下身传来的酸痛让她脚下一软,险些跌在地上,“小心”江待一喊了一声,眼疾手快的接住了她。
文惠羽轻轻摇了摇头,“我没事”,拾起衣裳,又在红木雕花衣柜里找出了两套衣服,两人各自穿上。
摆脱了不着寸缕的尴尬处境,文惠羽的神色渐渐恢复如常,端坐在梳妆台前一下下的梳理着长发。沉吟片刻,拿起剪刀剪下一缕青丝,走到江待一的身前,俯身将秀发塞入他一直挂于腰间的荷包里。
江待一低头看着,她的心思了然于心,“这荷包是你做给我的,如今再加上这青丝当真是完美无缺了。”
文惠羽盈盈的站直了身子,深情道:“长发绾君心,幸勿相忘矣”
“定不负相思意”江待一字字恳切,如铜钉般钉入了她的心里。
也不知是谁先抱住了谁,两人紧密的如一体的拥在一起,久久伫立。
而结果就是,两人一起用的午膳。
过了晌午,一声“圣旨到”划破了温情的氛围,江府上下都跪在庭院里接旨。
刘公公扯着嗓子道:“奉天承运,皇帝诏曰:钱塘水患,任江待一为钦差大臣,即日前往江州钱塘城治理水患,不得有误,钦此。”
不过几十字,却如同巨浪袭来,江待一的心就如同决堤的钱塘江水一样澎湃。
“江少将军快接旨呀”刘公公似笑非笑的说。
江待一跪在地上,低垂着头,恭谨的双手接过绣着龙纹象征着无尚权利的圣旨,“谢主隆恩”。
送走了刘公公,江新武叫江待一进了书房,父子二人心事重重的相视了好一会儿,江新武幽幽道:“这个差事接不得”
“不接便是抗旨”
“云水城一事,皇上不说但不表示他不知道,有这根刺在,皇上定会找各种名目要你的性命。这次水患若你治理的不好,以致百姓流离失所,良田覆没,顺理成章的就可治你个办事不力之罪,即使你治理的好,就可证明你是个有才能的,从的前种种便是故意装傻欺君,意图不轨。”江新武有些焦急的踱步分析着。
江待一皱着眉如卧蚕一般,沉默了好一会儿子,方缓缓道:“事已至此,走一步看一步吧”
江新武叹了口气,无奈的说:“只能如此了” 突然面色一沉,低声:“说若皇上逼的过甚,我们也只能……”
江待一听得出这话中的意思,点了点头说:“我明白”
在房中的文惠羽心中暗自担心着,她如此细的心思,听到刘公公宣读圣旨的时候就已看破了这深层的意思。江待一怀着心事的回了房,迎面而来的就是文惠羽担忧的的脸,“这事你是怎么打算的?”。轻轻环住她的细腰,道:“自然是谨遵圣旨去治水了”
“可……”话还没来得及出口就被江待一的手指掩住了嘴唇,“别说了,不用担心我,你尽管放心好了”
即使是简单的不能再简单的话语,却有让人心安的力量,文惠羽轻轻点了点头,“好”。
江待一拥着着她坐在床上,道:“钱塘水患不日就会波及扬州,不出三日皇上定回襄京,而我要去江州的钱塘城,你……”
“我跟你一起去钱塘”文惠羽斩钉截铁道,毋庸置疑的语气让江待一生生的把到了嘴边的话吞了回去,文惠羽虽是文弱但是自己打定主意的事别人也休想改变。
江待一轻抚着她的背,哄道:“依你,你要来便一起来吧。”
文惠羽夹了夹他的鼻子,说:“你休想甩掉我!”中气十足的声音泄了下来,生细如蚊的道:“你丢下我就是不负责任”
江待一愣了一愣,随即大笑起来,笑的声越大,文惠羽头埋得就越低,“不许笑”。
收了笑意,江待一认真道:“放心吧,我不会不负责任。”文惠羽偎依在他怀里,手指在他的手心画着圈,“这还差不多”
两人正缠绵悱恻之际,房外传来章影雀跃的声音,“大哥,大哥”。听到动静,文惠羽噌的一下钻出了江待一的怀里,匆忙的整理好衣裙。
江待一下意识的皱了皱眉,有些扫兴的起身去开了门。
章影脸上还步着细汗,急匆匆问:“大哥听说你是要去钱塘治理水患,可当真?”
江待一点了点头,“当真”
章影眼睛一亮,神采奕奕的说:“大哥你去钱塘千万要带上我!我只有这个立功的机会了,一定不能错过。”
江待一给他倒了杯茶,道:“别着急,先喝口茶润润。我本来也是打算带上你的,既然你提了出来,我就送你个顺水人情。”
章影高兴的一拍手,道:“那就这么说定了!”
“好,说定了,不过水灾泛滥的地方必然苦寒无比,你这小身体吃得消吗?”
章影拍了拍胸脯,郑重其事道:“吃得消,你不也是一样很瘦,大哥可去得,我也可去得。”
江待一笑道:“我看你是醉翁之意不在酒,你是想有个功劳在身,来日好做你的驸马爷”
章影摸着脑袋,笑而不答。
送走了章影,文惠羽来到江待一的身边说:“看来他对兰姐姐的心是真的”
“我对你的心更真”江待一俏皮的说道。
文惠羽轻笑一声,“我知道”
“但也有你不知道的”江待一自斟了杯茶,故弄玄虚的说道。
文惠羽奇道:“是什么?”
啜了口茶,江待一方慢慢悠悠的说道:“二弟也是女子”
“什么?”文惠羽是意料中的大惊,“这话可玩笑不得”
“千真万确,从我第一次认识二弟,我便知道了他是女子。不过你也不要担心,二弟说了,公主殿下她也知道,不过她并不在意。”
文惠羽整理好了思绪,缓缓道:“兰姐姐她知道?那为何……”
未等她说完,江待一便道:“公主殿下的思想超凡脱俗,哪里在乎那迂腐的礼教,既然喜欢上了二弟便坦然的承认,等回了襄京便求皇上赐婚。
文惠羽静默良久,“只希望兰姐姐幸福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