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问天跟春妮怎么样了,”沈天瑜嘀咕,“我本还盼着问天来救咱们的,可如今想想,他安顿一家老小就很不容易了,想救我们,根本就是天方夜谭。”
“问天逃出去后立马就把她爹娘跟春妮给遣走了,”贺季辰欣慰道,“他跟了我这么多年,也积攒下了一些人脉,保命没问题。等他安顿好了,自然就想办法营救咱们了。听说我舅舅还能来去自如,他也不会放任我跟我娘不管的。”
“季辰,你有没有觉得这几日大娘看你的眼神不对?”沈天瑜隐隐不安,“充满了杀气,她怕是已经动了歪心思了。”
“我以为你什么都不知道呢?”贺季辰苦笑,“大娘的心思一直歹毒,过去爹在的时候她就想除掉我,何况是现在呢?”
“我不能让这种事情发生,”沈天瑜嘀咕,“如果你留下来只有死路一条的话,那你必须得有。将军府的高墙拦不住问天,自然也拦不住你。”
“天瑜,你想得太简单了,”贺季辰连连摇头,“我要是走了,唐园就剩下你们孤儿寡母,如何自保?再说了,问天走的时候是大房大意了,如今他们加派人手盯住我,想走恐怕没那么容易了。”
“你要是留下来,让大娘除掉你,”沈天瑜道,“剩下的一样是我们孤儿寡母,连最后的希望都没有了。季辰,只要你能活着,不管是娘,还是我跟景武,都是莫大的安慰。”
“大哥对你图谋不轨,”贺季辰恨道,“我不在,他一定霸占了你。你说过,要是大哥敢碰你你就不活了,让我怎么敢走?”
“大哥清楚我的脾气,”沈天瑜气咻咻道,“所以他不敢碰我,因为我说到做到。”
“景宇还小,娘又老了,”贺季辰的语气透着绝望,“他们保护不了自己,随时都有可能成为大哥威胁你的利器。”
“咱们是不是无路可退了?”沈天瑜也绝望了,“季辰,当初要是能早点走就好了。”
“天瑜,事情没你想象的那般简单,”贺季辰叹气,“那个时候的娘不会跟咱们走的,我早晚都得为了她回来。除非她知道爹有一天会突然病倒,可这种事谁又能预见呢?”
“人都是贪婪的动物,”沈天瑜感慨,“当初大房的人巴不得咱们走得越远越好呢,只要他们能得到贺家的一切,才不管咱们在外头过的什么日子。可如今,他们巴不得咱们都死了。”
“无论如何,作为唐园唯一的男子汉,”贺季辰发狠道,“我都不能扔下我的亲人不管。天瑜,咱们走一步算一步吧,若天要灭我,哪怕我逃到天涯海角,也会命丧他乡,若它不灭我,日日在将军府如履薄冰,我也能安然无恙。”
贺紫玥的身子自然是熬不住夜的,快午夜的时候,在贾曼文的劝说下,她回到了自己的房间。灵儿端了盆热水进来,仔仔细细地给她洗脚。
“灵儿,我想知道,”她望着灵儿红扑扑的脸蛋道,“如今你的心思是在我身上还是在我娘身上?”
“大小姐这是何意?”灵儿惴惴不安地反问,“我是大小姐的贴身丫鬟,自然对大小姐忠心耿耿了。当然了,有时候我也不得不听太太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