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在乎别人说什么,只求问心无愧!”贺季辰怼她道,“你跟我都清楚,咱们是有名无实的夫妻。若不是你们家故意拖着,咱们早就离婚了。如今不是我不想救你,而是无能为力,你却指着我的鼻子骂,说我不是男人,你倒是说说,亲儿子被害却就救了杀人凶手,这是男人吗?”
周梦意识到,不管她如何辩驳,贺季辰都不会相信她的。兴许是沈天瑜认定她是凶手,所以贺季辰只会信他爱的那个女人。
她忽然后悔了,觉得她是自作自受。当初在得势的时候能善待别人,凡事别做得不留余地,也不至于落难之日,谁也不肯可怜她。
想不到周太太腿脚比女儿还利索,收拾好自己的行李就过来找女儿,见到贺季辰,欣慰道:“季辰,你过来帮梦儿搬行李的?车子都备好了吧?要不你先把我的行李搬到车上?”
“娘,咱们不去上海了,”周梦哽着嗓子道,“怕是季辰连咱们的火车票都没有订。”
“你说什么?”周太太哆嗦道,“不让我们去上海?咱们昨天不是说好了么……”
“阿姨,江楚越他不放人,”贺季辰打断周太太的话,“他不让我等我也等不了,回去我就跟我爹说明你们的情况,看看他有什么办法。”
“你昨天跟江楚越谈崩了?”周太太气得打哆嗦,“谈崩了你为何不说?我们娘俩从不觉得江楚越会留我们娘俩下来吃闲饭的!”
“就当是我的错,我跟你们道歉,”贺季辰道,“可江楚越明明说会派人通知你们。反正我改变不了这个结果,只是让你们失望罢了,这也不算罪大恶极吧?”
“江楚越在哪儿?”周太太发飙,“让他滚出来跟我说清楚……”
“太太,在门口便听到你嚷嚷我的名字,”说曹操曹操到,江楚越踱着步子走进来道,“不知有何指教?”
“江楚越,你到底想怎么样啊?”周太太直问到江楚越脸上,“你已经得到你想要的了。我跟我女儿一分钱都不要,只要能带走我们随身的东西,一样付钱的首饰都没有,你为什么还不肯放我们走?”
“贺三少没跟你们说明白吗?”江楚越挑眉,“周将军太寂寞了,我希望你们能留下来为他守孝半年。”
“我自然愿意常常回来给我爹上香,”周梦道,“但我不想留在广州受你的压迫。江楚越,做人别太贪得无厌了,该给你的我和我娘都给你了,我们不欠你的。”
“可你们欠张茂的!”江楚越大着嗓门嚷嚷,“张茂的尸骨就葬在广州城的墓园,你们不光要为周将军守孝,还得为张茂守孝,一个礼拜去他坟头上一柱香,磕三个响头!”
“那你杀了我吧!”周梦崩溃地咆哮,“我情愿死,也不愿意受这种侮辱!”
“想死还不简单?”江楚越冷哼,“一个真心想死的人,不用别人动手,自己就能死。大小姐,你若死了,我不会把你葬在周将军坟边,而是葬在张茂坟边,你还能日日向他惭悔。”
“江楚越,凡事别做得太绝行吗?”贺季辰于心不忍,黑着张脸道,“冤冤相报何时了?你善待你的旧主,当是给自己积德不好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