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算母凭子贵,也不会贵到这份上吧?”沈天瑜叹气,“娘今儿可没数落我一句,哪里像她平日的作派?她不过是受季辰所托,尽量不让我受委屈罢了。”
“管它什么原因呢,”春妮道,“二姨太如此罩着小姐,日后谁还敢给你气受啊人?顺顺利利地把宝宝生下来,到那个时候三少爷也回来了,你的好日子还在后头呢。”
“真的会一切顺利吗?”沈天瑜惶惶不安道,“我自己都不敢相信。春妮,你也该发现了,沈天惠跟周梦其实是一路人,打小就养尊处优,一群人围着她们转,所以才养成霸道的个性。我觉得她们不会让我顺顺利利生下孩子的。”
“她们不乐意,那也由不得她们呀,”春妮撇嘴道,“这里既不是周家,也不是沈家,贺家子孙的命动还得掌握在她们手里不成?小姐你就放心吧,我拼死也会保护你和你肚子里的孩子。而且还有二姨太盯着,老爷的威严在那儿摆着,谁敢胡来就是不要命。”
听春妮这般说,沈天瑜这才放心地喝了药。躺下之前她叮嘱春妮找一个小罐子,把周雅琴从西安给她带来的蜜枣取出来一些,明儿拿去给蒋惠兰和冯秋梅尝尝鲜。
第二天上午,沈天瑜站在镜子前,看着春妮把一件又一件的衣服往她身上套。
“小姐,外头风大,多穿些才不会着凉,”春妮不停地说话,“你别嫌臃肿,反正三少爷不在,你再美艳也没人欣赏啊。”
“你怎么比我娘还哆嗦?”沈天瑜皱眉,“怀孕罢了,怎就这般脆弱了?我若穿得像个球似的出门,不得让人笑死?行了,拿件披风就好,这两件不要了。”
主仆二人来到大花园,见蒋惠兰跟冯秋梅已然在那儿等着了。
“真是不好意思,”沈天瑜陪笑脸道,“是我把你们叫出来的,自个却迟到了。”
“哪里是你迟到了?明明是我来早了。我那房间闷得很,不出来坐坐,感觉都快踹不上气了。”
蒋惠兰笑道。她怀里抱着只黑猫,修长的手不停地捋着它的脑袋。那只猫沈天瑜见过,她还记得它的名字叫团子。
“我不也是?”冯秋梅叹气,“天天数着日子过。唉,将军府里什么都有,就是太无聊。”
“三娘,你这不是拉仇恨么?”蒋惠兰恼道,“你日日有菲儿陪着,而我,就只有这团子了。”
“惠兰,你到底比我年轻,”冯秋梅的嘴跟抹了蜜似的,“等到身子调养好,不就有了么?老人常说,这生孩子得看机遇,没准你生下第一个,后头就没完没了地来了,想不怀都难呢。”
“我哪有这么好的命?这辈子怕就这样了。”蒋惠兰嘴上悲欢,眼睛却放光。若真借冯秋梅吉言,想生便生,那她做梦也会笑醒的。
“天瑜,你这肚子还是一点都不显怀呀,”冯秋梅不自觉地摸了摸沈天瑜的肚子,“不像我,怀菲儿的时候肚子特别大,遭了不少罪呢。”
“还没到四个月,”沈天瑜笑起来格外温和,“如今我跟三娘一样了,天天数着日子过,盼着孩子早点生下来,健健康康的才好。”
“小宝宝,你快快长大呀,”冯秋梅跟个孩子似的把耳朵贴在沈天瑜肚子上喃喃自语,“等你从娘胎里出来,你菲儿姐姐就有玩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