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的事我不担心，”沈天瑜道，“有钱就多花，没钱就少花。等娘跟姥爷姥姥真到落魄那一天，苦日子不想适应也得适应。倒是有两件事，让我很不安。”
“小姐担心什么？”
“那个许全，一看就不是个好人。如今沈公馆人去楼空，没几样值钱东西了。他之所以愿意当这个管家，定是打算捞点油水的，哪里会管爹娘的死活？爹娘定会在他那儿吃尽苦头。还有爹的病，看着不像不治之症，不知为何总是不好？我不方便询问，不过还是要查清楚的。”
“小姐人在将军府，”春妮道，“想调查沈公馆的事确实不易。可这些事再难也要管，毕竟老爷太太是小姐的亲爹亲娘。看来得让三少爷亲自出马了。”
“我如何开得了这个口？”沈天瑜懊恼极了，“突然开口怕是会让贺季辰瞧不起我。”
“可事情都到这份上了，还容许小姐不开口吗？”春妮反问，“小姐，你跟三少爷是夫妻，不可能一辈子都在赌气吧？还是尽快跟他缓和关系吧。”
“春妮，等回到唐园你便去唤问天，”沈天瑜突然有了主意，“我让问天安排两个军爷入住沈公馆，美名其曰保护沈公馆的安全，实际上是让他们盯住许全，大娘跟沈天慧来沈公馆的话也能起到震慑她们的作用。问天应该没有调兵遣将的能耐，自然会去找贺季辰商量，贺季辰定不会坐视不理。我解决了我的难题，面子上也过得去，毕竟我不是直接找上贺季辰的。”
“小姐，你这招太高明了，”春妮啧啧称赞，“三少爷定会明白你的用意。等军爷去了沈公馆，太太怕也没胆赶二姨太走了。军爷定会跟三少爷汇报老爷病重的事，没准三少爷还能请到好的大夫呢。”
“只要爹跟娘能平安便可，”沈天瑜叹气，“治病的事我不敢指望任何人。回头跟大哥和海音说一声，没准他们认识能治心症的好大夫。”
一回到唐园，春妮便跑到问天房外，说沈少奶奶找他。
问天才从军校回来，正在换衣服，故意衣冠不整地走出来道：“哟，春妮姑娘，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我原以为你高高在上地站在云端里，这辈子都不会跟我说话呢。”
“你废什么话呀？”春妮不耐烦地嚷嚷，“没听见我刚才的话么？沈少奶奶找你，快随我去。”
“沈少奶奶找我定是为了少爷的事，”问天痞里痞气道，“还是让她自个去找少爷吧。我忙了一天。又累又饿，现在就想填饱肚子。”
“乔问天，你搞清楚状况，”春妮气不打一处来，“是沈少奶奶找你。她是主子你是下人，听话是你该做的事儿。”
“谁说我是下人？”问天拧巴眉心道，“我堂堂一个副官，为了方便少爷工作才住在唐园。就算我是个下人，我也不是谁的话都听啊。”
“你一个大男人，事儿怎么那么多呀？痛快给句话，要不要同我去见三少奶奶？”
“不去，三少奶奶若有诚意，让她自己来找我。不过我正要去前院吃饭，她来了，未必能找到我。”
“你……”春妮气得头冒青烟，威胁道，“你不去，我喊非礼了！”
“你还是真是特别呀，”问天两手插腰，笑得格外撒欢，“喊两句我听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