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转身,正要离开,贺季磊充满渴望的声音便从身后飘了过来:“季辰,恐怕我的命运跟我娘一样,要活不成了。我不知道沈天瑜去了哪儿,如果她回来了,能否让我见她一面?只要能见他一面,我死而无憾。”
“你对她是何情感?”贺季辰的醋坛子打翻,郁闷道,“为何非见她不可?”
“你一生可以只为一个女人痴迷,我也可以,”贺季磊坦诚,“你对沈天瑜是何情感,我便是何情感。她早跟你和离了,除了景武生母这个身份,她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如何我是个自由身,一定还会追求她。”
“我可你给大哥制造见面的机会,”贺季辰点头道,“可很多事还是希望你明白,不管你如何努力,也终究不可能达成心愿。”
离开贺季磊的房间,贺季辰去探望儿子。唐宁又在以泪洗面,说刚刚大夫来瞧过了,景武的气息又变弱了,怕是要不行了。
“我的儿子不会这么脆弱的,”贺季辰的泪水像决了堤的洪水似的直往下涌,“娘,他不会死,我不会让他离开我!”
“面对死亡,咱们无能为力,”唐宁索性哭了出来,“如果可以,我愿意替景武去死,毕竟我是土埋半截的人了,而他的人生才刚刚开始。”
“问天,去把上海滩所有的名医都找来,”贺季辰擦拭眼泪,哽着嗓子说,“让他们轮流给景武瞧病,要是谁们把我儿子瞧好,我重重有赏。”
乔问天领命,匆匆出门。贺季辰在景武房间待了一会儿,也走了。管家给他备了车,备了钱,他正是踏上了追妻之路。
沈天瑜带着江老太太离开将军府的时候,贺季辰留了一手,让人跟着她们,所以十分清楚,两个孤苦无依的女人到了徐州落脚。江老太太素日缝缝补补,沈天瑜给有钱人家的女儿当家庭教师,勉强把日子对付过去。
贺季辰去找沈天瑜,是想把她接回上海,不管景武有多少时日,都请她这个娘守在他身边。景武过得好的时候她可以不管,难道景武即将离开这个世界了,他这当娘的也能不闻不问。
贺季辰丝毫不避嫌,直接叩开了沈天瑜出租屋的大门。来到徐州后,江老太太身体反倒好了,不光能下床,还能缝补衣服和做饭,所以沈天瑜来到徐州后的日子,其实过得并不太艰难。
沈天瑜开的门,她完全想不到贺季辰这么快会找上门来。出于礼貌,她把他请进家里,亲自给她泡茶喝。
“三少爷是什么意思?”江老太太气呼呼地盯着贺季辰,没好气道,“不是说好了,各过各的日子,互不干涉吗?”
“江太太,家里遇到了天大的事,”贺季辰一脸凝重道,“我不得不来接天瑜回去。”
“将军府能遇到什么天大的事儿?”江老太太依然咄咄逼人,“就算你们头顶的天塌了,也不能再来找天瑜了。除了是景武的亲娘,她跟你们贺家早没关系了!”
“江太太说的对,”贺季辰抽着鼻子说,“天瑜是景武的亲娘,他们母子从生到死都有血缘关系。景武病得快死了,我不该来找她回去见儿子最后一面吗?”
“你说什么?”沈天瑜慌里慌张地起身,“景武快病死了?他得的什么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