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少奶奶完全有理由痛恨贺家，”冯妈又道，“她跟大少爷有过一个孩子，夭折了。孩子不正常，大少爷还嫌弃她晦气呢。其实孩子是让人害了，方姨娘的丫鬟小六往大少奶奶的安胎药里放了东西。”
“竟有这种事情？”贺季辰吃惊，“一个姨娘，胆子也太大了。为什么她还能冠冕堂皇地在贺家当姨娘？其他人不清楚她干过的事儿？”
“虽然没有确凿证据，不过太太跟大少奶奶都知道的，”冯妈越说越起劲儿，“太太还让让人暗中调查了。只是方姨娘忽然怀孕了，大房连个孙辈都没有，所以她肚子里的孩子是很宝贵的，谁也不敢再动她了。”
“我明白了，”贺季辰顿悟，“你因为忌惮方姨娘，所以不把把这件事情捅出来，而大娘又认为你有事情瞒着大家，所以扣押你不让你辞职？”
“事情就是这样，”冯妈道，“三少爷，尽管太太跟方姨娘被你软禁了，大少奶奶也不知去了哪儿，可我老了，就想图个安稳，不想再掺合你们贺家的任何事情了。”
“我尊重你的意见，”贺季辰爽快道，“冯妈，你半辈子都在贺家当差，没有功劳也有苦劳。我会给你一笔钱让你养老，日后你只管好好照顾你自己。”
“三少爷，谢谢，”冯妈感动得热泪盈眶，“你是个好人。说实话，其实我在大房干得一点都不开心，还是在二房好，你和二姨太，还有沈少奶奶都是大好人。临走前我想提醒你，提防方姨娘，她鬼点子多，不会认命的。”
贺季辰深知跟江楚越兵力悬殊，不好硬碰硬，所以他果断地放弃了除上海滩之外中南的大片腹地。他手上所有的兵力主攻防守，目的明确，保住上海滩，一切就还有翻盘的希望。
“也不知道江楚越最终的目的是什么，”乔问天忧心忡忡道，“照我们排布的情况看，江家军想攻下上海滩并非易事，可我就是担心江楚越不退兵，依然像我们围着将军府那样围着上海滩。时间一长，上海滩的贸易就得中断，咱们的粮草和弹药也会不足，肯定会内乱的。”
“只要我们的城墙易守难攻，江楚越就拿我们没办法，”贺季辰自信满满道，“打持久战，他根本玩不起。你以为就他虎视眈眈地盯着别人，别人也想咬他的肉。”
“三少爷的话有道理，”乔问天点头认同，“其实江楚越也没有称霸天下的野心，他最想得到的东西其实是沈天瑜，他已经得到了，不管遇到什么，也不至于狗急跳墙了。”
“应该狗急跳墙的人是我，”一提到沈天瑜，贺季辰便情绪低落，咬牙切齿道，“而我却还没有能跟情敌抗衡的能力，只能暂时以守为攻。时间拖得越长我就越焦虑，你说天瑜跟那个男人相处久了，会不会就习惯了？她要是认命了，我该怎么办？”
“这种事情我说不好，”乔问天重重叹气，“她已经是江楚越名正言顺的女人了，江楚越不可能不碰她，没准她现在已经怀上江楚越的孩子了。好歹他们相爱过，要是找回过去的激情了呢？三少爷，我得劝你一句，如果有可能，还是放手吧，其实流连在两个男人之间，沈天瑜也很痛苦的，也许对现在的她而言，安稳的日子比爱情更重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