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丑子跑到大街上，跟太太遇到了，”江楚越越说越激动，“不由分说就往太太身上扑。我怀疑是带有目的性的，因为除了身体接触，他还往太太兜里塞了个荷包。如果我猜的没错，那一定是他的贴身之物。”
“将军，我不知道这件事情，”院长吓得跪地求饶，“我当时想把人找着了再跟你将功折罪，后来就传出太太病逝的消息，我也不好再跟你添烦心事呀。这些事情串在一起，打死我都不相信会有这么多巧合。”
“你有罪，但罪不至死，”江楚越尚算理智，“是有人蓄意害命。他偷走了丑子，再让丑子趁机对太太下手，把瘟疫带到将军府。还好发现得及时，不会后果不堪设想。”
“将军，这个人歹毒至极，连你的结发妻子都敢算计，”院长恨道，“你得把他挖出来碎尸体万段才解恨呢。”
“这是自然，害我家人的人，我死都不放过，”江楚越道，“只是有件事情你得解释给我听，你们医院关着近百号病人，为何他们偏偏选中丑子？丑子脸上有疤，让人一认就认出来了。”
“丑子病情恶化，当晚刚好我们把他隔离开来，”院长解释，“锁得死死的。医院人手不够，就没人看着他。”
“罢了，让你们做这种工作太为难你们了，”江楚越起身道，边往外走边道，“日后做事，可得多长个心眼。”
“将军，丑子明摆着是被人放出去的呀，”去军机处的路上，张副官扭脸冲江楚越道，“会不会是地下医院的人干的？”
“你认为是地下医院的人干的？”江楚越反问，“有何见解？”
“因为这一切太顺利了，”张副官脱口而出，“要是没有地下医院的人里应外合，干坏事的人能这般顺利？”
张副官此番话倒提醒了江楚越，当初贺季辰夜闯别墅，救走沈天瑜，靠的就是梁铁君里应外合。可别墅不是个水深火热之地，地下医院却是个狼虎窝，不管谁进来都有被感染瘟疫的风险，真有人会冒这个风险？
“将军不说话，是认为我的话在理吗？”张副官高兴道，“我建议你可以从地下医院查起。”
“地下医院关押的都是瘟疫病人，”江楚越摇头道，“是个敏感的地方。院长他们为了上海的安宁，没日没夜地守着这些病人，在没有证据的情况下，我怀疑人家背着我干坏事，不太好吧？”
“将军的顾虑是有道理的，”张副官拍马屁道，“要是不方便调查，就等瘟疫过去了再查，太太她可不能白死。”
“张副官的话还是有几分道理的，”江楚越道，“那这件事就交给你查好了。只要你不惊动任何人，怎么查都可以。”
到了晚上，贺紫玥醒了。当她打开沉重的眼皮，感觉一切都陌生得不能再陌生了。她是死里逃生吗？还是时间已经过了一个世纪？
“紫玥，你可算醒了，”潘宝琳把脸凑了过来，哭哭啼啼道，“要把脸娘吓坏了。醒了就好，醒了就好……”
“娘，我昏迷多久了？”贺紫玥吃力地询问。
“六七天了，”潘宝琳又一动容，“娘都以为你醒不过来了。还好，老天爷还是眷顾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