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家都回去吧!王爷没事了,只是染上风寒,不要紧的。”
风在门口苦苦劝着前来的百姓,但是百姓们依旧不愿意离去。非要等伍影醒了之后再走,百姓们将自己家中的东西全部拿出来给伍影,恰恰表明了伍影在这些百姓的心中已经有了足够稳定的地位,大家都已经信任伍影。润东的不幸和灾难似乎随着伍影的到来而慢慢的烟消云散。
皇城中,东锐王依旧没有认识到自己所做事情的严重性,王府里莺歌燕舞、好不热闹!柳儿来了以后,叶兰在王府中的地位更不胜从前,大皇子虽然在表面上对叶兰十分重视,但是叶兰自己知道都是走走过场。红儿虽然也能在东锐王面前晃悠晃悠,但是,柳儿已经是整个王府中最受宠的人。
“王爷,王妃会不会不喜欢臣妾啊?”
柳儿依偎在东锐王的怀里,边撒娇边怪里怪气的说着话。现在叶兰之所以还是王妃,最大的原因就是她的父亲是丞相,自己还需要他在朝中为自己说话,壮大自己的力量。但是只有利用没有宠爱的生活不是那么好过的。
“怎么会?柳儿天见尤怜,王妃性子骄横些,你们之间要相互磨合!”
“柳儿为了王爷,别说是受点委屈,就算是要柳儿上刀山,下火海,也是在所不惜啊!”
柳儿之所以能够得宠,温柔貌美是一方面,还有一个十分重要的原因就是柳儿十分能哄人。不光是东锐王,任何人对一个像自己无限崇拜的女子,都会心生怜悯和格外的照顾。所以,作为一个女人,不仅仅要有家世、地位更要有善于捕捉人性的手段。
“王爷,王妃在外面求见!”
“什么事?”
“王妃不肯说,小的也不知道!”
“好,柳儿,你先回去等我,一会说完事我再去找你。”
柳儿也不争辩,径直的朝外面走去。此时的叶兰心上就像是有千万只蚂蚁在咬,着急的火烧眉毛。不知道王爷是怎么回事,竟然一点着急的意思都没有,出了这么大的事,竟还有心情在这里风花雪月。
叶兰正和在里面出来的柳儿撞了个面对面,柳儿可以说是春风得意,在王府里虽不张扬生事,但实际上就连这个王妃也是没放在眼里的。
“姐姐好!”
柳儿看见叶兰微微的行了礼,并不是妾室在正室面前应有的礼数。叶宁看在眼里,记在心里,此时还不是和这个狐媚的小妖精斗法的时候。
“恩,下去吧!”
叶兰自从嫁到这个王府,没想到会是这样的生活,整日提心吊胆,想着今日王爷又留宿在哪里?是不是又有新人了……
“王爷,有没有什么新消息啊?”
东锐王简直连多看一眼的时间都没有,也不想和这个整日操心的女人说话。刚刚娶叶兰的时候,自己还没觉得有什么不好,可是现在看那都不顺眼。长得丑、事还多,每天操心个没完,最重要的是话太多。
“什么新消息啊?这样的事你一个妇道人家还是少掺和吧!”
“王爷,这样的大事怎么可以放任不管呢?”
叶兰此时急的已经火上房了,不知道为什么眼前的这个人就是不知道着急,真是让人头疼。王爷现在指望的就是宫中能够传出什么新的消息,但是皇后有没有通天的本领,只能让东锐王先不要承认是自己的过失。如果有一天东窗事发,皇后这个挡箭牌还能为他撑一撑,自然是有恃无恐。
“本王不是放任不管,就算是管了,像你一样,每天跳来跳去,有用吗?啊!能解决问题吗?”
叶兰实在没想到,王爷现在是嫌弃自己碍眼了吗?府里的其他人,都在享受着王爷赐予的荣华富贵,只有自己在担心着王爷的安全和地位,难道自己做错了吗?
“夫君,妾身并不是想日日这样胆战心惊,只是现在我们的面前就必须要面对这个问题,躲避什么都解决不了的。”
“不要在这里强词夺理,就算是这件事情会影响到我,你不还是丞相府的大小姐吗?走就是了?”
呵呵,叶兰的心就像是被一种强大的力量来回撕扯,一阵阵的剧痛,马上就要毁掉叶兰的理智。想想之前王爷对自己,根本就不是这样的态度,现在是怎么了?难道自己就这样不堪,就是害怕自己失去现在的荣华富贵吗?
“夫君……既然我已经嫁给你,以后我只会是你的王妃,我的荣辱和王爷是一体的。你荣耀时我未必荣耀,但是你有受辱的一日,我也定会受辱。从我踏进这个王府的时候开始,就已经再没有退路了!”
东锐王听到也叶兰的这番说辞,也不再争辩,多少对于叶兰的话也能听进去一些。但是,没有真正的爱,这种权利维护的婚姻,受伤害的永远都是为权牺牲的女人。
“本王知道了,你不要再说了,有在我这里争辩的时间不如和你父亲商量商量,怎么能帮帮本王。”
“好,王爷继续在这里享受美酒佳人吧!”
叶兰实在不想再留下听一些污言秽语了,所以,为了保护自己仅剩的尊严,只能走。但是现在的东锐王府已经不是从前的样子了,叶兰没有忘记王爷给自己买的糕点、两个人的新婚之夜和之前的种种。
皇上得知润东县变故的时候,身子就已经有些不适,这几日更是有些加重。朝政处理的晚一些,就会头痛、咳嗽,连日的操劳让这个已经不再年轻的老者变得体力不支。朝堂上对于东锐王的过失更是议论纷纷,皇后联络密切的一些大臣将罪责都推给了县令,还有一些大臣要求严惩。
皇上每每夜深人静的时候都会想,这不仅仅是罚与不罚的问题,还有一个父亲对孩子的失望。曾经的犹豫和徘徊都是对大皇子的眷顾,毕竟是自己的第一个儿子,从小在自己的身边,带来了无限的欢乐,但是……
“来人。”
“是,皇上有什么吩咐。”
“把朕放在密匣里的锦盒拿出来!”
“皇上……”
“拿出来!”
伺候皇上的这位公公已经在皇上身边几十年,是皇上最信得过的人。所以公公自然知道皇上命自己拿锦盒是做什么事情,遗诏。
皇上接过太监递给自己的锦盒,将里面的纸取了出来,拿着纸的手有一些颤抖。皇上也是普通人,所以,在面对自己渐渐的老去的时候,也是恐惧的。不得不承认自己已经老了,自己的江山需要后继有人,自己只能多撑一会、再多撑一会。
皇上已经十分疲倦,在写下字的时候,十分小心翼翼,并且坚定。现在将以后的事情早些打算好,就会省去很多麻烦。皇后和岳妃此时都想着各自的前程,皇后不管是哪个皇子登基都是太后,但是自己的儿子在皇权的争夺中如果失败,自己就算是太后,也做的没意思。
岳妃此刻很坚定,自己就是要帮助三皇子登上皇位。并且在此之前,一定要让皇后下马,一山不容二虎,这样简单的道理是谁都知道的。岳妃不会傻到拿自己和儿子的以后来赌皇后会不会在皇上驾崩之后对自己不利,最好的办法就是防患于未然。
“皇上,这锦盒还放在原来的位置吗?”
“放回去吧!不许让任何人知道这件事!”
皇上挺着疲惫的身体,将自己最放心不下的事情做完,终于感受到了片刻的安心。太监将这锦盒小心翼翼的放了回去。
“你出去吧!”
幽暗的灯光照在皇上疲倦的脸上,心有余而力不足的心情恐怕只有现在,皇上才真正的感受到。案前的埋头苦读,国家大大小小的事情都要自己操心,现在身体已经不允许自己再过度的透支,所以,做好最坏的打算就是对这个国家的负责。
“小卓子,皇上那边有没有什么动静啊?”
岳妃慵懒的倚在床榻上,怀里抱着一只大白猫。小卓子刚刚从宫中打探出消息,这时候消息还新鲜热乎呢!
“禀娘娘,皇上今晚在御书房中十分安静,但是刚才叫管事的公公进去说了一会话,奴才在外面听了听,像是什么锦盒,还是要紧的东西,其他的奴才就不知道了。”
小卓子虽然不知道皇上叫手下的公公做的是什么事情,但是自己最了解皇上,仔细的想一想就知道是怎么一回事。
“好,对皇后那边的观察也不可以掉以轻心,你先下去吧,有什么事情及时过来向本宫禀报。”
“是,小的告退!”
岳妃对皇上和皇后的一举一动都派人留意,现在是非常时期,一个小小的细节就有可能关系全局。皇上叫公公拿的什么东西,岳妃心知肚明。是觉得自己应该为身后事做一些准备了,不知道伍影那边做的怎么样。
润东已经焕然一新,完全不是之前的摸样,但是,城中的百姓虽然已经慢慢的恢复劳作,干旱带来的影响还是十分巨大。伍影的身体还是有些虚弱,坐在床上,手里还拿着百姓现在耕种区域的示意图。这是伍影自己画的,现在哪里能种一些庄稼了,哪里还不能种,伍影都用自己熟悉的标记画了出来。
“风,你看,现在百姓们已经有四分之一的土地能够利用起来了,但是这些土地没有经过再分,有的人家能种,有的就不能种。”
“是啊,天气大旱,一些原本就靠着洼地或者是河流的土地还勉强会有些收成。但是在高处和旱地的人家,还是颗粒无收啊!”
“咱们需要想想接下来的办法,怎么才能让大家都有粮食种。”
因为之前的疫病,城中的百姓已经损失了三分之一还多,一些人家的土地就空闲出来,所以进行有效土地的再分配十分重要。还有那些旱地不能种植庄稼,最好要找到种植其他作物的办法,这样创收一些收入,还能提高百姓的自救能力,毕竟自己也不能一直在这里,朝廷也不能一直拨粮。
“风,你召集一下城中的家主,在广场上,我们要开一个重要的会,大家务必到齐!”
现在的润东县,伍影的话是金口玉言,比谁的话都管用,只要是伍影吩咐大家去做的事,大家不会有异议。这样的局面也不是凭空产生的,都是人心换人心,对百姓好的人,自然会受到尊重和敬仰。
“好,属下这就去。主公还是先把这碗参汤喝了吧。”
伍影现在心中所想的都是润东的百姓,根本无暇照顾自己的身体。为了润东能够越来越好,伍影想了好几日,才想到一个或许能帮助这里的人重新生活的办法。
“大家一会都到广场上集合,王爷有事情和大家交代!”
“……”
风和身边的几个侍从挨家挨户的通知城中的百姓,大家听说王爷有事情宣布。把还在地里干活的人叫回来、端着饭碗正在吃饭的也加紧吃……,不过一个时辰的时间,广场上就聚集了很多百姓,大家都等着伍影宣布事情。
伍影手中拿着一张卷起来厚重的图纸,因为伍影想让自己表达的更声情并茂一点,所以用这种方式边演示边讲解,希望能够让大家对自己的计划更清楚一些。
“大家安静!”
“现在咱们润东的实际情况大家也都看到了,咱们正在一点一点的成长,这种成长就是我们最大的动力,让我们一点一点的看到希望。”
“对,日子已经越来越好了……”
“但是,现在的这些改变我认为还不够,我们应该把润东的日子过的更好,大家有没有什么想法?”
把日子过得更好?百姓们实在不知道这个问题应该怎么回答,好像这并不是自己应该考虑的问题吧!
不过王爷既然说了,就一定是希望大家多说说自己的想法,大家有一嘴没一嘴的说着,但都没有多大的作用。
“王爷,咱们现在的日子变好了,是不是不能分粮食了?”
“朝廷对我们已经很照顾了,王爷是要回皇城了吗?”
“……”
百姓们的想法也是情有可原,毕竟伍影是尊贵的王爷,灾情已经得到有效的控制,其他的事情自然不干王爷什么事,只要任命一个新县令过来就好了。
“不不不,大家想多了,我只是想和大家讨论一下如何能够让大家的生活变得更好。”
“王爷真是我们润东县的福星啊!王爷来了以后,整个润东县都变得不一样了!”
“是啊,那王爷是百姓的指望啊!”
村民们一听到伍影不准备现在离开,兴奋的不知道说些什么好,可是离开时早早晚晚的事情,只是现在还不是伍影认为的最佳时机。只哟把自己的想法和大家说以后,慢慢的实行起来,才能真正的看到润东翻天覆地的变化。
“大家不要着急,现在咱们已经脱离饥饿,疫病也已经得到了有效的控制,只是这次旱灾和疫病给我们带来了很大的创伤,想要真正修补元气,我们不仅要努力的恢复耕种,还要寻找其他的生活来源!”
“王爷说的是啊!虽然咱们现在已经不再挨饿,但是还没有能力过上之前正常的生活啊,店铺、学堂现在还都是停运的状态,孩子们需要条件上学啊!”
“我家大虎今年也到了上私塾的年纪,天天嚷嚷着要读书!”
“我家之前的酒庄,因为这次大旱,早就已经什么都没有了。”
“……”
一说到各家的损失,大家都念叨起自己家都缺了什么、少了什么。
原本伍影只是想找一些能够获取经济收入的途径,听大家一说,这私塾和县城中正常的商铺都需要重新建设起来。这是一个慢慢成长的过程,需要在有稳定的收入状况的前提条件下,才能进一步的实现。
“大家先不要慌张,现在城中已经有很多人家没有人居住了,那咱们现在这样。原有的一家三代及以上住在一起的,可以申请得到一个独立的门户。田地也要重新的分配,将能够正常耕种的土地和旱地区分,每户都有旱地和耕地两种。再有就是商业和私塾的问题,咱们的慢慢的计划起来。”
“王爷,这办法倒是可行,可是耕地我们还能种些粮食,旱地分给我们能干什么?”
“你这就是问到点上了,看看我手中拿的是什么?”
“咦?这是……”
“麻草!”
“对!是麻草!”
“这种麻草到处都是,要它有什么用?”
“这东西在地里,割还割不完!”
“是啊!把地里庄稼的养分都抢着给吸收了,这东西最烦人了!”
“……”
在润东县城中,麻草是非常常见的一种植物,在百姓们的眼里就是荒草的一种,不仅影响农作物的生长,繁殖能力还特别强,只要上面的种子落在地上,就会长出一片。所以润东城中的百姓都十分讨厌这种东西,更不知道这种植物会给自己带来什么好处。
“大家先不要着急,听我说!”
“这种植物是咱们俗称的麻草,生长的条件就是在干旱且宽阔的地方。在咱们润东是非常普通的一种植物,甚至是大家所憎恨的。”
“但是这种植物在皇城中,是一种有名的药材,算不上十分珍贵,却也价格不菲啊!现在咱们润东能够耕种粮食的土地已经不多,大部分的土地都是这种旱地,如果咱们大面积的种植这种药材,经过晾晒运往皇城售卖,一定会卖出一个好价钱的。”
“什么?”
“这种东西还能卖钱?”
百姓们一时之间议论纷纷,毕竟生活在这里的人一辈子有可能只去周边的几个县城转转,生活的环境和情况都差不多,麻草还能卖钱却是没听说过。不过这话从伍影的口中说出来,大家还是可以试着去尝试和相信的。
“对,咱们就是要靠这种人人厌弃,不起眼的麻草将咱们的家园重新建立起来。大家一会先到衙门去登基,将自己家的土地领回去,之后咱们就先收集麻草的种子,进行大面积的种植。”
“好,王爷说什么自然也都是为我们好。”
“我们相信王爷的。”
“哈哈,太好了,我们终于可以有钱赚了!”
百姓知道有这样的办法能够帮助大家一起走出困境,自然十分高兴。伍影其实现在不知道自己的办法能不能行得通。虽然麻草确实是一种药材,但是这样干旱的土地能不能成功的种植出来还是未知。但是伍影想到了一点,就是麻草成熟之后要经过晒干,这样做的目的就是避免大量的麻草流入市场造成价格下降,晒干之后就可以自行选择售卖的时间,这样对整个市场的正常秩序也不会带来很大的冲击。
润东地区的抗灾和自救工作都在顺利的开展,皇城中的情况却不是很乐观。皇上接到伍影派人送回去的信件之后,十分高兴,但是,紧张着的精神突然的放松对于此刻的皇上来说并不是一件好事。
皇上拿着伍影送回的信件,得知县令和其他的人员已经被抓住,并处死,润东已经在伍影的指挥下摆脱了旱灾和疫病的困境。皇上高兴啊,为自己有这样的儿子而高兴,所以,才做了最终的决定,但是精神上的放松让皇上紧紧提着不肯放下的一口气放了下来。
如今,皇上的早朝已经是今天上、明天不上了,体力实在不支的时候只能一日一日的靠参汤吊着胃口。皇后日日在皇上的身边陪伴,但是皇上却总是不喜欢的样子。每每岳妃过来的时候,皇上的精神总会格外好些。
“皇上,让臣妾服侍您把药喝了!”
岳妃手中拿着太监刚刚端过来的药,小心翼翼的吹凉了,给皇上一勺一勺的喝下去。皇上的眼睛就直直的盯着岳妃,像是多看一眼便是一眼的样子。皇后昨夜侍奉了一夜,身子也有些吃不消,所以这个时候正在自己的宫里休息。
岳妃不是经常来皇上的宫里,因为现在这个时候,越经常在皇上的身边晃悠就越容易让皇上反感,反之,在皇上刚刚想到自己的时候出现在皇上的身边,还是会有一定的正面效果的。岳妃喂皇上喝完药,就静静的坐在皇上的身边,想着皇上一定还有一些话想要和自己说吧!
“爱妃……爱妃!”
“皇上,臣妾在这里,在呢!”
此时的皇上刚刚喝了药,倒有一些精神了,示意让岳妃把自己扶着靠在床头,自己想坐着和她所说话。岳妃已经在皇上的身边服侍多年,皇上的一个眼神,自己也能领略大意。岳妃坐在皇上的身边,把皇上推着坐起来。
“是不是看着现在的朕,和以往一点都不一样了?”
“不,皇上在臣妾心中一直都是英雄,是臣妾和麟儿的保护伞。”
“呵呵……麟儿,幼子年幼,让他这么小就……是朕对不住你们母子。”
“皇上,皇上这说的是什么话,麟儿还等着皇上带着他去打猎呢!”
一转眼,岳妃的孩子也已经能扶着东西摇摇晃晃的站起来了,嘴里吱吱呀呀的说着听不懂的话。但是,孩子还小,根本不懂自己的父皇是怎么了。皇上的心里最惦记的就是这个小儿子,明明还那么天真可爱、肉嘟嘟的,就要面对父亲已经年老,甚至不能再抱抱他。
“爱妃,朕知道自己这病再也好不起来了,但是麟儿朕自会安排,你们母子两个的后半生一定会衣食无忧。”
“皇上,不要说这样的丧气话,你会好起来的!”
岳妃在皇上病重之前,并不知道自己心中有多在意眼前的这个人,嫁给皇上的这十几年,原本以为自己和其他人一样,只是因为权力、金钱才和这个人在一起。但是,面对他的疾病和老去,甚至是死去,自己却这样心痛,甚至是表达不出来的恐惧。毕竟这一生,只有这个男人是自己终生的依靠。
“好了,朕自己的身体,自己知道。熟透了的瓜,就算再怎么挣扎也逃不掉了!”
“皇上你会好起来的,臣妾一定会看着皇上好起来的!”
此时的岳妃已经哭成一个泪人,紧紧的攥着皇上的手。此时皇上的手还是有温度的,自己就算攥的再紧,恐怕也不能将皇上已经迈进鬼门关的一条腿拽回来。
“爱妃不哭了,朕有些话想要和你交代。朕已经病重,以后皇后一定不会让你随随便便的进来,朕今天和你说的这些话都是十分重要的话,你一定要记住,记住朕对你的嘱托!”
“皇上说就是了,臣妾一定记住皇上的嘱托。”
“朕留了一封遗诏,镇远王继位,东锐王为南郡王。”
“这是一封秘密的遗诏,在镇远王还没有回来之前,不可以让任何人知道。”
皇上强撑着身体从枕头底下掏出了一个锦盒,叫岳妃拿着。岳妃老早就知道皇上有这样一封遗诏,但是并不知道皇上会把这封遗诏交给自己。
“朕会再留一封诏书,封麟儿为慎郡王,在朕百年之后你就可以随着麟儿到自己的封地上去。这个郡虽然不大,但是天高皇帝远,就算皇后想对你们不利,也没有这个时间和能力。在帝位上的任命,朕只留在你的这个遗诏中,万不可让帮人拿去,知道吗?”
“皇上……呜呜呜……为什么要做这些打算?臣妾哪里都不去,就在这里陪着皇上……臣妾哪里都不去……”
“月儿,再叫朕抱抱……”
皇上不想让岳妃看见自己如此脆弱的样子,这病是好不了了,自己也躲不过去了,所以只能和自己想告别的人,再告个别。至于自己临终时候的样子,就不要让这个自己心爱的女子看见了。
“呜呜呜……”
岳妃轻轻的躺在皇上的怀里,这个男人为了自己考虑周全,但是,分别即将来临,自己也不能阻挡。皇上打起精神,享受着这短暂的相聚。皇上松开了抱着岳妃的手。
“走吧!不要再来了!以后和麟儿好好的过你们自己的生活吧!记得告诉麟儿,他的父皇很爱他,只是不能陪他长大了……”
岳妃将皇上给自己的锦盒小心翼翼的放在袖口里,依依不舍的看着皇上。皇上也依依不舍的看着岳妃,年轻真好!如果自己也能年轻一点,是不是还能多陪陪她……
“来人……来人!”
皇上拼尽最后的力气,大声的呼喊着门外的太监,但是眼神中仍然是对岳妃满满的爱意和不舍。是时候分别了,是时候放她走了,去过新的生活。
“皇上,怎么了?”
太监们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刚刚在外面还是一片安静,怎么一转眼的工夫皇上就生了这么大的气!
“呦!皇上,你现在不宜动气啊!这是怎么回事啊?”
岳妃知道皇上是想为自己的安全制造假象,想让别人认为自己已经不受宠了,只有这样才能减轻别人对自己的伤害。所以,岳妃也不说话,只是坐在地上哭,但是眼神中,仍然是对皇上的不舍和依恋。
“把这个女人给朕拖出去,朕再也不想见到她!”
皇上一字一字的说出来,就像是在用针扎自己和岳妃的心,只有这样才能让皇后相信,岳妃和她的孩子对自己已经没有任何威胁。岳妃的脸上都是泪,朦胧中,还要多看几眼这个守护着自己的男人,拼尽最后一点力气也要守护自己的人。
“是!”
太监们一下进来四五个,将岳妃拖着,岳妃此时还不愿意走,死死的抓着地上的桌角、门框……,不管自己再怎么挣扎,还是不能再多陪陪这个自己心中的男人。岳妃被拖了出去,皇上累瘫了,手也放了下来,只是眼睛在不停的眨动。刚才说的话和做的决定,已经用尽了皇上的所有力气。
但是皇上此时心中明明白白的知道,自己这样做是正确的。不管自己能不能等到影儿回来,皇后都会传出一道口谕。‘皇上临终之际,传口谕东锐王继位!’这是在皇上意料之中的事情,所以也不必再和皇后说什么遗诏的事情了,都是白费力气。
“皇后,好事啊!”
“什么事?打扰本宫清梦!”
皇后此时正在自己宫中小憩,彩儿就兴高采烈的走了进来。皇后午睡一向是没有人敢打扰的,但是这次彩儿却站在皇后的身边和皇后说起话。皇后的眼神中表现出来的就是,看你要是没有什么正经事不惩罚你。
“刚才,皇上将岳妃赶了出来,还说以后都不要见到她了!”
彩儿说这话的时候,眼神中的得意就像是捡了金元宝一样。这也难怪,在这后宫中,主子的荣辱就是奴才的荣辱。皇后一听这话是什么困劲都没有了,原本自己还害怕岳妃在皇上身边做些不利于自己和皇儿的事情,毕竟她也是有皇子的人,但是皇上现在连见她都不想见了,就没有什么可能了。
皇后日日在皇上身边,一是想多陪陪皇上,再有就是想盯着各宫嫔妃的一举一动,不管是对皇上说了些什么,还是皇上有什么东西交了出去,都难保会对自己不利。现在皇后眼中最大的对手就是岳妃,岳妃都已经不足为患了,自己和皇儿的前程就不会再有社什么绊脚石了。
伍影已经将润东县百姓的生活安顿好,听到皇上病重的消息就立即向皇城赶,但是润东到皇城的距离最少也需要七日。伍影在心中默默祈祷,父皇一定要等着自己,一定要好起来。不能就这样倒下了。
“风,你让其他人先在润东整队,收拾行李。咱们先走,皇城中有重要的事情等着我们,实在等不了了。”
“是,主公。”
伍影和风快马加鞭的向皇城赶,希望能够做最大的努力,最后见父皇一面。另外的其他随从不用着急,半月赶到皇城即可。
东锐王府中依旧是一片热闹的景象,皇后对于东锐王现在的所作所为并不是不知道,也已经告诉过很多次,这个时候一定要低调。可东锐王不听,只是时不时的和母后去看看皇上,大多数的时间还是在自己的府中逍遥。
叶松对东锐王的一举一动都十分的看不上,但是自己又能怎么办,女儿在人家手上,自己又已经推荐过东锐王做太子,现在再说他的不好,不是自己打自己嘴巴吗?
“宁儿,皇上现在病重,表面上什么事情都是通过皇上,可是皇后现在已经在朝政上插手。恐怕咱们的好日子不多了……”
“父亲,东锐王就算能登基,对咱们丞相府也没有什么坏处啊,毕竟姐姐还是王妃呢!”
叶宁在极力的安慰自己的父亲,说这些话的时候,叶宁的底气也不是很足。互相利用的关系,等到真的没有利用价值的时候就会毫不犹豫的弃之不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