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展鹏和秦雨秋经过一夜的休整,登上了最早一班飞往台北的飞机。
此时此刻的台北,心苑被笼罩在雾气朦胧中,门口挂着停止营业的牌子。风呼呼的刮着,刮走了院中的绿色,只剩下一地的落叶和枯草。显得格外萧条索然。
而在一楼画廊靠窗的位置,沈随心和周牧风面对面坐着,面前各放着一杯热气腾腾的咖啡。
沈随心手中拿着一个文件夹,低头专注的浏览,不时翻页。
而周牧风斜靠在椅子上,修长的手指随意的放着桌面上,不紧不慢的敲击,深邃的眸子紧紧的盯着沈随心,目光犹如一股蛊惑人心的漩涡,想要将她吞噬般。
落在身上的火热目光,拂过耳畔的规律敲击,让沈随心不由的抬头,对上他的眼神,心一慌,赶忙低头。
文件上的文字渐渐模糊,心越跳越快,脸越来越烫……一个字也看不下去,最后干脆关上文件夹。轻咳一声,掩饰的端起咖啡,押了一口,稳住心神,头垂的更低了。
此等娇羞的样子,周牧风看在眼里,嘴角划过一抹意味不明弧度,收回目光,坐直身体,敲击的手停止,端起咖啡,轻啜一口。
沈随心轻舒一口气,手指下意识的轻轻摩挲纸张,冰冷触感让她注意力再次回到手中的文件上,她真的要这样做吗?心情真的很矛盾。
“汪展鹏此刻应该在飞机上。”周牧风突然开口道。
沈随心的手指震颤一下,抬头,一瞬不瞬的盯着他,眼底渐渐浮动着一层朦胧的水汽,声音透着怯弱和脆弱,“牧风,这.......这样做会不会太绝情了。”
周牧风一语不发,定定的看了她好久后站起来,眸子划过一抹讥诮,转眼即逝。
踱步来到落地窗户前。而沈随心微微一震,目光随着他的身影移动,心跟着提起,眸子划过一抹后悔,牧风最近帮了她很多……雨珊在香港的所有事情,画廊的转让,离婚的协议等等,都是他在跑前跑后,她如此说,牧风应该生气了吧!
张了张口想要说些什么,嗓子眼仿佛堵了什么似的,一句话也说不出来,沈随心此刻的心泛起一阵烦躁和苦涩。
周牧风静静背对着若有所思望着远方,眸底闪烁着一丝不耐烦,暗忖,看来该凉一凉这优柔寡断的女人,如今戏也唱的差不多了。
他就那样站了好久,就在沈随心坐立不安,思来想去想要打破诡异的气氛时,周牧风骤然转身,走过来,一步一步,越来越近,沈随心呆呆的看着她,心跳加快,身体后仰。
周牧风扶着她的椅子,俯身直视她的眼,对旁边的墙壁昂了昂,道:“随心,你说汪展鹏回来看到自己辛苦经营的‘云涛画廊’变成这样,他会是什么表情?”
沈随心身体一颤,看过去,曾经挂满各式各样油画的墙壁如今变得空荡荡的,这几天,她的一系列动作让画廊早已名存实亡,她的犹豫显得如此可笑,目光黯淡了下来。
周牧风从上衣口袋掏出一支钢笔,拧开笔帽,递到她面前,对着她的耳朵道:“你认为现在还有反悔的机会吗?”
声音很轻,可是传入沈随心耳内,犹如响雷般炸响,整个人一下子惊醒。
是啊!她已经没有任何后悔的机会,箭在弦上不得不发了。
突然间仿佛中了邪似地,整个人变得异常决然。
快速打开文件夹,翻到最后一页,接过周牧风手中的钢笔,一笔一划,毫不犹豫的写着自己的名字,“沈…随…心……”最后一点重重一划,纸张被划出一个深深的痕迹,指尖因为过于用力而变得泛白。
她愣愣的看着自己的名字自己的名字,沈随心浑身的力气全部被抽光般,手一松,钢笔掉落在地上,啪......声音在寂静的大厅显得格外刺耳。
随即,嘴角浮现一个凄楚的笑容,眼泪不受控制的从沈随心的眼眶蜂拥而至,犹如断线的珍珠,一颗一颗的滑落。
结束了,一切都结束了。
她的爱情,她的婚姻,她的家庭,都结束了。
周牧风抓住她的手,救出被折腾的文件夹,瞥了一眼签好的名字,唇角弯起一抹诡谲的弧度,小心的放在一旁,搂住沈随心,温柔的吻去她滑落的泪珠,“随心,香港很美,雨珊住的地方是香港最好的别墅,在半岛,可以看到维多利亚港......”
周牧风磁性的声音细细描述着香港的美景,透着蛊惑人心的诱惑。
沈随心静静的靠在他怀里,随着他的声音,眼泪渐渐的止住,眸子变得迷离。
牧风,牧风,他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宽广,那么安全,也许,失去台北的一切,她在香港可以得到更多。
幽叹一声,就这样吧!
第二天早上,周牧风带着沈随心登上前往香港的飞机。
于此同时,一架从法国飞来的航班降落在停机坪,而失踪2个多月的汪展鹏走出机舱,不经意间抬头看到远处天空渐渐远去的飞机,浑然不知他错过了什么?
他回头,牵起秦雨秋的手,温柔的道:“雨秋,我们走吧!”
两人齐齐走下飞机。
******
汪展鹏送秦雨秋回家后,开着车回家了。
站在心苑门口,汪展鹏看着门口挂着“停止营业”的招牌,扫了一眼停车位,空空如也。蹙眉,怎么回事?快速走了进去。
汪展鹏越往里走,心跳越快,总觉得发生什么般。
推开开云涛的大门,映入眼帘的是一个身穿黑色西装,带着黑框眼镜的男人,坐在正对门的位置,好整以暇的看着他,一副恭候大驾的样子。
汪展鹏脚步微微一顿,警惕的看着男人,扬声问:“你是谁?为什么在这里?”
“汪展鹏先生,鄙人姓郑,是沈随心女士的律师。”郑律师站起来,对他礼貌的颔首,道。
“律师?”汪展鹏心中陡然冒火,语气中带着一丝恼怒。
“没错,鄙人受沈随心女生的委托,办理离婚手续。”郑律师推了推眼镜道。
“离婚手续。”汪展鹏一脸不可置信,胸口的火燃烧的厉害,扬声嚷道。
“这是离婚协议书,如果没有什么问题,请......”郑律师一边说一边从手中的公文包中掏出一份文件,刚要递过去。
“闭嘴。”汪展鹏骤然怒喝一声,恶狠狠的走到郑律师面前,夺过文件,撕个粉碎。
郑律师蓦然眯起了眼睛,镜片一闪,沉声警告道:“汪展鹏先生,大家都是文明人,暴力是解决不了问题的。”
“哐当......”汪展鹏抬手掀翻郑律师面前的桌子,东西滑落在地,带动一边的椅子一起倒地,一片狼藉。
“滚,你给我滚。”汪展鹏指着大门,吼道。胸口气的剧烈起伏。额头上,青筋暴跳,瞪着郑律师,浑身散发着一股浓烈的杀气,
郑律师理了理衣服,慢条斯理的扶起桌子,推了推眼镜,再次看向汪展鹏时,温文尔雅的模样消失了,脸上浮现一抹狠厉,“该滚的人是你吧!”声音很轻,却冷的惊人。
“哈哈哈......”汪展鹏笑了出来,太好笑了,指着郑律师大笑出声,心中升起一股莫名的暴躁和不安,压抑心头的怒火,咬牙切齿的道:“这是我的家,请你马上离开,否则,我马上报警。”
“啧啧啧......”郑律师不屑的看着他摇摇头,冷笑道:“汪先生大概忘了,这栋房子的主人是沈随心女士吧!”
“胡扯。”汪展鹏声音显得不那么坚定,毕竟当初他将心苑送给随心,房产证上写的她一个人的名字,心中升起一股懊悔。
随心到底怎么回事?心中百转千回,浮现各种猜测。
怎么突然提出离婚?
难道是因为雨秋,不可能阿!她不可能知道。
还是因为这一次他说都没说一声就去了法国?
……
郑律师从公文包中掏出一叠照片丢在空荡荡的桌子上,汪展鹏愣了数秒,慌乱的拿起,一张一张的看着,非常快速,老脸变得通红,眸子变得慌乱愤怒。
全部是他和秦雨秋亲密的照片,有逛街,有吃饭,有牵手,还有上床......看着最后一张自己和雨秋光溜溜交缠的艳\照,汪展鹏的背脊窜过一股寒意,自己身后仿佛有一双眼镜,紧紧的盯着他,让他做什么都无处遁形。
这种感觉,让他惊恐万分,身体忍不住颤栗,盯着郑律师歇斯底里的吼道:“这,这是怎么回事?是谁,是谁跟踪我。”
郑律师面无表情的从公文包中再次掏出一份离婚协议,放在汪展鹏面前,无比平静的威胁道:“汪先生如果不想成为明日的头版,还是签字的好。”
“你这是威胁吗?”汪展鹏愕然抬头,恐惧如疯狂的藤蔓在心里滋生,手握紧,用力的想要揉碎照片般,咯咯作响。
“没错。”郑律师丝毫不惧的坐在椅子上,与他的眼神对碰,目光沉冷。
交错的目光在空中对碰,发出滋滋的声音,汪展鹏看着他,手不可抑止的颤抖,死死的盯着他,仿佛想要在他身上烧出一个洞来。
而郑律师的表情一直很平静,静静的站在那里,深沉的目光让人心忍不住忌惮。
汪展鹏身体晃了晃,往后退了一步,从对方的眼中看出他不是说笑,今日,他如果不签字离婚,这些照片明日真的会曝光,想到自己有可能成为新闻主角,身体一僵,眸子浮现一丝怯弱和退缩。
“我…我签。”汪展鹏率先投降,讪讪的收回目光,跌坐在椅子上,犹如霜打的茄子般耸拉着脑袋,浑身所有的气力仿佛被抽空般,放低了姿态,“照片,这照片…...”吞吞吐吐的道。
郑律师从口袋中掏出一个光盘,放在离婚协议书一起推到汪展鹏面前,“汪先生放心,所有的备份都在光盘中。”
汪展鹏松了一口气,将光盘放入口袋中,快速浏览离婚协议。
协议书的内容是如此熟悉,他仿佛再次回到当初李舜娟哥哥绑架他,把他关在黑房子中的恐怖情景。
熟悉的逼迫离婚场景,一摸一样的离婚协议……汪展鹏死死的瞪着手中的文件,大笑出声。
上一次,他拥有了随心却失去了奋斗十几年的汪氏,也失去了一切,5年后终于重新拥有了一番事业——云涛画廊。
如今,他拥有了雨秋,却再次失去事业,再次变得一无所有,他该怎么办?
雨秋,汪展鹏突然想到温柔的雨秋,浑身突然充满了力量。
云涛和心苑都给雨珊又如何。上一次,他能够从头开始,获得一切。这一次,他也一定可以东山再起,一定可以。
汪展鹏的目光顿时发射自信的光芒,大笔一挥,在离婚协议上签下自己的名字,将离婚协议重重的一扔,一脸挑衅的看着他郑律师。
郑律师一脸淡然,收起离婚协议,提起公文包,道:“汪先生,沈随心女士已经将这栋房子出售,新的房主将于明天早上入住,请你在今天晚上12点前搬离。”
汪展鹏身体一震,眸子划过一抹阴鹜,一字一字的咬牙吐出:“郑律师,不送。”
郑律师笑了笑,微微颔首,径直往大门走去,手放在门锁把手上,停住了,回头,道:“汪先生,忘记说一声恭喜。”
“恭喜?”汪展鹏一怔,一脸不解。
“难道你不知道吗?明天,你的大女儿汪绿萍小姐和日本第一财团的公子迹部景吾将在高雄举行婚礼。而15天后,你的小女儿紫菱和楚家少爷楚廉的也将喜结连理。一个月内,两个女儿同时出嫁,还真是双喜临门啊!恭喜了。”郑律师说完,开门离开,丝毫不知道自己丢下的这颗定时炸弹的威力。
绿萍和紫菱要结婚的消息让汪展鹏被炸懵了,犹如点穴般傻傻的站了好久。
回过神时心中腾起一抹熊熊怒火,胡闹,两个女儿结婚,作为父亲竟然最后一个知道,简直是太胡闹了。
突然脑海中的一根神经微微一动,一个激灵,汪展鹏眼中升起一抹疑问。
绿萍,自己在法国关了2个月,绿萍没有通知他,情有可原。
可是紫菱,紫菱不是和楚廉订婚吗?怎么变成结婚了?这到底是怎么回事?楚家到底在搞什么鬼?
带着疑问,汪展鹏回到房间,草草收拾了自己的行李,头也不回的离开心苑,开车前往楚家。
汪展鹏在楚家吃了一个闭门羹,大门紧锁,家中空无一人,心中大惊。立马开车前往楚家公司,从楚爸爸的秘书口中得知楚家所有的人包括紫菱都前往高雄参加绿萍的婚礼。
汪展鹏回到车上,点了一根香烟,狠狠的抽了一口,他现在是离开去高雄还是去……沉思片刻,大大的吐了一口烟圈,扔掉烟蒂。
开车前往以前的汪氏,如今李氏的台北分公司,想要调取紫菱的年度分红。
结果让他大吃一惊。
“汪先生,对不起,紫菱小姐的分红已经被全部提出。”财务总监道。
“什么?”汪展鹏眼前一黑。
“难道你不知道吗?昨日一早,楚先生带着律师过来办理了紫菱小姐的监护人更改手续,现如今她的监护人是楚廉先生,所以,他们有权动用这笔资金。”
“我才是紫菱的监护人,楚廉和紫菱不过是订婚,没有我的同意,他们根本不可能结婚,你一定是搞错了。”汪展鹏怒吼道。
财务总监从柜子下面拿出一份文件,“汪先生,你请看,这些是复印件。紫菱小姐和楚廉先生的结婚证书,这里有一份你亲笔签字的监护人更改同意书,还有一份你和李舜娟女士离婚协议书的法律执行文件。”
汪展鹏夺过来,目光慌乱的很。看着猩红的结婚证书上紫菱和楚廉幸福的笑颜。看着自己无比熟悉的笔迹,脑海里一片空白,是他的笔迹,他什么时候签字的,他是什么时候签字的?
拿起那张纸翻来覆去的看了看,最后定在笔迹的颜色上,蓝色……他好像最近只在法国看守所出狱前用过蓝色墨水的笔,他好像看都没空文件内容签下的大堆文件,一定是那样,一定是在哪里被人陷害,恍然大悟,喃喃道:“阴谋,一切都是阴谋。”
噗……汪展鹏气急攻心,嗓子眼一甜,一口心头血喷了出来。
“汪先生……”财务总监惊呼道,上前想要扶摇摇欲坠的他。
汪展鹏挥开他的手,混混沌沌,跌跌撞撞的回到车上。
过了好久好久,他的手重重的捶了方向盘一下,眸子变得疯狂,油门一踩,飞速驶向高雄。
汪展鹏抵达高雄的时候,天已经大黑。
不知为何,高雄高速公路入口开始交通管制,一个个拉着警犬的警察一个一个车俩的检查,车俩移动的速度特别慢,前方排队等候的将近3公里。
汪展鹏看着前面有人蜗牛般缓慢移动的车流,虽然心急如焚,却不得不耐心等候,只能一根一根的抽着闷烟。
等到汪展鹏今日高雄市区的时候,已经凌晨时分,他随意找了一个宾馆,住了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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高雄展家
“二爷,汪展鹏来高雄了。”月影站在二爷面前,汇报道。
二爷眯着眼,淡淡的瞥了他一眼,问:“都处理好了吗?”
“二爷,郑小子已经拿到他的签名,他和沈随心的离婚协议已经办妥。”
“你们知道该怎么做吧?”
“属下已经派人盯紧了,不会让他破坏绿萍小姐的婚礼。”
“香港那边怎么样?”二爷随意的问道。
“沈随心和汪雨珊已经碰面了。二爷,日影他想回来参加绿萍小姐的婚礼。”月影幸灾乐祸的道,谁让他们几个中,就日影擅长易容术,当然由他扮演周牧风,想到日影每天和沈随心卿卿我我,月影的嘴角就浮现一抹笑意。
“那就放他一天假吧。”二爷眼底浮起一丝旁人难以察觉的似笑非笑,抬了抬手。
“是。”月影弯腰行了个礼,转身离开,通知日影这个好消息。
房间很快恢复静谧,二爷骤然睁眼,手指不紧不慢的敲击桌子,精致的五官被蒙上一股冷冽的狠绝,眸底闪烁着冷漠的无情,望向远方,戏越来越精彩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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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1月15日,高雄成为整个台湾的焦点,也成为日本的焦点。
凌晨3点开始,高雄市全部戒严,就连商店、餐馆、旅馆等都收到上级部门的命令噤声,安全规格极高。
水、陆、空交通大管制,不但禁飞,街面上每隔100米,都有警察和士兵荷枪实弹巡逻,防止狗仔队与“恐怖分子”靠近,发现可疑分子,立时击毙。
以李家为中心,方圆3公里内为婚礼现场,那个安全级别更高。李家老大更是带了一个团的嫡系部队,亲自坐镇安保。
天才蒙蒙亮,李家已经变得热闹非凡。
李老爷子换上一套新的唐装,李老夫人穿着一身优雅的旗袍,带着那套金丝血玉翡翠,相携走出卧室,来到大厅亲自指挥检查。
李家老二站在门口,当起了知客先生,迎接到来的贵宾。
9个妹控哥哥早已开始忙碌起来,李广雄和李广风作为大房和二房的长子,带着弟弟亲自上阵,准备干什么?
当然是想办法为难即将上任的妹夫——迹部大爷。
几个人交头接耳,挤眉溜眼,一幅幸灾乐祸,得意洋洋的样子。
而宸f小朋友坐在一边,摇摇头,对于他们的计划并不看好。他的姐夫如果连这点都搞不定,估计学校那群老头要跳起来。
楚家一行人拿着请帖,越过重重关卡和检查,终于抵达李家。广止小朋友被安排招待他们,虽然心中不是很情愿,但是也知道在婚礼结束前,这几个人他必须看的牢牢的,否则今天准吃不完兜着走。
对于紫菱想要见绿萍和妈妈的要求,广止是头皮发麻,头疼不已,编了一个又一个理由阻止,心中暗骂哥哥们不地道。
就在李广止快要逃跑的时候,楚廉出门劝住了紫菱,带着她去旁边享用美食。
一行人对于不能见到绿萍和舜娟,都感到很失望,当然除了楚爸爸。
他看到四周的权贵,欣喜不已,带着楚妈妈,端起酒杯走过去搭讪。
见此情景,李广止重重的舒了一口气,当然视线一刻也没有离开他们,时刻警惕。
而汪展鹏就没有这么好运。
此时的高雄,主干道上静止车辆通行,他不得不徒步前往李家,走了将近3个小时,就被李家老大手下的兵给拦住,无论他如何解释,声明自己的身份,都无济于事。
就在汪展鹏还想继续纠缠的时候,旁边一个应该是官的汉子,不耐的举起手中的枪对着他,冷冷的道:“拿来这么多废话,走开。此处戒严,静止通行,违者格杀勿论。”
冰冷的枪口对准汪展鹏,让他惊惧万分,不得不后退好几步,筹谋他法。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了,汪展鹏坐在关卡的不远处,刺骨的北风吹得他直哆嗦,手搓了搓,抱紧手臂,眼睛睁得大大的,看着手拿请帖的宾客,期望找到一个认识的带他进去。
可惜认识的人没看到,倒是看到一个个只在电视中见到的高官,官职一个比一个大,汪展鹏心中一片骇然。
都说李家权势滔天,这一次他才算正儿八经,亲眼所见,心中泛起一股说不出的感觉。
当总统的车子在眼前一闪而过,汪展鹏不由的站起来,瞳仁紧缩,眸子闪过一名惊喜。
不行,他必须得想办法进去,这是他女儿的婚礼,作为他的父亲理应进去招待贵宾,任何人都不能阻止他的脚步。
汪展鹏站起来,径直走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