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宝贝儿,腰还疼不疼?还要不要按摩?来,先吃颗酸梅。”
吴女王翘着二郎腿躺床上充大爷,被爱情撞了一下腰,一下给撞成脑残的小乾子,在一旁捻起一颗酸梅赔笑脸,小心翼翼的伺候着。
“不要这种喂法。”吴女王傲娇了。
“那要怎么喂法?”小乾子费解了。
“要嘴对嘴的。”
“好好好。”
吴那拉跟嗷嗷待哺的雏鸟一样,小乾子赶紧含着酸梅凑过去哺育,真是煞费苦心,堂堂一国储君净围着吴那拉瞎转悠了。
吴那拉笑眯眯的看着小乾子,送了一捆秋天的菠菜过去,以示奖赏。别瞧弘历现在累得跟孙子似的,可一收到自家傻妞的‘奖赏’,立刻就跟信了某哥一样,原地满血复活啦。
吴那拉美滋滋的,哟嘻,弘历啊弘历,你也有今天,老娘今儿总算是出了一口恶气了。想当初,xx的你是多么的威风呀,那点精神头都用在老娘身上了,oo的还敢玩儿道具!可现在呢,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咱也农奴翻身把歌唱了。
吴那拉这边正享受着太上皇般的待遇,那头容嬷嬷就抱着一卷百子千孙帐进来了。
“容妈,容妈。”吴那拉看着新鲜,赶紧将容嬷嬷叫到身边来。
“这是什么东西啊?”
“内务府分下来的东西,前两天不是有太医来会诊吗,喜讯已经上报给了圣上了。圣上命内务府准备一应事宜,这挂百子千孙帐是规矩。”容嬷嬷回答道。
“是内务府分下来的?”弘历仔细检查了一番,似乎没有什么不对,遂放心了下来。现在吴那拉的任何吃喝用度,他是不亲手查过不放心啊。
吴那拉也凑过去看了看,闻了闻,哎呦,西藏红花调的染料耶!色泽真鲜w,味道真诱人,这帐子挂起来,要是能百子千孙就真是见鬼了。
吴那拉脑子里坏主意转着,连内务府都能插上手,恐怕这回富察氏是借着富察家下的手了。不行不行,不能把富察家拉下水,那样就牵连太大了,她现在还没有那么大的影响力,能让弘历不顾富察家的势力,彻查内务府。
“哎呦,不成了,不成了。容妈,能不能不挂这东西啊?这染料的味道,闻得我真难受啊。”吴那拉按着头,脸色难看的躺了回去,皱着眉头一副呼吸困难的样子。看得弘历当下就急了,什么破帐子,用的什么破染料!整个一假冒伪劣产品!
“容嬷嬷,这东西,赶紧拿下去吧。”弘历嫌恶的把帐子扔到了一旁,还踹了两脚,踹出视线范围,复又抱起他的大宝贝儿哄着。
“雅儿,咱不挂那东西了,不挂了啊。”
“那......是不是不合规矩啊?毕竟是内务府让挂的。”吴那拉呼扇着长长的睫毛,颇不安的询问。
“都这时侯了,管他什么规矩不规矩的。在这宝亲王府里,爷就是规矩。”弘历大掌一挥,让步,所有一切规矩在他的大宝贝儿和小宝贝儿面前,无条件让步。
“嗯,弘历,你真好,整个世上就你最好,最厉害了。”吴那拉小猫似的蹭了蹭弘历,大眼睛崇拜的看着弘历,小样是贼甜蜜了,看着弘历眼睛里都能榨出糖来。
弘历被吴那拉的小眼神这么一瞧啊,那真是浑身的骨头都酥了。大男子主义自尊心空前膨胀,自己都觉得自己世界第一了。
“弘历,还要喂酸梅。”吴那拉懒洋洋的靠在弘历的胸前,一根手指如羽毛一般顺着弘历的胸口轻轻划到了下腹,画圈圈。
弘历浑身僵硬,倒抽一口凉气,小弘历嗖的一下立正敬礼。真要命啊,不行,憋住,太医说不能做、不能做啊!
“好,咱们继续喂......”小乾子的太监生涯,真是欲哭无泪了。
富察氏收到消息的时候大约是一个时辰之后了,据说皇上命内务府赏赐下来的东西,那拉氏都没用,直接放到小库房去了。说是,用习惯了自己本来的东西,冷不丁换了心情不好。而王爷竟然也纵容了她,还说出了什么:在这宝亲王府里,爷就是规矩,这种不着调的话。
富察氏现在是越来越怀疑,这那拉氏难道是会什么妖法不成!王爷好好一个人,被她勾引得儿女情长,英雄气短,以往的英明神武全都看不见了,整天眼里就只有一个那拉氏。仿佛只要那拉氏喜欢,要他来段烽火戏诸侯都没有问题。
富察氏一计不成,只能再想办法了。本来她是想借着内务府的手,到时侯就算真的出了什么问题,也不能怪到她身上。而且内务府的水向来是极深的,就算弘历想查,当今圣上也不会允许。
哼,那拉氏的运气还真的是不错呢。也或许可以说,是她肚子里的那块肉运气不错。若那块肉真有这样的好运气,那么,就更不能要了。富察氏又想到从那拉氏小院里的人下手,这奴才们的衣料啊什么的,有时候难免大意,用了什么不该用的香料泡过了,比如,麝香......
吴那拉整天都待在她自己的小院里,连门都不出,颇有一直在院里耗到生产的耐性。富察氏除了带东西进去以外,一时间还真的想不出什么别的办法。吴那拉很有耐心,来的那些身上带着‘香味’的奴才可都被她贬到犄角旮旯里去了,连她的面都见不上。当然了,她也不揭穿,什么都不说,假装不知道只是在自己的小院里安安稳稳的待着,陪富察氏玩儿拉锯战。
吴那拉根本没怀孕,她有什么好怕的。可富察氏怕啊,日子拖得越久,胎就越稳当,越不容易掉。这前三个月是关键,一定得好好利用。富察氏是各中高手,这个道理她是明白的。富察氏反复使计不成,眼看着日子一天一天过去,那拉氏肚子里的肉越来越稳当,富察氏急得是天天睡不着觉。
吴那拉从小就是个会来事的人,每天都能鼓捣出些花样来,让富察氏的耳边充斥着她的信息。
听说她食欲不好,忽然想吃什么‘番茄牛肉浓汤’。弘历一届亲王就成了跑腿的,去南堂请了个红毛修士回来给她做饭。为了做出那个叫‘奶油’的东西,阖府上下的奴才都召集起来,去摇牛奶,做奶油了。可怜富察氏那天起床,竟然连个打水的奴才都找不到了。
又听说那拉氏晚上睡不好,总做梦,怕是上天有什么预示。于是弘历就当真了,特地跑到灵光寺、白云观,求神拜佛,总之能叫上名头的庙啊、观啊这些地方都被弘历跑了个遍。还听说,弘历路遇高人,得其掐算,说弘历会心想事成,那拉氏一胎肯定是个男孩儿,还命格尊贵非常。
为了这个尊贵非常的‘第一子’,弘历特意去请了熹贵妃处,找了熹贵妃身边最有经验的接生嬷嬷到宝亲王府里来伺候。那拉氏身边的所有一应事物弘历都一力包办,吃食全程由容嬷嬷经手,那是小心谨慎到了极点,富察氏是怎么都插不上手。
富察氏这回真急了,自打那拉氏怀孕以来,二阿哥在这府里就跟透明人似的。上到王爷,下到奴才,全都围着那拉氏一个人转悠,王爷都多久没有来看过永琏了!府里的人到处都在传闲话,对永琏的态度也没有以往那么尊敬了,照顾也越来越不精细了。永琏现在竟然被那些奴才欺负!
现在府里是高氏管家,那些奴才见风使舵,竟然敢克扣永琏的吃穿用度,还当着永琏的面儿取笑永琏。上次永琏还很委屈的跑来问她,说阿玛是不是不喜欢他了,是不是等三弟出生之后,阿玛就真的再也不会理他了......富察氏抱着永琏流眼泪,这心就跟被火烧一般的疼啊。
这人啊,就是这样,越着急就越容易做傻事,越做傻事就越不成功,越不成功就越着急,如此恶性循环。富察氏这个人很小心,要彻底打‘死’她其实也不太容易,吴那拉一向都知道,所以她才做了这么多的铺垫。除了之前的几个月一直在惹恼富察氏,迷惑弘历,彻底破坏了他们之间的信任和感情以外。这一次,她也是鼓足了力气,拼了老命的煽动富察氏。
她闭门不出,每天都折腾弘历,让弘历忙得团团转,无暇顾及二阿哥。而后,又是算命又是请旨,一招接着一招,让富察氏自乱阵脚。最后,她再暗示府里见风使舵的奴才传二阿哥的闲话,疏于照顾二阿哥,最好还能给那孩子一点委屈受受。吴那拉授意府里的奴才,对二阿哥说,等三弟出生之后,阿玛就再也不会理他了。二阿哥不过是个孩子,当然会信以为真,伤心之余跑去跟富察氏哭诉。
经过长久以来的准备,这最后的一击,是准确的击中了富察氏心中最柔软、最不能触碰的角落。孩子,一个母亲的逆鳞,触之即死。富察氏像是被叼走了孩子的母狮子,被彻底激怒了。
山雨欲来风满楼,吴那拉在等,等着富察氏最没有耐心,脑子最不清醒的那一刻。终于,富察氏上套了......
“今儿天气倒是不错啊。”吴那拉望着晴朗的蓝天,站起身来,将手伸了出去,奴才们赶紧上前扶着。
“容嬷嬷,咱们一块出去走走吧,我都多少天没出去了,太闷了。”是啊,太闷了,也该到正式‘开锣看戏’的时侯了。
富察氏,记得吗,那个时侯我说过的‘开锣看戏’。我可不是随便说说的,从一年半以前开始策划,到今时今日,这出戏方才准备妥当......一定要让大家都看得高兴。
吴那拉的眼角瞄过那个听到了她的话语后,偷偷溜出去的小太监,嘴角露出了一丝冷然的笑意。富察氏,所有的仇,所有的恨,我一定会十倍百倍的还给你。你现在,已经开始痛了吗?还不够,你还没有尝到绝望的滋味,那种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感觉。我已经率先尝过了,又怎么能,不叫你也尝尝看呢......
“哼,我还以为她多有耐心呢.......”富察氏笑了起来,笑容里有些许疯狂的意味,有些许破釜沉舟的意味。
“李嬷嬷,咱们人手都准备好了吗?”
“早就准备好了,随时侯着。”李嬷嬷赶紧上前回答,最近她是心惊胆颤的,福晋这头是越来越难伺候了,天天都在发脾气。
“那还等什么!”富察氏砰的一声拍了一下桌子,是气急败坏,凶神恶煞。
“还不赶紧去办!”难道等着下蛋吗!
“是是是,老奴这就去,这就去......”李嬷嬷赶紧催命似的往外跑了出去。
富察氏步入了内厅,二阿哥正躺在她的床上午睡着,眼角还挂着泪珠,小脸委委屈屈的。富察氏坐到了床头,手轻轻的,这么一下一下的摸着二阿哥的小脑袋。终于安心了,永琏,额娘的永琏啊。额娘为了你,什么都愿意做,也什么都做得出......
吴那拉走在花园中,而今是八月季节,带着些秋初的凉爽,微风习习,真正是好不惬意。吴那拉一行人浩浩汤汤,有说有笑,丝毫没有注意到危险即将来临。
正悠闲之际,忽然之间,有打一旁的草丛里,竟蓦的蹿出了一只黑色的疯猫,径直的扑到了吴那拉的身上又撕又咬。事情发生得太快,大家谁都没有反应过来。吴那拉是被吓得是屁股坐在了地上,鲜w的血从裤脚下蔓延开来,周遭乱成了一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