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世间有一条看不见的线，让黑白分界，互不干扰，他们之间的联系靠着游离在界限之上人，黑白相溶，便是灰色，于是，此处的人，人不成，鬼不成。
她顾晚晚胆子小，跨不过这条线，不敢惹，没有这个勇气。
若成不了魔，落得一个人不成，鬼不成的下场，如何对得起父母养育之恩？
顾晚晚鼓起勇气，低着头缓缓道：“那天你喝醉了，说想娶我……还作数吗？”
等了半分钟，没等到周燃回音，自己手被他握着，又不说话，顾晚晚抬头看他。
这次真的睡着了。
她心口竟然一松。
从窗户吹进一阵微风，她起身去关，被冷风拂面，突然惊醒。
她刚刚说的是什么话，明明心里想的不敢，怎么嘴里竟问出的是相反的事。
窗户下，正午阳光正盛，花草欣欣向荣，一派和睦的景象，她世界里的现世安稳。
顾晚晚没再看周燃一眼，拿起包，逃了。
周燃睡醒之后，已是深夜，房间里只有秦左。
他喊人：“顾晚晚！”
秦左醒了。
“顾晚晚！”
秦左道：“燃哥，她下午就走了，走了就没回来。”
周燃倒进枕头里，没再说话。
他刚做梦，梦到顾晚晚初三那年的事，她和一个男生一起在书店看书，她一直笑，男生离她越来越近，然后他就醒了。
“秦左，找个人跟着李松明。”
“李松明？”
周燃闭上眼睛：“顾晚晚同一个办公室的同事。”
“我知道了。”
“范海回来了吗？”
“回来了？”
“得让范江长点记性。”
“明白。”
周燃动了动肩膀，全身都不舒服。
……
助理看赵露知结束了，赶紧跑过去。
“露知姐，大老板进医院了。”
赵露知神色一紧。
剧组工作人员走过来，笑道：“姐，这边请你去下个景。”
赵露知收起不安，微笑：“好的，我马上过去。”
对助理道：“先工作。”
助理点头。
顾晚晚回家之前去超市买了菜，买了花菜、西红柿，经过猪蹄又退了回去，捡起猪蹄扔进购物车。
陈媛不在，她自己一个人吃饭，刷朋友圈，看见陈媛拍的照片，其中一张正好对着一个镜子，照着沈磊。
顾晚晚便收回了给她发微信的想法，吃完饭把碗洗了，看见琉璃台上的猪蹄，把碗放好，低着头将猪蹄拿过来洗了，开始弄。
猪蹄炖在锅上，她从房里拿出电脑和资料，坐在客厅的地毯上，开始写论文。
喝水的时候瞥了一眼门口的地毯，迟疑了一下，走过去将地毯拿起来，走进卫生间铺在地上，刷起来。
刷完将地毯晒在阳台。
入夜，她住得高，夜风而来，不像白日，还有暖意，她低头看着月亮下的这座城。
奇形怪状，高耸入云的CBD，历史恢弘，坐落期间的老房子，有些人穿着朴素，笑着；有些人一身高定，哭着。有些人拥抱、吵闹、聚了又离别。
爱了，又没感情了。
顾晚晚走回电脑前，word文档的鼠标一闪一闪，所谓黑和白，或许，也不过是庸人自扰。
炖猪蹄的锅发出提示音，她走进厨房，盛了一勺汤，尝了下，少点盐，她蹲下身拿盐盒，用小勺往锅里放盐的时候唇边突然扬起，微笑起来。
清晨，顾晚晚挑了半个小时，终于试好了一条裙子，眯着眼对着镜子里的自己笑了下，拿好厨房的猪蹄汤，经过玄关，看了两眼，从包里摸出口红涂上。
在医院门口，经过一辆车旁边，刚好车门打开，顾晚晚赶紧往后退。
赵露知下车，摘了墨镜，看着她：“顾小姐，好久不见。”
顾晚晚微笑：“您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