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燃不耐烦的皱眉。
“起来，我们去医院。”顾晚晚伸手拉他：“小心脚。”
周燃缓缓睁开眼，看她一脸严肃，眼神很淡，把自己撑坐起来。
顾晚晚上前将他额头间的碎发抹到后面。
周燃被她固住脸，挑眉看她凑上来亲了下自己的额头。
顾晚晚一脸淡定，任周燃内心翻山蹈海。
“来，我扶你。”
周燃乖乖起身，幸好还能想起给秦右打电话，将手机从衣服包里找出来，回头看顾晚晚，见她神色平静的等着他下一步动作。
周燃皱了下眉心，忍不住，拿着手机圈住她的腰：“姑娘，几个意思？”
“什么几个意思？”顾晚晚看他。
周燃上前啵了一口，眼里带笑：“这个。”
“你腿疼不疼？”
“你别转移话题，直面我的审问。”
顾晚晚低头，声音温柔：“亲就亲了，那里有什么意思，你亲我的时候，都有理由吗？”
“有，我想，我心疼，我喜欢，我亲了，你呢？”
顾晚晚看着他眼神特别认真，两秒之后，略微离开他：“你怎么跟小孩一样啊。”
周燃看明白了，咬牙切齿：“非要我命没了，你才肯承认你心里有我了，老子由你。”
顾晚晚低下头，上前拉他：“先去医院，你伤口一直在出血。”
周燃拿起手机，让秦右安排医院，到顾晚晚这来接人。
顾晚晚换了衣服，提起包和他一起到了医院。
周燃将她的手包在手心里，闭上眼，懒得看她，小蜗牛一个，越看越糟心。
等诊断完了，顾晚晚起身跟着医生向外走，周燃动了动唇，想忍住还是没忍住：“干嘛去？”
“我咨询一下，马上回来。”顾晚晚边走边回头。
周燃垮脸，咨询个毛啊。
“他最近应该注意点啥，吃点啥，我听说以形补形，我给他弄点猪蹄汤？”顾晚晚一脸认真的问医生。
医生微笑：“这位小姐你放心，周先生是我们医院的常客，和我们都是朋友，医院有专门的营养餐，饮食方面就不用操心了。这几天伤口不能碰水，一定要特别注意，病人的心情也要特别注意。过几天开始复健的时候，最好有人陪在身边。”
顾晚晚听得认真，点头道：“好好，我知道了，谢谢医生。”突然有些吞吐，犹犹豫豫问：“他这是……枪伤吗？”
医生看了眼靠着门站着的秦右，秦右对他微点了下头。
“是。”
顾晚晚手不自觉捏紧背包帆布带子：“好的，谢谢医生。”
“不客气。”
顾晚晚转身进去，看周燃睡着了，将包放在沙发上，走过去看他，又低下头亲了下他脸。
周燃一个呼吸，按住她的头，眼神有些凶狠：“你再这样，我就弄你。”
顾晚晚低低道：“医生说你这是枪伤。”
“没关系，以前挨得多，都撑过来了，我给你看看？你还可以数数。”
顾晚晚看着他：“当兵的身上的子弹痕才是荣誉，你这是什么？”
周燃瘪嘴：“他们为了荣誉，为了国家，我是小人，我只为了活命。”松手放开她。
顾晚晚不知道怎么接这句话，这就是她和周燃之间的鸿沟，她的世界里，是军人护着国土，警察和教育人性维持着纪律，人与人之间虽然会有口角，谩骂，更多的却是谦让，和睦。可周燃不一样，他仿佛就是拿命赌过来了的，在他成长过程中，他生活里的好或许只是她最平常的样子，而他的坏，对她仿佛不是这个世间的事，可以想象，不，想象或许只是皮毛，因为不曾遭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