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松明眼神落到周燃缓缓蹭着顾晚晚的肩上，轻声道：“晚晚，我有事找你，可以借一步说话吗？”
顾晚晚点头，移步，周燃眼神冰冻三尺，不让人动：“有什么事，直接在这说。我俩还有事，着急走。”
“什么事啊？”顾晚晚问。
周燃道：“上次街上那事，秦左不是进去了几天吗，今天出来了，晚上我们一起吃个饭，你总得亲自去感谢一下他吧。”
“我需要感谢他什么？”顾晚晚有些疑惑，莫名其妙被周燃带进这些事情，自己也算是受害者，还得对他们表示感谢之意？
周燃正了神色，眼神却很温柔：“没有秦左，你那天估计都走不出那条街，下不了我的车，更别说来上课了，指不定都被绑去……”
“顾老师。”李松明打断两人的对话，称呼已经从晚晚变成了顾老师。
周燃勾起嘴角看他：“这位老师，咱们这样，你的事情要是不急，可以改日再聊，今天我俩就先离开了，嗯……见谅。”
顾晚晚回想起那天的情况，秦左挥着高尔夫球杆，略带狠厉嗜血的眼神，好像还受了伤，如此一想，确实还是应该谢谢一下人家。
“明哥，你要是不急，我们可以明天在办公室谈，您看行吗？”
李松明食指微微一弯，眉心轻皱：“好，你有事先去忙，明天办公室我们再聊。”说完擦过周燃的肩膀，径直离开。
周燃无声地轻笑了一下，牵起顾晚晚的手向车走：“下午先陪我回趟公司，中午你想吃什么？”
顾晚晚低着头没回话，她感觉李松明有些不高兴。
周燃偏过头看了她一眼，脸色慢慢垮下来，回头面无表情地看了眼李松明离开的方向。
顾晚晚从原地思考到校门口，停了下来：“第一，我没答应你要和你一起吃午饭；第二，我也没有义务下午要陪你去公司。第三，你告诉我地址，晚上我会自己过去的。”
周燃道：“你下午不上课，也没课。”
“我还有其他的事情，你地址发我微信吧。”她挣脱出自己的手，转身向办公室方向走去。
周燃站了两秒，微微咬紧了后牙槽，放手摸了一把脖子，习惯性地去掏上衣口袋拿烟，摸了个空，眼神开始痞气外露，大拇指抠了下嘴角，嘴里蹦出一个字：“操！”
一个转身，大步跨上去截住顾晚晚的手腕，弯腰一把扛肩上，周身气息低沉，向校门口走。
顾晚晚突然被倒放，反应过来，知道挣脱不出他，周围还有她的学生、同事、看着她长大的守门大爷，她咬住嘴唇，红了眼镜，把头埋在周燃肩上，嘴巴碰到周燃背后的肌肉，解恨似的隔着衬衫咬住。
周燃一僵，背脊瞬间挺直，脚步微顿，继续向前走，将顾晚晚扔进车里，无视顾晚晚已经有点兔子红的眼睛。
给人上安全带的时候，还偏过头不理他。
周燃坐上驾驶座，左手关上窗户的同时右手将顾晚晚的脖子拉过来，让她看着自己，声音有些嘲笑，很冷：“有文化的正经人才能够你喜欢，老子一流氓就配不上你了？”
顾晚晚盯着他，绷紧唇。
周燃低头看了她唇一秒：“是不是？”
顾晚晚启口：“……唔。”被周燃堵住了嘴巴，不似以往温柔，翻江倒海，舌根有些发疼。
顾晚晚逮着空一口下去咬他。
周燃退出来，动了下舌尖，有些麻，嘴里尝到了铁锈的味道。
顾晚晚还被他掌着后脑勺，手指有些抖，发丝微乱，声音很小：“是。”
周燃心就像被扎了一下，自己建立起来的坚固的城墙，好像出现了一只蚂蚁，微微一啃噬，开始四面八方控制不住的出现裂痕。
他又贴了上去，离她唇一厘米远的距离：“说，不是。”
“是。”顾晚晚眼神虽红，泛泪，却面色无波地看着他，声音轻缓：“单说门当户对，你和我就不合适。”
“不就门当户对，讲感情？你对我，一点没看上？”
周燃电话突然震动，顾晚晚松了一口气。
因为这个小动作，周燃放开了她，接起电话：“说。”
周燃听了十分钟电话，还是老样子，除了下发指定，偶尔给个嗯字，表示自己在听，没有其余的话。
顾晚晚暗地里扣了下车门，打不开，安静的看向窗外。
头顶上的毛突然被周燃揉了一把，随即车驶了出去。
周燃说得很平常，许是冷静了下来，不像刚刚那般凶恶逼人。
“你初中我就看上你了，后几年夜里我开始想象你在我身下是什么滋味，不声不响跟了你十年，不就是因为门当户对这四个字，可你自己闯我的门，喝我的酒，上我的车。”他捏了下她的后脖颈肉：“我就管不了那么多了。”
顾晚晚抓住了重点：“跟了我…十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