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妾身给福晋请安,福晋吉祥!”女人端庄得体的来到富察氏院子的大厅,刚好,陈悠等所有的侧室妾室通房都在跟富察氏请安。
女人踏进门的一霎那,屋子里忽然一亮。洗去尘土和掩盖的面容洁白如玉,配上月白色的衣裳,珍珠的首饰,整个人显得清新脱俗。跟陈悠差不多高,也是一米六五的样子,可五官和神色就显得很不一样。陈悠是那种略带慵懒和肆意的神色,害怕麻烦,讨厌麻烦,对许多东西不太在意,这样的心态让陈悠的神色中始终带着一丝漫不经心。当然,对待太过强大的上位者比如雍正爷她绝对不会这样,就是对待熹贵妃,她也会打起十二分精神来。而女人,也许是心中带着爱恋,加上十四五岁的年纪,显然神色中带有眷恋和向往,有她自己的追求和心愿,稚嫩中又有几分成熟的魅力。
只是,陈悠的穿着打扮通常不会太出格,大家穿什么她也穿什么,大家如何打扮她也会如此。是以,陈悠很容易的隐没在纵妻妾之中,最开始稍作装扮避免麻烦的心思,在乌拉那拉氏嫁进来以后就再没做了。毕竟,人家的容貌是后院第一人不是。
而这女人,却即刻突显了出来。
她的相貌,就是跟新月比,也略胜几分。虽说少了新月的柔弱无助,可也多了许多风骨和坚定,就是五官也更为精致。
这样的相貌让弘历后院的女人心里都一突,当然陈悠是不太在意了。大家心说,还好。她已经是有主的女人,没被好色的爷瞧见。唉,没法子,弘历的形象在许多人心里都已经定格了。
“夫人快快请起。夫人远道而来,早上可以不必过来的,再说,夫人有孕在身,是以不必如此辛苦,孩子要紧。”富察氏说着官话。
“福晋说哪儿的话,应该的。本来妾身想带闺女一同过来的,可……,可新月许是累坏了,都这个时候了还起不来,妾身怕来迟了,太耽误福晋处理事务,也就独身前来了。妾身待新月向福晋赔罪!”女人说的诚恳。
弘历的女人们,包括富察氏都想偷笑了。这女人比新月还小一两岁的吧,一口一个闺女,这和其喜感!
“不碍什么的,格格在夫人来之前也未曾给本福晋请过安,本福晋想着,大抵荆州的风俗就是如此呢。现在听夫人一说,还真有些……,只是,格格养在深闺,年纪也还小,许是不太理会这些。”
显然,富察氏说话也是不打草稿的,年纪还小,这当娘的比那什么月的年纪更小好不好。
好在女人的到来让弘历的后院停息了战争,没在女人跟前上演宫心计,陈悠更乐得自在,毕竟,后院的争斗偶尔还是会波及到她身上的。现在这样,不是更好?
昨日女人到来的场面,后院通过各种渠道已经广为人知。众人打心眼里都对于女人快刀斩乱麻般拿下新月的手法佩服万分。大家都或多或少的受过新月的骚/扰,对于新月的战斗力可是十分明白的。现在有个能驾驭新月的人,还如此有礼有节,这怎能不让人惊喜呢?
女人请了安,就自发的退了出去。而陈悠她们,也因为女人的到来,偃旗息鼓,不再争斗,也就一并跟富察氏告退了回去。
女人回到小院,新月自从昨日被女人用手刀砍晕了过去,到现在都还未曾醒来。女人也就不饿着自己的肚子,让下人摆上饭,自顾自的吃了起来。
正吃了几口新月就现身了。
新月本来还有几分迷糊,可瞧见女人的一瞬间,立马回过神来。
几步上前就对着女人嚷嚷到,“你说,你昨天都是胡说的,你说的那些全都不是真的,都不是,你说,你说啊!”新月化身咆哮郡主,欲上前摇晃女人,女人似乎摸准了新月的行事,矫捷的起身,退开几步,离开新月的暴力范围。
“乖女儿,你醒了,快来一起吃饭吧。额娘等了你半天都没见你来,肚子饿得慌,心想,饿着你阿妈的儿子你的弟弟就不好了,所以也就没等女儿起来,就让下人摆了饭,这饭菜都是刚刚摆上的,东西也多,女儿要是不介意,就跟额娘一起用餐如何?”女人笑容满面,甚至带有几分长辈对晚辈宠溺的笑,对着新月说道。
“不,不是的,不是,你这女人,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你怎么可以说是我额娘?怎么可以说跟我阿玛倾心相爱?我阿玛是额娘的,是额娘的,心里只会有我额娘。”新月激动的咆哮着。声音传得老远。
“女儿这就不对了,你瞧,我肚子里都有你阿玛的儿子,你阿玛也八抬大轿的娶了我进门,并且是平妻的身份。现在你额娘不在了,你阿玛的妻子就只有我,我不是你额娘,谁是?”女人笑眯了眼的解释着,不把新月的激动放在眼里。
“来,乖女儿,咱们不说这个了,陪额娘吃饭吧,你不饿,你弟弟也会饿的,你难道想饿坏你的亲身弟弟?”这言语有些诛心呢!为长姐不友幼弟不尊娘亲,是会被天打雷劈千夫所指的。
“不,你滚远点儿,你不是我额娘,不是!都不知道你是从哪里冒出来的,居然敢口口声声的说是我额娘,天下人都知道,端王府只幸存了新月跟克善,不会承认你的。”新月不涉及爱情,不关乎天神的时候,脑子似乎还在转子呢!
“你这丫头,怎么可以这般质疑额娘?你这是不孝你知不知道?”女人皱着眉,神色中并未带有责怪,而是对小女儿顽皮的无奈何宠爱。
“额娘知道,你阿玛的屁股上有一个云纹的胎记,知道你阿玛喜欢蜀地的宣纸,喜欢张旭的行书,喜欢吃酸辣的饭菜,越辣越好,知道你阿玛每晚都会看书到二更天才回去休息,知道你阿玛左手写字笔右手都好,额娘知道很多很多呢!这里头的许多事情,是一个外人能知道的吗?再有,额娘还知道,你左边奶/子上有一个新月形的胎记,红红的颜色,你新月的名字就是因为这个而来的……”女人滔滔不绝的说着端王爷和新月的隐私,可新月听到女人说她的胎记的时候,立即大声尖叫。
“啊!!!”拖长了声音,语气中甚至还带着悲凉,“你不要再说了,不要再说了。”新月听到女人说自己胎记的一刻,心都绝望了。这事儿除了阿玛额娘,也就她的奶嬷嬷知道,她恩啊ing和奶嬷嬷不可能把这些事情告诉这女人,唯一能告诉的,只有阿玛。
阿玛,你怎么可以这么对我,怎么可以?你就是要讨好这女人,也不能把女儿的隐私拿出来跟她说呀!她口中关于阿玛的种种,都是千真万确的。阿玛的胎记她却是不知,但阿玛的其他嗜好,她都一一清除,尤其是阿玛左右写的字比右手都要好,这事儿外人是不可能晓得的。阿玛在外人跟前和在衙门办差的时候,从来都用得是右手。
那么,这女人,真的是阿玛的女人,就算不是也跟阿玛有千丝万缕的关系。再有,会有女人这般诋毁自己的名声来陷害阿玛吗?还能把阿玛的所有事情包括最私密的隐私都一一弄明白?
新月想到这里,眼睛死死地盯着女人的肚子。这里头,是她的弟弟?身份比克善都高的弟弟?那他如果生出来,克善的世子身份是不是就没了?毕竟,现在皇上并没有册封克善为世子,只是按常理,端王府只有她跟克善幸存,克善这世子也就十拿九稳了。
可现在……
“女儿,女儿,你发什么呆呢?过来吃饭呀?”女人见新月平静下来,就坐回自己的位置,给新月盛了碗粥,招呼新月过来用早餐。那架势和神态,没人会说她不是新月的额娘。
见到这些,一屋子的下人都眼观鼻鼻观心。
只是,新月的闹腾,和女人说出来的关于新月的隐私,再一次大白于天下。
要知道,后院是没有秘密可言的呢!新月既然敢嚷嚷,就要承受得住这一事件带来的所有后果。
自此以后,京城世家大族后院的女人们都开始流传着端王府不庄重不得体,居然给自家女儿娶这般香/艳的名字。而男人们,尤其是见过新月的男人们,都开始yy新月那胎记的形状和具体位置,光想着就觉得无比销/魂。
再联系到努达海四处打听新月格格的消息,而宫中新月格格哭着喊着要见努达海的事儿也传了出来。一时间,关于努达海和新月格格之间不得不说的事儿风起云涌。
好在,大家在说这个的时候,都会说是荆州的格格,是外边的格格,跟紫禁城土生土长的格格都不挂钩呢!
陈悠听了所有传言就在想,这流言,只怕是有人在引导吧?雍正爷会允许有人坏他皇家声誉?不过,现在的流言,倒是坏不到了。反而更提高了紫禁城的荣耀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