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说轻鸿?”
“没错,她应该认识不少熟人。”
初月晚答应了。
“还有。”初佑康说着看了看地上的鞋,“井的事情瞒不住的,父亲一定知道,你最好还是去跟他说说看。”
说完,他又等了一会儿,道:“放我下来吧。”
……
“捉迷藏”的游戏结束了,三人回到前堂见肃亲王夫妇,一并用了晚膳。
萧瑶华喝茶不语,只初永年在跟他们相互应对,初月晚表示自己晚上还要回摩天塔,于是初永年让别人都先待着,自己带初月晚出门。
临出府门,初永年却没有马上让她走,而是先带她在回廊边站着。
“都试探出来了吗?”初永年故意这样问她。
初月晚摇摇头:“二皇兄家真大呀,根本连转都转不完。”
初永年笑。
“二皇兄,裕宁不知道你有何安排,也不知今后事态如何发展。”初月晚道,“只愿二皇兄对人多加留意,千万不要过于笃信既有的准备,毕竟天有不测风云,就算是有时觉得无比信任的人,也会有出乎意料的作为。”
初永年略感意外:“裕宁如今,大道理越来越多了。”
“为了信王哥哥,裕宁希望二皇兄好自为之。”初月晚道,“至少裕宁,无论如何都不会刻意加害于你。”
初永年并不言语。
初月晚简单行礼,转身朝府门走去。
“诶。”初永年叫住她。
初月晚回头。
“裕宁旁观者清,那不妨把今日对本王说的话,也对自己再说一遍。”初永年道。
初月晚愣了愣,点点头,离开了王府。
……
今日对二皇兄说过的话,也对自己说一遍。
“今日和二皇兄说了好多的话,不知道是哪一句啊。”
初月晚回到摩天塔便觉得累了,泡在池子里很久都不想出来,加了药粉的温泉呈现出淡淡的奶色,初月晚觉得自己好像泡在骨头汤里面,香香的。
现在在摩天塔贴身服侍的人已经换成了芙蕖,松苓偶尔还来,帮着一并收拾房中的布置,许多讲究,从前芙蕖不懂的,松苓事无巨细的交待给她。
“每天要先将东侧窗子打开,将备好的香料铺在席上……”松苓说着,亲手展示了每一个物件的拜访顺序和方向。
虽然繁琐,但芙蕖在宫中也是老人儿了,过目一遍便不会忘记,松苓示范过一次之后,她也马上就能依样复刻。
交待之后,松苓跟初月晚打了招呼,退到门外,初月晚让芙蕖去送送,房中还有别的礼官服侍着。
“松苓长史果然事事精细,从前只听公主殿下说起您体贴入微,坚实可靠,近些日相处,愈发钦佩。”芙蕖主动搭话。
待了这些时候,她们也从来没有独处的时间,几乎都是交替着在初月晚身边做事,松苓也常跟着大国师,没有过多交集。因而今次一来,芙蕖总算得到机会说话了。
松苓平日里就不怎么跟人私下里打交道,忽然听她套近乎还有些迟疑,思虑后才说:“芙蕖姑姑也如公主殿下所言那般善解人意,处处周详。今后相处,还请姑姑多多包涵。”
“松苓长史多礼,我们公主殿下最是性子随和,好伺候的,这些年公主殿下在摩天塔,都是松苓长史照料,想来或许比我们还要了解公主殿下呢。”芙蕖道。
这话倒是说到了松苓心坎里,本来这几日她正问为着初月晚调了椒房殿的人来摩天塔一事不舒服,总觉得受了猜忌冷落,这多年的感情都打了水漂似的。
可芙蕖一说,到好像心里有点安慰。
“公主殿下前些年随大国师修炼,在摩天塔格外辛苦,这些日公主殿下虽有不少闲暇时间,听道功课之时也不少,芙蕖姑姑怕会心疼吧?”松苓有些拿回了东道主的威势。
芙蕖叹口气:“怎会不心疼呢,可这都是大国师爱徒心切,希望公主殿下早日成才,才如此督促,奴婢怎能以一己私情搅扰。”
松苓抿唇微微笑了一下,道:“没事,往后芙蕖姑姑若有什么需要,给公主殿下送点什么东西,都尽管跟我说来,有能帮到的地方,我都会尽力而为。”
芙蕖再三道了谢,退回房中去。
待她回来,初月晚已经从池子里出来,换好了衣服,在榻上卧着了。
礼官们收拾好东西,将泉水排出,一个接一个地从房中离开。外面候着的应顺马上.将门关好。
初月晚等到只剩下芙蕖,立刻爬起来。
“给轻鸿的信已经送出去了么?”初月晚问。
芙蕖点头。
“松苓好说话么?”
芙蕖再点头,有摇摇头:“但她确乎是喜欢小殿下的。”
初月晚想起前世之事,未免伤怀,但还是忍下来了。想着,便将那个麻线娃娃从自己的床下面拿出来,交给芙蕖:“这个东西,想办法存好了,不要放在我这儿……还有一件事,得告诉太……”
她顿了一下,眼神明亮:“想办法告诉太子哥哥,父皇的病根儿,得查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