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后很快收到消息,不但是皇后,江贵妃、昭妃等等人全部都醒了。
京兆府的人匆匆而至,兵马司的人也有心来凑个热闹,可无奈女眷太多到底没敢。
御医给暮修容看了以后摇着头说道:“四小姐失血过多,这是其次,这伤口太深,老夫无能为力。”
暮成雪听到这句话冲进去,瞧见暮修容的胸口上血肉模糊一片,确实被开了一个狭长的口子。
女子家,伤在胸口,太医不方便缝合。可若不缝合,伤口能不能愈合先两说,血恐怕是止不住。
“你们都出去,碧落,你来帮我。”
碧落应下,丫环婆子们纷纷退出去,那太医也想走,被暮成雪叫住了。
“鲍太医可否留下来帮忙?”
“这……”
“你放心,你所需要做的不过是施针止血,伤口的缝合和包扎,我会做。”
鲍太医略一沉吟,应下。
暮成雪示意碧落在暮修容胸口附近拉起帷幔,随后拿剪子剪掉伤口附近的衣物,倒上金疮药,开始准备针线。
鲍太医则目不斜视的施针止血,收针以后就走去一边开药方。
暮成雪扫了一眼这位太医,姓鲍,在太医院地位不高,不过是个再稳重不过的人,最重要是个医痴。
她从穿越至今,一直有将医术传世的想法,无奈事情缠身外加人选难觅,此事就此耽搁下来。
现如今,面前这位鲍太医再合适不过。
她一边缝合,一边悄声对碧落说了一句,碧落点头应下,等缝合完毕就匆匆出去。
暮成雪唤了丫环进来替暮修容清理,鲍太医已经写好药方候在一旁。
“王妃您瞧瞧,这个药方可合适?”
暮成雪只淡淡一扫就说道:“自然合适,鲍太医的医术成雪还是相信的。”
鲍太医没有沾沾自喜,反而面上露出一丝不悦。
“王妃您是看不起老夫?”
碧落恰好返回,将一本书递过去。
鲍太医没有接,迟疑了片刻。
暮成雪笑了:“这本书赠与太医,您看完若是有兴趣,可以随时来逸竹轩找我。”
说着她领着碧落出门。
而小院的正厅,被惊扰的妃嫔和贵女们已经离开,只留下皇后一人,端坐在正中。
“成雪,她怎么样了?”
暮成雪宽慰说道:“娘娘放心,一切会好的。”
皇后娘娘重重的叹了一口气,揉了揉眉心:“这到底是怎么一回事,宇儿怎么会和……会和暮解语搞在一起!”
暮成雪拿出香囊让皇后嗅了几口,又亲自替她按了穴道,皇后的眉头终于松开。
“还好有你在,若不然本宫今晚怕是要头疼一晚上。”
暮成雪含笑,将香囊递给皇后的宫女,又细细的说了成分和用法,就听皇后说道:“你且陪我去见见她吧。”
暮成雪扭头,略一沉思,应下。
暮修容的厢房里,暮解语脸色苍白,目光空洞,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事发突然,暮修容被伤后不得随意走动,所以皇后只好命人将她移到这边来。
一位老嬷嬷上前轻禀:“启禀娘娘、公主,暮大小姐滴水未进、一言不发。”
皇后和暮成雪对视一眼,缓缓上前,暮解语直接闭上眼睛,眼角的泪痕缓缓落下。
皇后重重的叹了一口气,转身离开,出了房门招来老嬷嬷问道:“如何?”
“身子破了。”
这便是定论了。
“哎!”
皇后忍不住又叹了一口气。
暮成雪垂目不语,她已从暮修容的记忆里,了解到今晚发生的部分事情。
半个时辰前,暮修容去了摘星楼。
摘星楼一共五层,有人在四层布置了床榻,还有一个加了料的香炉。
按照原来的安排,会有人引着御昭冕前去,不知道这里面哪里出了问题,暮修容候了半个时辰都未见人影,体内魅毒又要发作,只好匆匆回了院子。
结果一回来就发现暮解语在与人苟且,吓的一声尖叫,被男方一箭刺中前胸。
只是,为什么是平王?摘星楼的床和香炉,又是谁的布置?
这里面肯定还有第三个人,这个人才是这一切的关键。
外面这时传来脚步声,原来是常远奉皇上的命令,出宫来问情况。
“常远见过皇后娘娘,镇国公主。”
“快起来吧。陛下怎么说?”
常远欠着身子,长吁短叹:“陛下雷霆震怒,却碍于夜深不方便出宫,所以让奴才来问问情况。娘娘,楚王殿下怎么说?”
皇后娘娘摇头,楚王如今在隔壁院子,门口有京兆府尹的人守着,就等着宫里的决断了。
“那若不然奴才陪着娘娘去瞧一瞧?”
皇后点头,说道:“成雪也一道去了吧?”
暮成雪想了想点头,随着一起去了别的院子,瞧见门口除了站着两个京兆府的官员,还有御昭冕也在场。
“皇嫂。”御昭冕轻轻的喊了一声。
“如何了?”
“太医说似乎是中毒,只不过暂时说不清是什么毒,亦不清楚会不会对身体有害。”
这算什么答案?
暮成雪劝道:“让我去看一看吧。”
“好,我陪你去。”御昭冕说道。
京兆府的人让开,众人进了院子,御昭冕的暗卫亲自守在门口,挑灯上前回禀:“一切如常,未有不妥。”
“好,你先下去吧。”
御昭冕推开门,御寒宇坐在桌子旁,端着一杯茶慢慢的抿着。
只一眼,暮成雪就能判断:不是中毒。
她暗自轻笑,难怪太医的回答如此语焉不详模棱两可,只怕是怕说的太多,惹来杀身之祸。
她心里有了决断,一刻没有多留,出了屋子,扶着皇后娘娘回正厅坐下。
她遣散宫女,低低的将事情说了,皇后娘娘震怒。
“成雪,你说的可是真的?”
“未中毒,这一点确定无疑,至于是不是故意用刺伤四妹妹将事情闹开来,成雪不敢说!”
皇后一巴掌拍在桌子上:“糊涂!就一个凤命之女,竟然让他用如此下作手段,糊涂!”
御昭冕淡淡的说道:“这件事里只怕还有一人,那人才是策划整桩事的关键人物。”
皇后赶紧问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