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青霜刚从屋里出来便见到陈友之,惊讶道,“你怎么来得如此早?”一想到昨晚陈友之的话,怕是陈友之也隐瞒了一些,凤青霜想至此,便也紧促了些,连忙收拾了行李,唤来自己的心腹去找人。
可谁知心腹还没有出门,便被人束了起来,陈将军带着一些将士来到凤青霜的面前,凤青霜万万没有想到,竟然事情紧急到如此地步,陈将军做事如此迅速,究竟是什么动力让他如此急不可耐。
陈将军昨日吩咐下人软禁陈友之之后,便收到飞鸽传书,副将明日便能赶到,是四皇子宣王亲自带兵来捉拿逆贼。陈将军收了信,又想起下午陈友之提起明日要带凤青霜走,虽然说只是威胁,但未必他陈友之做不出来,所以今早陈将军便领人来此,万不能轻易放过凤青霜。
“伯父,你这是何意?”凤青霜还想故作姿态让陈将军放行,一旦真的撕破脸面,对双方都不是好事,就算是要撕,那也不能是她一个下辈先动手的。
“青霜,听伯父一句劝,别再做无谓的挣扎了,伯父终究是皇上臣子,就算再念当日旧情,也不能做乱臣贼子,还望青霜能够理解伯父的一片苦心。束手就擒,皇上也会网开一面的,你年龄还小,未来的日子还早,万不能断送在此啊。”
“伯父,哦不,陈将军,既然咱们话都说开了,那我也不多说废话了,今日若你在此将我捆了,他日你就是我凤青霜的仇人,是我凤家的仇人,若陈将军果真不念当日同袍之情,那我凤青霜日后也不会念及昔日叔侄之故。”
凤青霜后退一步,却立马身后就围上来了侍卫,凤青霜苦笑,当日还如此感动陈将军的收留,现如今看来可真是笑话,什么旧情什么感激,一遇到事了全都冰崩瓦解,凤青霜苦笑,心愈冷。
“当年的凤家军早已不在,当日的凤家也早已灭门,凤青霜你也无处可逃。身为女子,还是乖乖在家的好,这天下不是让你说破就破的,我也是为你好。且不说当日如何,我也是为你凤家卖过命的人,若不是因为你凤家,我也不会被调离至这么偏远的地方,再说如今,凤家已经不在,我也有一大家子要去养活,身为男人的责任,不仅是紧紧跟随自己的女人,更要为着她考虑,别让他事迷了双眼。”
陈将军此话也在暗示陈友之,既然对凤青霜有意,就更不能万事随着凤青霜,凤青霜毕竟是女子,做事只凭感情,而陈友之既然想和凤青霜在一起,就更要为凤青霜的以后做打算。
这时陈友之站了出来,路经凤青霜的时候悄声说了一句,“我为你开脱,你快跑。”凤青霜听此不做声色,静观其变。
陈友之掀起衣袍,跪在地上,手持短刀,直压自己的脖颈,陈将军见此立马上前,陈友之却说道,“父亲,若你今日不放了青霜,那我便死在你的面前,我倒要看看父亲可是一点心没有,若真是铁打的心,那我活在世上也没有意思了。”
一时间陈将军和侍卫们都上前欲要阻拦,凤青霜趁此机会,立马跳上墙一跃而下,待陈将军看见时,凤青霜已经不见了踪影。
这边亲生儿子以死相逼,那边皇上圣旨即将来临,陈将军一时慌了手脚,这边儿子没有顾得上不知道跑到了哪里,那边凤青霜也没有捉到,两个人一起都失了踪影,陈将军伏地,一时间没了支撑。
而凤青霜刚出门便遇到了祁寒,以及他身后的兵马,陈友之那边以命在拖延,凤青霜容不得拖延,而祁寒却来捉凤青霜,这让凤青霜一时突然心痛,一边在用命保护自己,而这边却总是来要她的命。
“皇帝有命,捉拿冯青余孽,你若早些束手就擒,我们彼此都好有个交代。”祁寒暗示凤青霜早些就擒,他不会拿她怎样,但祁寒也不能明说,毕竟副将在旁,难免他会在陈将军面前闲言碎语什么。可是凤青霜又怎会听信祁寒的话。
凤青霜眼疾手快直攻祁寒数量最薄弱的地方,因为祁寒之前有过命令,不得伤害凤青霜,所以这些人也不敢太过,可那凤青霜却招招致命,一时竟让那凤青霜险些逃脱,这下其他人也不敢马虎,拼尽全力起来。
这时陈友之跑来帮助凤青霜,而祁寒见此,立马从马上跳了下来,拦在了陈友之的面前,五招之内便将陈友之压制,一把剑抵在了陈友之的脖颈旁,而凤青霜见此连忙停手。
“祁寒!你放过他!”
“大胆孽贼!平王的名讳也是你能直呼的吗!”一旁的侍卫也从马上下来,就要上前去与凤青霜对仗,却被祁寒拦了下来,“你别管。”一旁的侍卫乖乖听话退到了一旁。
“不知这位兄弟可知,违抗圣旨是何罪?”祁寒看着凤青霜,对手下的陈友之说道,而那陈友之也不予理会,对着凤青霜便是大喊,“青霜,你快走!不要管我,他们不会把我怎么样的,你快走便是!”
陈友之又怎么知道他们到底会不会把他怎样,但只要能保住凤青霜的命,就算是死又能如何,君子尚且有一番傲骨,面对自己心爱的人,又岂会在乎自己的性命。
而凤青霜却不这么认为,在她眼里,岂会一直都是说到做到之人,心狠手辣,不达目的誓不罢休,身为皇子,杀了一个小小城主之子,又能如何,只要他想做的事,一个城主都牵制不了他,更何况是陈友之。
“他是无罪的!你放过他,我听凭你发落便是!”凤青霜说着,手中一狠将身旁一人拦腰砍去,对方躲闪不及,手臂受伤,而凤青霜手提血剑,瞪着祁寒,双目已经血丝涌现。
“放过?你可愿与我走?”祁寒仍是不放刀,没想到凤青霜竟然在此结识到了这么一个人物,竟然为了他连自己的性命都不顾,刚才她明明可以逃出去的,却为了这个人而停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