薄无埃薄唇轻启,俊颜覆着薄霜:“太子要去哪儿?”
薄诺久眉梢轻挑,似是有些意外的看向无埃,偏头又望向楚辞。
“许是太子觉着皇兄同皇弟说的话无趣想去旁处逛一逛吧?”
楚辞脸色一变,长吁了一口气,又扯了茫然的白允转身:“只是想这皇兄正在跟老十叙旧,本宫跟白公子不好打扰,想着给您二位腾个地方。”
薄无埃眯了眯眼,他可不相信这人思虑的这般周全,或者说他可不相信这人会这么老实,“你是想溜?”
声线里带着骇人的压迫令她皮肉一紧,直接掐住了手边的肉。
白允呼吸一滞。
“皇弟哪敢,真是为了皇兄和老十着想呢,皇兄不要只相信老十不相信我啊,不然多偏袒。”她拿捏着恰到好处的笑意,看向旁边的白允,“正好白公子也是闲来无事,我们两个去一旁赏花赏月赏美景,再吃点小点心等这皇兄,如何?”
薄无埃眉心拧得更紧,斟酌了片刻,允了。
答应也不是那般容易,他视线落到旁边的白允身上,透着股威胁:“那你便好生等着。”
白允唇都抿成了一条线,脸涨得通红,对他重重点头,似是担保。
楚辞迅速的带着白允走了。
离开他们的视线之后没有几步,白允捂着胳膊嗷嗷疼的直跳脚:“你这是要把我的胳膊卸下来不成,当真是疼死我了!”
楚辞板着一张脸,心情不大好:
“事情都到这个地步了,你说我们两个还能跑吗?”
白允揉着他的皮肉泪眼婆娑,很没骨气的摇了摇头:“肯定不行了,王爷看我那眼神你看见没?那根本就是在告诉我,要是你今日跑了,铁定是要收拾我的。”
楚辞犯了个白眼,脸上有什么东西箍的难受。
她的鸟屎还没有抹。
脸上的鸟屎加上心里的悲楚愈发显得凄凉,楚辞抬手将鸟屎抹了,身旁白允很惊惧的看着她。
她却无心骂他,掀开袍子往地上一坐,就差眼前摆两瓶酒小酌了。
白允似乎是能从她神情当中的落寞和她袖子中的鸟屎看得出她的沧桑一般,先是不嫌弃的贴着她坐下,又有点嫌弃的挪了两步。
“太子这可是伤怀了?”
楚辞垂眸,她伤怀什么,她一个注定要站在风口浪尖的太子有什么可伤怀的。
白允见她不说话,便兀自揣测她的意思安慰道:
“攻玉王本来就跟十王爷关系很好,您也不是第一天知道的了,这皇宫之中哪个人的感情不是这样,就是兄弟又能如何?太子将来是要做大事儿的人,何必贪恋一时温暖?”
没想到如此不长大脑的白允安慰起人来也是一套一套的,楚辞颇感意外:“你这是被盗号了?”
白允听不懂他说什么,抬手嘱咐了奴才两句,将袖子一点点的卷起来。
“这话不是太子曾经自己说的吗,说自己什么都不在乎,只需要混迹在温柔乡中醉生梦死,反正您将来也是要做大事儿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