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郡主?您该起床了,郡主?”
薄初辞朦朦胧胧中就听到了萧兮在自己的耳边如同苍蝇一般的聒噪,还顺便扯着自己的大腿。
她懒洋洋的翻了个身,摆了摆手。
“干嘛呀”
萧兮的声音显得很焦急。
“国师已经在外面等着了,等您足足已经有一刻钟了,现在您应该赶紧出去洗漱才是,今日不是要上课的吗?”
上课。
薄初辞迟钝的想了想,哦,对,好像是有这么一回事,她需要跟陆烬璃上琴棋诗画。
可是经过昨天晚上的事情,她一点也不想跟陆烬璃打交道了。
她慵懒的翻了个身。
“不去。”
她昨天晚上一夜都没睡好觉,天蒙蒙亮的时候才将将睡着,这会儿就不补回来怎么行?再说了,陆烬璃若是想等,那就让他等着去好了。
“可是!”萧兮还想说什么,话音戛然而止,似乎是看见了什么,嗫嚅片刻,声音低弱下来:
“国师。”
陆烬璃正站在门口,隔着的纱帘,往里面模糊的人影望。
“群主是不是忘了昨天我跟郡主都说了什么。”
他走进来,可以说是毫不避讳的紧盯着纱帘后的影子。
薄初辞缓慢的撑起了眼皮。
“都已经日上三竿了,你还不起来,还想睡到什么时候?难道非要我亲自给你叫起来,今儿服侍你穿衣服你才肯起来的吗?”
切,谁要你服侍我?
薄初辞转过头来,手撑额头,慵懒的躺在软榻上,她的衣衫半开,襟口处露出了一些肌肤,陆烬璃瞧了眼,慌忙避开了视线。
“我哪里敢劳国师大驾呀,只是我昨天晚上吃的太饱太撑,大半夜都没睡好觉,今天只是想赖在床上而已,国师连朝都不上,就来这儿要给我上课了,您可真是敬业呀!”
“郡主……”她话音刚落。萧兮就在一旁给她压低了声音提醒她,“国师已经下完朝回来了。”
……
这就有些尴尬。
陆烬璃恍若未闻,确切来说,他不屑于与这个人纠结这种芝麻蒜皮的小事,只站在床头垂眸望了她一会儿,瞧见薄初辞完全没有想要起床的心思,便对萧兮说:
“拿张椅子过来,我就在这守着,看她什么时候能起来。”
薄初辞嫌恶的皱了皱眉,萧兮没有办法反驳,也只好依言照做,而陆烬璃当真就规规矩矩的坐在她的身边,手里捧着一本书,看的正是入迷。
薄初辞躺在床上,撑着脸瞧着他。
鹅黄色的一层薄纱透着男人的轮廓,略微有些模糊,朦胧之中更显异样的俊美,正用那修长的指抚过书上面的字。
似乎是感觉到她在看着他,猝然抬眸朝她望来。
薄初辞有些尴尬的迅速移开的视线。
陆烬璃哼了一声。
“看什么看?”
他声音低醇,虽然夹杂着些许不悦,却不如在从前那般有些凶巴巴的那种感觉,许是因为隔着一层帘子,他的语调仿佛有些温柔。
温柔?
薄初辞自嘲一笑,陆烬璃能对她温柔吗?
“看你好看呗,我想若是将来我的附近也能有你这样一半好看,那我就知足了。”
她总是喜欢在他面前耍赖皮,总是喜欢看他生气的样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