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国师果然不出您所料,公主回去之后,就被皇后召见了去。”
国师府内,祁言简洁明了的汇报。
而陆烬璃全然不为之所动,提笔蘸墨,笔锋悬而不下:
“知道了。”
就这么简单的一句话让祁言不解又问道:
“您就不担心她说出您与她之间的交易吗?属下觉得他不是特别的稳妥,毕竟镂苏公主也是皇后的人。”
陆烬璃动作一顿,宣纸上沾染了块墨团,迅速的晕染开来。
这上好的纸就这么的被毁了。
他微不可察的皱了皱眉,斜眼看向身旁的人,而祁言也正因为知道自己惹了措施,不禁低下了头。
“我自有我的主意,何来你过问?”
陆烬璃将最上面的一层宣纸扯下丢到祁言的怀里,漠然道:“难道我还不知道我所作所为的后果吗?”
祁言浑身一颤,害怕又觉得委屈:
“属下知错。只是属下真的觉得那位公主不值得您信赖,纵然她现在可能不是镂苏,可是万一这只是皇后为了对付您施展的障眼法,让她故意这般呢?”
“皇后的死人可没有那么精密的法子,何况镂苏在宫中这么多年我还不知道她是什么样的坯子吗?”
想起白天那个大刺刺的女人,举手投足之间都有一种地痞流氓的男人风范,以及她口中所说的,
“女人就是麻烦。”“小爷,当男人的时候你还在玩泥巴。”
这两句话实在是不得不引起他的注意。
难不成是个男人假扮了她?
看起来是个女人,实际上是个男子,所以才会对那尸体有所研究?
陆烬璃想着想着,脑子里忽然闪过,那胖胖的身体里面很有可能藏着个男人。
他脸上的嫌恶更重:“你可听见他们都说什么了?”
祁言脸上的表情有些复杂。
“线人说,因为皇后娘娘每次召见公主,都会将宫人带走,所以没有听见她说什么,只是镂苏公主的举动很古怪,时不时走路健全,时不时有些畏畏缩缩的。好像是心情不太好,又或者是脑子不太好。”
脑中好像想起那胖女人笨拙的样子,以及她想要扮演好这个角色的样子。
陆烬璃无语的搁下了手中的笔。
看来这个镂苏是真的被人替换了,而且换她的这个人似乎还是个蠢蛋。
薄初辞从皇后宫里回来的时候,惊魂未定,坐在床边,目光呆滞。
这皇宫里面的人一个比一个不正常,她本来以为她那些皇兄已经够奇葩的了。
没有想到她来这第一天,瑟乐竟然是这里面最正常。
国师暴力,皇后又很古怪,像男人又不像男人。
可偏生这两个奇怪的人竟然被她的占全了,第一天就做了人家两个的双面眼线!
不行,这皇宫绝对不能待,在待下去,她迟早要死在这两个人的手里!
想着,她叫来了萧兮。
萧兮本来都准备入睡了,睡眼惺忪的被她叫过来,而薄初辞可是精神的很:
“本公主,有些事情要问你,你如实回答!”
萧兮灌肠跟从前的那位主子跟惯了,一点也不如他身边的顺溜,办事牢靠,以及痛快。
磨磨唧唧的,哼着说:“公主,我们有什么事情明天再说好不好?我困了。”
薄初辞一怒拍案:“我是主子?你是主子?主子叫你说话,叫你回答你就回答,还跟我讲条件是不是?”
萧兮被吓了一跳,瞌睡虫顿时就被吓走了。她茫然睁着大眼睛望了薄初辞半晌:
“公主……”
她似乎还想要说什么,薄初辞今天一天可算是见识到了别人的队友和自己的队友的重要性。
萧兮这个毛病必须得改过来。
“我今天可算是看明白了,遇事儿的时候你往后躲什么躲呀?站在我身后等着我给你挡刀子呢?我看你这个样子,你是不是把以前的事情都忘了?今天本公主就要考考你看看你能不能答得上来。”
萧兮张了张嘴,嗫喏道:“是。”
“这皇宫里面谁最大?谁最受宠?本公主的母妃又在宫里是什么地位?”
萧兮心觉古怪,但又不敢说什么,只能一一回答:
“皇宫里面皇后娘娘最大,皇后娘娘最受宠,娘娘已经仙去,所以……”
“皇后平时跟国师的关系怎么样?本宫平时跟皇后的关系怎么样?”
萧兮眨眨眼说道:
“皇后与国师没有关系啊,因为皇后是后宫之主国是是朝廷栋梁,后宫是不能跟朝廷有关联的。”
那看来她们两个结下梁子的事,旁人都不知道了,难道就她知道?
“继续说!”
“公主,您跟皇后得关系很好,皇后对您照顾有加,你也经常过去与皇后娘娘说话的,而且皇后娘娘经常给您带来汤羹,那是您最喜欢喝的汤羹了。”
嗯,就是她今天在她那喝到的那个。
薄初辞想了想,还是对皇后古怪的样子,有些难以释怀:
“皇后娘娘的手足是不是非于女子大小?以及她的身高,也非于后宫常人。”
萧兮面上起了疑惑:“这个奴婢不知道,因为皇后娘娘平时喜欢穿长袖衣裳,裙子也是长裙,不露足不露手,奴婢没看过。”
怪不得。
可是她没看过,不代表皇上没看过呀。
难道真的是她多虑了吗?
“那你说说本宫在宫里面有几个兄弟姐妹,或者本宫身边有哪个好朋友?”
萧兮一一说道:“您有四个姐妹,两个姐姐,一个妹妹,但无兄弟,也……没有什么好朋友。”
没有兄弟,皇上连儿子都没有吗?
薄初辞问道:“父皇难道没有想要生个儿子?”
这话涉及的到多了,萧兮又恢复了一脸惧意:
“您在说什么呀?后宫妃子最多,但是怀孕的寥寥无几。而且也有诞下小皇子的,都不幸夭折了,公主您都忘了吗?”
诞下小皇子都夭折了,怀孕的寥寥无几,这很明显是有人在动手脚啊。
她心中震撼,面上梗着脖子说道:“我当然知道了,这不是考考你吗?”
萧兮又重新缩回了脑袋。
薄初辞沉默了半晌,忽然想到了一个很重要很重要的问题:
“本公主生来就这么胖吗?”
萧兮一愣抬头看着她:“并不是。”
薄初辞不解:“那我怎么就胖成这样了?”
萧兮摇了摇头:
“您也是突然有一天开始长肉的,起初有些丰满,到最后就变成这个样子。而且您平时也不吃什么东西,也不知为何,就是减不下来。”
她心里咯噔一声,心道不妙。
“那我之前,发生了什么才昏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