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了太医,剩下的人都走。”
“倘若朕不走呢!?”皇帝气得浑身发抖,他知道这个大儿子私下有不少精兵,也知道这个大儿子已经在暗地里搜集了不少人马。
外面的刺客究竟是谁派来的不可知,而他这个儿子,他最清楚,眼看现在,太子薨了,他一个不高兴,怕是就要逼宫!!
攻玉王的本事,皇城皆知!越是厉害的人,杀红了眼,就越是不计代价!!
孽障!!!
皇帝气得险些吐出一口老血:“孽障!!朕怎么生出你这么个孽障!!”
薄允狐也反应了过来,脸色铁青,顾忌的看了眼皇上,给薄无埃使了眼色:
“皇兄你怎么能这样对父皇不尊敬,还不快点儿认罪!?”
但是话一说出口,他仿佛看见他的话如同石沉大海一般半点儿都没有掀起薄无埃眼中的波澜,他就已经知道了。
薄无埃现在已然是六亲不认,又怎会认罪?
是了,若说是从前他还能压薄无埃一筹,如今他迟迟动不了薄无埃的原因,还不是因为他一直以来都暗中召集了很多精兵,早早地就为楚辞登基做了准备。
他曾信誓旦旦的说太子会成为帝王。
因为他从来就没有将皇上放在眼里过。
如果薄初辞不成为帝王,他就要为了他逼宫。
这是薄无埃一直以来的打算。
而现在薄初辞已死,他却半点容不下旁人说半个死字,自己手里压着的一手好牌皆数摊开来,难道他就不怕死吗!不怕两败俱伤吗?
薄无埃的视线淡淡的拂过在场众人。
瞧见薄允狐眸中的震惊和质疑,他薄唇微勾,竟是笑了,嘲弄至极。
他当然不怕。
他这一生曾经最怕的两件事儿,第一件事儿,就是母妃逝去,第二件事,就是他失去阿辞。
如今,阿辞已经躺在这里。
他孑然一身,非败即胜,能让她俯瞰天下。
还有什么可怕?
皇帝亦是感觉到了他意图,气得不断倒气,颤抖的指向他,刚想开口说什么,竟吐出一口血来。
“皇上!”“父皇!”
薄允狐扶住皇帝,薄无埃却是平静至极,声线冷漠:
“皇上既然身子不舒服,就应该好好回去休息休息,钟灵,送皇上回去。”
连父皇都不叫了吗?
皇帝双眼赤红,指着薄无埃,“你,你这个孽障,你跟你的母妃一样,是个孽障……”
说完,两眼一翻,晕了过去。
直到皇帝昏倒了,众人手忙脚乱的要将皇上抬出去,薄诺久这才将将反应过来。’
他看着这场喧闹的闹剧,又看着床边的两个人。
喧闹与死寂,仿佛是两个世界。
他终于知道了为什么薄无埃会对薄初辞那么好。
薄无埃漠然的瞧了一会儿,觉得无趣,转过身扯了个椅子,坐在了楚辞的身边,然后,在薄诺久和薄允狐的惊讶的目光中——
吻上了她的唇。
所有人都在看着皇帝,唯独两个王爷,亲眼目睹了这一幕。
薄允狐攥紧了拳,怒不可遏的冲上去,直接将他甩到一旁。
“你知道不知道你在做什么!!”
此时皇帝已经被人抬出去,空留三个王爷,和摇曳在寒风中的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