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辞听着扬了扬眉:“你说那个宣国的太子,怎么可能啊?哎,皇兄该不会是吃醋了吧?”
“谁吃醋?”
薄无埃冷笑了一声,这笑容真是要多冷酷有多少冷酷,尽力的将自己的在乎掩饰为平静:
“本王只是觉得太子公事繁忙,还是不要在本王身上浪费时间了?太子请回吧,本王不送。”
……本来以为自己过来的时候还能好好的跟他道个歉,可是没想到这个家伙油盐不进,一句话也听不进去,就这么的给她请了逐客令。
楚辞有些为难。
“皇兄,我知道你跟我生气,但是你总得听我解释,是不是?我承认那个时候我脑子进水了,我不知道怎么就说出了那句话,事后三王爷和十王爷也说我了,我自己也知道,我当时没有给你面子,至于宣国的太子,是因为那个家伙他对你有——”
“不用说了。”
被他冷厉的截断。
楚辞声音顿住。
那人背对着她,不知此时此刻是什么样的表情?只是声线里带着令人发怵的寒意。
“本王不想听,钟灵送客。”
“是。”
尽管此时此刻终于有些为难,但也不得不对楚辞下了逐客令。
“太子请把,奴才这就送你回去。”
“不用了。”
楚辞看着薄无埃的背影,只知那家伙自从她进来了之后,就没有给她一次正脸,她也有些气闷。
该说的话都说完了,就算是对她再有什么抵触的情绪,也总该有些表示了吧。
楚辞攥紧的拳头转过身,道:“不用了,我自己能回去,你好好照顾他吧,我走了。”
说完,当真推开窗门,站在窗边,迟疑了一会儿,又翻了个身,就从窗户那边走了。
钟灵终于忍受不了了:
“王爷,您这是做什么呀?您不是一直想让太子过来看你了吗?怎么太子一来你又赶他走了。”
可是躺在床上的薄无埃没有说话。
良久良久钟灵才在他的身上感觉到了,他有一丝丝的薄颤,他一惊,忙过去看了看。
“王爷?”
薄无埃眉心紧皱,没有回答。
他上前探了探他的鼻息。
只见他眉心紧蹙,正发抖得厉害,
“来人,快传太医!!”
在薄无埃那里碰了个壁,楚辞直到第二天早上心情都还是阴郁的,她无精打采地坐在屋子里,摆弄着手里的玩意儿,什么心情都没有了。
她本来想今天就这么懒一天的,可是谁知宣国太子那边又有人过来给她传信。
“太子,咱们太子说今日他闲来无事儿想出宫去逛逛,不知道您有没有空?”
“没空。”
她眼皮子都不抬。
“没空,怎么还在这里玩啊?”
一道娇呖呖的男音从门外传进来,楚辞只闻声音就能感觉得出来这声音主人的奇葩。
果然一抬头便是一身娇嫩嫩的粉色,宣国太子,搔首弄姿地走进她的屋子里。
安静的看了他一会儿,楚辞抬头望向门外。
“怎么什么变态都往本宫的院子里送?”
“说谁变态呢?”
这话他可就不爱听了,如同小公主一般的哼了一声,择了个地方,优雅的坐下,规规距距的,双手还放在自己的腿上。
她嘴角一抽。
这还真是本来就是个大老爷们儿的拼尽全力,想让自己看起来的是个娘们儿,本来是个娘们儿却拼尽全力的想让自己看起来像个大老爷。
人生还真是艰难。
楚辞看了一眼自己翘起的二郎腿,没说话。
“可不是本宫要来找你的呀,是你昨天晚上当着文武百官所有人的面说会让本宫好好的在你们这了一了,怎么今天你提上裤子就像换了个人似的?”
小公主双手交叠,挺直脊梁,娇滴滴的样子看得楚辞差点没把自己早上吃了早饭给呕出来。
“你别说我,你能不能像个大老爷们一样。”他嫌恶的上下扫了他好几眼:
“说吧,你想去哪啊?”
那人眼睛顿时亮晶晶的:“你说呢?你有没有那种,能让我们两个皆是身心放松的地儿?”
听他这么**的提示,楚辞摇了摇头。
“没有。”
“啧,做人可不能这样啊。我早就在我们国家的时候,听见了你这位太子的威名,说你无恶不作,说你喜欢男人,你怎么可能没有那种地儿呢?”
楚辞刚要接话,突然多了一声唱和。
“三王爷驾到,十王爷驾到。”
宣国太子眼睛一亮,直勾勾的奔向了门口,只见两名男子从远处走过来,为首的薄允狐眉眼含笑,次之的十王爷手里捏着一把玉骨扇,手腕一转,自是风流。
楚辞忽然在身边人身上闻到了一种爱情的味道。
“呀,宣国太子也在。”薄诺久有些惊讶,有恭恭敬敬的同薄允狐做了一个礼:
“参见太子,参见宣国太子。”
宣国太子瞧得眼睛都发直,连连摆手说道:“免礼免礼!快别拜。”
想起他方才在自己面前娇滴滴的,如同小公主一般的样子,楚辞鄙夷的哼了一声。
薄允狐温声说道:
“听说宣国太子想出去,本来是应该太子独自一人带你出去的,这是我们想这两位的人身份显赫,自己出去定是不放心,所以我和十弟想过来跟你们一同出去。”
楚辞一怔,没想到这种烂摊子,他们两个竟然也过来帮她?
薄允狐对她眨了眨眼。
美男在身边,这位太子顿时如同打了鸡血一般,很是兴奋的点了点头,
“自然自然,极好,我方才还跟您的太子说了,说能不能让你们两个陪我们一起出去,若是您愿意主动跟我们一起出去,那就再好不过了。”
看见他眼睛里带着那种**的神色,薄诺久嫌恶地展开扇子半遮面:
“既然这样,那我们就赶紧走吧。”
然后楚辞就看见轩国太子如同一只哈巴狗一样,左右摇摆着自己的尾巴,眼巴巴的凑上去了。
“好好好,我们这就走。”
她嘴角抽了抽,薄允狐走上前来笑道:“太子,可被这位弄得烦了?”
“烦倒是不烦,就是这货挺前卫,还有点受不了。”
楚辞尴尬的笑了笑,又似想到了什么:“说起来皇兄你们怎么过来了?”
“因为不放心。”
薄允狐笑得如沐春风:“毕竟宣国太子非同一般人,说不定三言两语的就勾了太子往不该去的地方去,若是到时候弄出了丑闻。可就好看了。”
楚辞嘴角一抽,脑子里忽然脑补起了,宣国太子与她手拉这手,一起逛窑.子的情景。
不得不说这两个人想的还是对的,她还当真有那个心思想带他去逛窑.子。
似乎是感觉到她的心中所想,薄允狐微微一笑,:“今日就带着太子去街上那些集市逛逛吧,而且现在也冷了,多看看店面也好在我们这儿买点儿东西什么的,我们皇室也是有店面的。”
……果然姜还是老的辣。
楚辞不禁叹道:“皇兄想的皇弟当真是一点儿都没有想到,那不如就这样吧,带一众美男跟他去,推荐一些贵的东西,说不定能挣得更多。”
薄允狐抿唇笑道:“太子比臣更聪明。”
“嗨,这都是小事。”
楚辞摆摆手,脸上笑容忽然一僵。
她又想到了薄无埃。
薄无埃靠在床边上,昨晚的药还放在床边,已经落了一层灰。
钟灵试探性的推开了门,往床边一望。
“王爷你醒了,王爷要不要用膳?”
“……”
回答他的只有沉默。
昨天晚上,薄无埃之所以要楚辞离开,是因为他的伤势加重,身体不舒服,又怕被太子看出来,所以才会对太子那样疾言厉色。
他不希望太子知道他的伤势,却又期盼着太子来找他……
钟灵皱了皱眉头,一咬牙,转身跑了。
宣国太子只觉得现在真是最幸福的时刻。
往左看,是一个温润如玉的美男,往右看,是一个带着些许邪气的少年,哪一个不是这般养眼,但是往中间一看。
他嘴角一抽。
是眉宇间皆带着嘲讽的楚辞。
楚辞冷笑了一声,略微调整了极为爷们儿的姿势。
“太子,你眼睛疼不疼啊?左右看了看,累了吧?往我这看歇一会?”
宣国太子一哽,咳嗽了两声,没说话。
他憋得很是辛苦,因为想在两个男人面前保持自己最优雅的姿态,所以下车他就拉着楚辞到了隐秘的小胡同。
“别人面前你能不能给我点面子?咱俩都是断袖,相煎何太急啊?”
一把抽开他的手,楚辞嫌恶地蹭了蹭:
“谁跟你相煎何太急,谁跟你都是断袖,我说了咱们两个不一样,你能不能不要总拿我跟你相提并论?”
“你就装你的吧?”宣国太子双手交叠,冷笑了一声,“你要不装作你并非断袖,你那一个哥哥和弟弟怎么可能天天往那边凑,早就躲你躲得远远儿的了。”
楚辞翻了个白眼:
“我就算是个断袖他们两个也不躲着我,谁跟你一样?”
他一怔,有些怅然。
“说的也是。就算我不是断袖,想必我的兄弟也不会凑上来。”
就这么一句话,竟然莫名戳到了这位宣国太子的伤心事。
楚辞愕然的看着他哀伤的双眸。
“其实我还是挺羡慕你的,你看看你的那两个兄弟对你多好,不像是我那两个兄弟每一天都恨不得把我剁成肉酱。”
说着他嘲弄的笑了:“我这次出来的时候还想着呢,怎么他们竟然放过我不在皇宫的大好机会,不派人暗杀我呢?”
空气里莫名带着一股杀意,楚辞猛地扯着身边的人往左一躲。
一般冷刃直插过宣国太子的鬓边,深深没入墙内三寸。
她同他倒抽一口凉气。
一语成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