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朗最后不过是寻得一处僻静的地方,写下了自己姓名、籍贯和及第的时间用墨笔题在墙壁上,平淡无奇,将毛笔恭敬的放回到桌案之上。
兰基远看着无奈的摇头,对着寒朗轻声道:“状元郎当真是为人低调,寥寥几字便足矣了吗?”
“足矣。”
寒朗点了点头,再与其余书写成诗的人相对比,实在是并无什么出彩的地方,历代的新科进士更把雁塔题名视为莫大的荣耀,也都争先恐后的想要多留下一点墨宝。
兰基远走到墙壁前,挥毫笔墨,写下两句诗句,署上自己的名字,意气风发足矣在诗句中体现,这人看上去有些古怪,可是很有自己的思想,极为有主见!
轮到宋暨时,他在这雁塔的墙壁上看到了自己祖父宋懿的名字,那便是比自己早了数十年的时间,索性在右相的名字后面,只写上‘探花郎:宋暨,祥乐二年,二月廿五。’
而兰基远似乎又像是发现了什么新奇的东西一样,走了过来看着宋暨的题字,以及宋懿的字迹,指着远处一旁自己方才写下笔迹的地方对比道:“原以为右相本是凭借军功授爵,没想到也曾雁塔留名,与左相一样!”
其余二人顺着兰基远所指的地方看去,确实看到了左相的笔迹,一时唏嘘,左相当年文采斐然,能来这里题名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兰基远将雁塔内这一层参观完毕,便对身后众人拱手道:“既然今日事了,小生先走一步,日后朝中再见!告辞!”
“兰公子慢走。”寒朗同样拱手回礼。
“不送。”宋暨不以为然,对着只有两面之缘的人没什么好感。
“寒兄不走吗?”宋暨看寒朗仍站在原地,随口问道。
“小可与方丈还有事情商议,怕是要晚些离去。”寒朗已经走到了老方丈的面前,看着宋暨已经走到雁塔门口,嘴上的笑意不改,“宋兄自便吧。”
“在下也告辞了。”宋暨放荡不羁的朝着身后摆了摆手,也不顾别人是否注意到,便独自离开。
寒朗走到老方丈面前,拱手行礼,愁眉不展的问道:“方丈既然认得小可,小可也有一事相问。”
“施主请讲!”老方丈面无表情的看着他。
“小可与堂妹上次前来抽签文,便是抽到了百年现世的凤命签,若是抽到凤命签便是具有凤凰命格,是否只有真龙才足以匹配呢?就像当年玉贵妃嫁与先帝一样!”
寒朗心中仍有疑问,当时他们二人皆是以为萧落昀必定会入宫为妃,可如今便是嫁与了郢靖王。
老方丈双手合十,同样满脸的惊惧之色道:“老衲不敢妄言,既然那位女施主与这凤签有缘,那就应当好生收藏、顺应天命,凡是并不是一成不变的,要看个人的造化。”
随后便行礼离去,这红尘之中种种命运其实早就是上天注定好的,绝非人力可以改变的!
寒朗一只脚迈出了塔门,抬头望着天空,方才还是晴朗的天空瞬间乌云密布,阴霾笼罩着整片大地,透不出一丝光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