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有人的目光看向宋暨,他嘴角上扬,看着这简陋的静室多了些玩味儿,用手沾着桌案上试探,虽然简陋但是纤尘不染,“我看这还是不错的。”
宋暨再看着一旁的心不在焉的寒朗,更是颇感兴趣,“寒家公子怎么愿意与我们这些人一同受罚,平日里寒公子一言一行格外谨慎,不会犯错的啊。”
“人非圣贤,孰能无过呢?”寒朗淡淡的笑着,挑了最里侧的一间静室走了进去,坐在桌案上,自己拿了砚台,一圈又一圈的研磨,捻起毛笔沾了沾墨汁在宣纸上一笔一划认真的写着。
一时间看热闹的众人也都纷纷散去,一人挑了一间静室,即使心不甘、情不愿,还是安安静静的抄写《论语》。
寒朗执笔透过窗子看着艳阳高照,树影婆娑,嘴角总是带着笑意,就是像是失而复得的喜悦,从前他的心里丢了一样最宝贵的东西,把它丢掉的那一刻心如刀割般的疼痛,生命再没了意义,就好像飞沙走石一般慢慢流逝的那种绝望,没人能体会的那种心酸悲痛,
如今失而复得就像是一片黑暗中有了一点亮光,他要走的道路再不彷徨,甚至夸张的说竟有些喜极而泣的感觉,那种由伤心难过甚至于绝望再到喜悦开心那种欢愉,竟能让自己毕生难忘。
鸡既鸣矣,朝既盈矣;东方明矣,朝既昌矣。
腊月廿二,巳时,皇宫尚书房。
早朝散朝后,寂梓染拉着寂征棠来到尚书房叙事,寂梓染走到自己书案后面,端起桌上的茶与寂征棠客气起来,“三皇兄尝尝这茶如何?”
“谢陛下。”一旁两排的椅子,寂征棠走到离陛下最近的椅子坐下,吴公公也早已经奉茶而来,又悄然离去。
“三皇兄病好了朕甚是欣慰啊,皇兄乃是朕的左膀右臂,朕这江山决不能少了三皇兄啊,只是这皇嫂,还未找到吗?”寂梓染一脸忧心的看着他,
“陛下言重了,微臣仍是派人在长安城中搜寻,至今未有音讯。”寂征棠愁眉不展,这也是他心中的痛,至今仍没有任何的结果。
“要不朕派些禁军,也在城中帮着皇兄搜寻,想必很快就有眉目的吧?”寂梓染装作年少无知的样子,耐着性子询问。
“陛下的心意微臣心领了,只是劳烦了禁军,闹得城中人心惶惶就是微臣的罪过了。”
寂征棠所说皆是实情,现在他虽然派人严查关隘城门,每日也加强巡逻,城中的百姓已是惴惴不安,再这样加大人手搜寻,怕是会民心不稳啊!
“三皇兄知道就好,皇兄与皇嫂伉俪情深是好事,但不能因为一个女人从此一蹶不振,这就违背了朕为皇兄赐婚的初衷!”
寂梓染目光凌厉起来,敛去方才的和善,就好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三皇兄的身边若是缺了伺候的人,不如先从宫里拨几个各地进贡的美人,暂且照顾郢靖王起居,若是郢靖王妃真的找不回来,三皇兄可想好怎么办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