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昭顺势将寂征棠手上的托盘接过,不知道为何王爷半夜三更会带着这吃了一半的汤面在回廊走走着,看模样应该是从王妃的房中出来的,难道...二人有了龃龉?
“去,靠边。”寂征棠一屁股坐在封煦的旁边,将封煦往旁边推搡着,自己做到了他的位置上,完全将他取代了,自己坐着脱着靴子,褪去鞋袜,将双脚泡在了那热气蒸的清水之中,看着自己略显肿胀的双脚轻揉着。
“你去把本王的面热一热。”寂征棠指着站在一旁不知所措的封煦,封煦无奈只能双手抱拳奉命而行。
“还是属下去吧?”秦昭端着托盘看着已经脱了一只靴子的封煦,寂征棠默默地点了点头,秦昭向后退了几步,默默的转身离去。
“你过来一起泡。”寂征棠顺手指着一旁站得笔直的封煦,封煦也只得默默地遵从,点了点头,搬了凳子坐在寂征棠的对面,
封煦脱去了另一只靴子,两只并拢放在一旁,在一个偌大的木盆之中各占一半,郢靖王每次出征也是与将士们同吃同住,也是时常与他们住在一个营帐里,倒是此次从赫族的极寒北境回来,好像关系也变得冷漠了些。
“这一路可还辛苦?”寂征棠用左脚搓着右脚,让两只脚都沾满了热水,热气顺着脚底蔓延至全身,倒也是轻松舒畅许多。
“这与行军打仗相比算个啥啊。”封煦规规矩矩、板板正正的坐着,双手十指交叉放在膝盖上,踮起脚尖尽量少让自己的大脚占地方,
寂征棠每一次揉搓自己双脚,木盆中的热水便溢出来一点,他左右的看着自己不光是自己的脚有些浮肿,连这些部下的脚底也有些微肿,应该是回到蜀中休养太久了,再一次劳累才变成现在的样子,
果然生长在草原上的野马便该在草原上任意驰骋,若是囚在围栏中太久,也就早已没了当初千里之行的魄力!
寂征棠正欲伸手去拿一旁的抹布,封煦倒是先一步拿起搭在凳子上的泛黄的抹布,抬起寂征棠一只脚仔细擦拭着,寂征棠将被擦干的脚盘着腿,封煦便抬起寂征棠的而另一只脚也擦干净才肯作罢,
寂征棠索性也不客气的盘起腿坐在床榻上,寂征棠也曾为他换过纱布上过药,封煦也遵循着自己的本分侍奉郢靖王,也是有一定的默契。
秦昭正巧从门外走了进来,端着蒸气袅袅的汤面,那高汤的香味儿满室飘香,封煦也忍不住咽了一口口水,肚子不争气的咕咕叫出了声。
“没用晚膳吗?”寂征棠看着他问道。
“刚到时没什么食欲,就准备睡了,这半夜才觉得有些饿了。”封煦揉了揉自己干瘪的肚子,眼巴巴的望着那简单的食物也是垂涎三尺。
“本王还剩点,不嫌弃不就吃了吧?”寂征棠说的时候也有些心虚,本想着他看不上这简单的吃食,也向来不爱这些汤汤水水的,
“不嫌弃不嫌弃。”封煦高兴着,从秦昭的手中慌忙接过,迫不及待的狼吞虎咽的吃着,眼看着三两口就见底,寂征棠倒是有些着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