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昀儿。”寂征棠在背后轻声唤着她的名字,但是在这府中,他向来也只是叫她王妃,从前在萧府时,倒是听过他这么唤的她的,也不过是在长辈面前。
萧落昀睁着眼睛盯着床榻里侧,她不知道寂征棠要做些什么,只是觉得他今夜怪怪的,有些反常。
“转过来。”寂征棠用手绕着她乌黑油亮的发丝,轻声说道。
他总是在有些时候有不合时宜的想法,比如,他想要她做自己名分上的王妃,可是又有时候希望她可以做她自己,不必为了这些名分而刻意委屈,或者是强求自己。
萧落昀不为所动,闭着眼睛,就好像自己已经睡着了,没有听到他刚才说的话一样,这样装睡似乎就可能躲过一劫。
“你听到了的!”寂征棠炙热的目光一直看着她,他知道萧落昀并没有睡着,而且听见了自己刚才的话,就像是故意不搭理自己一样。
萧落昀无奈转了过来,翻身的一瞬间寂征棠将她搂在怀里,就好像失去很久的东西,又失而复得一样。
“王爷,您搂的太紧了,妾身喘不过气来了。”萧落昀想推开他,可总是这般无能为力,他每一次都是这样一意孤行。
“别叫我王爷,你现在也不是尊贵的王妃。”寂征棠每次从那佛系回来之后总觉得,郢靖王的身份是一种负担,更像是一层重重的枷锁加注在自己的身上。
郢靖王,背负着“破军星”的名号,所以他不能败,只能勇往直前,而且不能对这种南征北战的生活有丝毫的厌倦。
“棠…”萧落昀耳边颤抖着喊道,那声音她都不敢相信是自己喊出声的。
“昀儿,今日我去佛寺看了为母妃点的长明灯,那灯已经燃了整整数十载,难道她真的不会回来了吗?”
寂征棠让她抱得更紧的,委屈的像个孩子,这本不是他的错,而要年幼的他来承受这样无情的后果。
“您要节哀,逝者已矣,死者不能复生,我们所能做的也只是缅怀过去,可若是紧紧抓着过去不放就无法掌握未来。”
她安慰似的拍了拍寂征棠,眼前的这个人曾经叱咤风云一般的人物,也会在深夜之中如此怅然若失,可说到底他也只是一个普通人而已,哪怕背负着盛名,也是有普通人一样的感情。
“你可知道我都快要不记得母亲的模样了?难道我就是这般的没用吗。”寂征棠声音颤抖,深深自责
她轻轻的推开寂征棠的怀抱,从这炙热的怀中解脱出来,穿好鞋子走下床塌,从箱子里取出那今日在画师那里讨到的画像,递到寂征棠的面前,虽然什么都没有说,心里还是开心的。
“这是什么?”寂征棠坐起身问道,在他的心里也越是有一种答案,往往越接近真相,越不敢轻易碰触,因为他害怕再次失望,如果这样倒不如从来都没有遇到过一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