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明星稀,寂梓染拢着自己有些轻薄的衣衫,额间还渗着些薄汗,推开勤政殿的大门,一路朝着这平坦的大路走去,温逝忠默不作声的跟在身后,连脚步声都未曾有,
寂梓染伸手一挽自己的衣袍,别在自己的腰间系了个结,宽松的衣袍在寒风之中衣角微微翻起,只在殿前的汉白玉栏杆上凭栏眺望,
远处有一座高耸的雁塔,在皇宫之中可以清楚的看到,寂梓染似乎总是自己自己在此眺望,额间的薄汗已经被冷风卷走拂干,
面上神色忽而神情严肃,望着远处的黑压压被浓重的云彩遮挡住的天空,嘴角露出轻笑,眼神变得空洞起来我,望着那雁塔发呆,“温逝忠!”
“微臣在!”温逝忠双手抱拳,单膝跪在寂梓染的身后,等着他的吩咐,只是看不透他眼下的心情似好似坏,令人琢磨不透。
“宋懿既然有了反悖之心那便是留不得的了...”寂梓染负手而立,伴随着寒风之下冷风微微卷起他的青丝,拂过这如玉的面容,
“是否由暗卫动手?”温逝忠低着头冰冷的说出,自然是要对谁下手也没有半分的怜惜,他只是听吩咐做事,完成任务才是最紧要的。
“不,朕姑且留他一命!朕要他活着!”寂梓染嘴角勾出弧度,这俊美的脸上浮现一抹异样的阴狠,“送他到没人能找到的地方去。”
宋懿的双腿似乎已经出了些问题,那么不妨干脆一点,就让他这么苟且的活下去,算是为他曾经的罪行赎罪,做大事之人最忌讳的就是优柔寡断、摇摆不定,
现在这在宋懿的身上体现的淋漓尽致,现在他已经倒戈相向,亲近于郢靖王,那他偏要他活下去,后半生也不过是个风烛残年的老者,不知道宋懿是否甘愿败给这衰老!
温逝忠不解其意,抬起头顺着寂梓染的方向看去,似乎只看到雁塔的塔尖,终是点了点头,“微臣这就去!”
温逝忠那低沉的嗓音仍在耳畔回荡,漆黑的身影早已消失在夜色之中,只留下寂梓染一人倚着栏杆望着慈安寺的方向,那里从来都是香火未断所以从来没有人起过疑心。
寂梓染了却了这一桩心事之后,倒也是心满意足的走回了勤政殿,望着那一轮月色,始终觉得他孑然一身,这是好事,但总多了一抹孤寂...
皇宫外,寒朗漫无目的的在街上走着,他没有选择坐轿子也没有让任何人跟随,用自己的脚步丈量着脚下的土地。
生于斯、长于斯,如今这长安城已经变成这般萧瑟的模样,实在让人看着有些不舍,满目疮痍之下更多的是统治者的贪婪,自然也有他的手笔。
寒朗垂手于两侧,只听得冷风呼啸而过的声音,一抬头便瞧着一道黑影闪过,可再眨眼间那黑影又是消失不见,脸上也由错愕变得淡然自若,
或许只是他看错了,本是寒鸦等着食即将腐烂的尸身,才会有那样的感觉,不知不觉之际自己已然走到了寒府。
寒朗负着手走了进去,门外的小厮连忙上前去,弯身恭敬的说道:“大人,您让给沈府送去的东西,小的全部送去了。”
“数目可够?”寒朗冷声问道,眼神之中毫无波澜,仿佛诉说着无关紧要的事情。
“您放心,只多不少的。”小厮憨笑的说道,但心中也是暗自感叹,这位大人似乎钱财散尽也未曾觉得心痛,这魄力实在难得可贵。
“很好。”寒朗只应了一声朝着正厅走去,望着远处母亲的院子已经灭了灯,本欲前去的脚步,倒也是犹豫了一下,后一步却朝着自己的书房走去。(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