台下的观众完全为骆思年倾倒,不断地喊着“安可”,骆思年把话筒往架子上一放,手指放在嘴前,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观众们十分配合地安静了下来,都以为他要来一首安可曲了,结果骆思年微微一笑,直接挥手下台了。
场面一度十分尴尬,乐队僵在台上,不知所措,台下的观众们也是摸不着头脑,面面相觑。
一开始他们还以为骆思年是去换装了,结果等了一会儿,台上的键盘手轻咳一声:“咳,接下来由我给大家带来一首歌……”
这是真下场了啊!
“噗——咳咳咳咳。”傅安然刚喝进嘴里的菠萝啤一下子喷了出来,白初晓眼疾手快地把餐巾展开,挡在了傅安然嘴前,及时防止了“天女散花”。
“我就知道!我就知道不能在吃饭的时候看到骆思年,不然的话准没好事!”
这货不是说自己要唱歌吗?这会儿人家要他唱,他反而不唱了。
任性那……
白初晓嫌弃地把餐巾丢到一边,正要说些什么,包厢的门一下子就被打开了,外边,一个男人径直冲了进来。
“大白小白!好久不见了!”
刚才还在台上闪闪发光的骆思年一下子冲到了白凛烨面前,把他抱起来颠了颠:“小白好像又长胖了一点,挺好。”
白凛烨冷着一张脸:“思年叔叔,可以不要再叫我小白了吗?”
他这么讨厌这个称呼,是有原因的。
骆思年一开始这么叫他的时候,他毫无感觉,甚至觉得这是和妈咪同一系列的小名,欣然接受。
直到某一天,白初晓带着他出去逛街,听到身后有人在叫“小白”,他下意识回头,看到一个女人,管一只巨大的白色萨摩叫小白。
白初晓当时一下子就笑喷了出来,也是从那天开始,白凛烨不再喜欢这个称呼了。
“唉,你妈咪是大白,你叫小白又怎么了?”骆思年把他放下来,摇了摇头,“唉现在的孩子,真是任性啊。”
白凛烨抽了抽嘴角,他不知道说了多少次这事儿了,不过骆思年一次也没听过。
骆思年非常自然地坐下了,又给自己点了一份饭,抬头看向白凛烨:“小白,我刚刚唱得怎么样?”
白凛烨感觉自己的头有点大,听他这么问,凉凉地看了他一眼:“难听,像嗓子哑了的公鸡在打鸣。”
旁边坐着的白初晓和傅安然十分不给面子地笑喷了。
“什么嗓子哑了的公鸡!我这叫磁性,磁性!”骆思年被这么一评价,捶胸顿足,“小白你太记仇了,一定是因为我刚刚叫你小白,你才这么说的,对不对?”
这么一句话间,又说了两个“小白”。
白凛烨冷笑:“不对。”
骆思年捧着心脏,一副悲痛欲绝的样子:“这你也太伤我心了,占了我的包厢还吃着我家厨子做的饭,居然还说我唱歌难听,我不活了,我要从这里跳下去!”
在场的其他三个人面色毫无波动,甚至有点想笑,显然是习惯了这样的场面了,白凛烨甚至还体贴地指了指门:“思年叔叔,这里都封住了,外面能跳。”
骆思年沉默了一下,转头看向白初晓:“大白,管管你儿子,你儿子霸凌我。”
这样的戏码这两年来不知道上演了多少次,白初晓见惯不怪地耸了耸肩:“你不要一直戳他的雷点不就好了?”
叫他嘴贱呢,她儿子平时可乖得不得了。
傅安然到底还是全场最淳朴善良的人,接了话,拍了拍骆思年的肩膀:“咳,其实,说真的,你歌唱得还不错,怎么说呢,这应该是你除了脸之外唯二的优点了吧。”
不吹不黑,骆思年的音色非常特别,带着磁性的嗓音,非常有辨识度,唱起歌来整个人比说话不知有魅力多少。
毕竟他一说话,就会让人想要殴打他。
骆思年一脸嫌弃地拍开了她的手:“啧,傅安然,你果然是个盲人,我的优点这么多,你说只有俩?”
傅安然给了他一拳,随后扭头继续吃饭去了。
她真是活该!干嘛理这个傻子,让他自己尴尬不就行了?
“我觉得吧,我这脸,我这唱歌的水平,在娱乐圈混也不成问题。”
傅安然翻了个白眼,讽刺道:“你这么会演,还能去演戏啊,说不定能拿个小金人呢。”
“你说得对。”
居然这么不要脸地认了!
傅安然如鲠在喉,在心里暗暗发誓自己再接骆思年的话就是猪。
然而骆思年真是她天生的克星,他接下来的一句话又让傅安然喷了出来。
“大白,你看,人傅安然都说了,我去演戏说不定能拿个小金人。”骆思年冲着白初晓眨了眨眼,“当我的经纪人兼助理,你不吃亏啊,你就答应我吧!”
“噗!”
傅安然又喷了,这次她全都喷到了骆思年身上,骆思年嫌弃地拿餐巾擦了擦脸:“傅安然你怎么这么脏啊?”
“你,你认真的?你要进娱乐圈儿,还要初晓当你的经纪人加助理?”
骆思年挑了挑眉:“这事儿我早就和大白说过了,怎么,她没有告诉你?”
包间里的视线齐齐汇集到了白初晓身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