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的每笔不合理的支出,账册都有迹可寻,有些是重复,有些则是虚报,若是有谁觉得哪笔账目不对可拿账本来对账。”秦筱筱在旁边悠悠地说。
闻言秦纤纤大声对着王司艳吼道:“姨娘,你太过分了。”
“我过分?”王司艳没想到第一个跳出来指责她的会是秦纤纤。
“祖父,爹,姨娘罪不可恕。”秦纤纤转身对着秦傲锋跪了下来泪如雨下,“这都是纤纤的错。”
秦李氏见秦纤纤哭得梨花带雨急忙亲自上前将其搀扶起来:“就算是你姨娘有错,跟你也没什么关系。”
秦纤纤闻言哭得更厉害了:“纤纤没能劝诫姨娘是为不孝啊。”
秦致远见秦纤纤哭得厉害他的火气也消失了大半,走过去安抚宝贝女儿:“祖母说得对,这跟你没关系。”
这时候秦纤纤抹了抹眼泪,虽不栽哭泣但却依旧哽咽着:“纤纤就是觉得有些奇怪,姨娘向来做事谨慎如若是真要做这等事,应该不会留下如此明显的证据啊。”
对于秦纤纤的指责王司艳先是一愣,后来见她跪下,她心知女儿一定又主意,于是回过神来不做声只是垂头跪着。
听到秦纤纤的质疑王司艳立即大声说:“还请老太爷明察,这些事情我真是完全不知情的。”
好!秦筱筱在心里暗暗喝彩,秦纤纤提醒得妙,王司艳的反应也够快。
“纤纤说得正是我妾身想要说的,都是那些狗奴才。”王司艳满脸委屈,“是下面的人瞒着我做的。”
掌声响起,秦筱筱冷笑道:“姨娘这推托的功夫委实了得。”
“大小姐,你不可血口喷人啊。”王司艳受秦纤纤启发打算将罪全推卸给别人,总之就是打死不认账。
“祖父。”秦筱筱站起身来,“经过我细细核对查看,最为过分是府中衣裳的开销,竟然几乎占了整个秦府开支的近四成。”
这下不只是王司艳就连秦纤纤也不淡定了,她们掏空秦府就是想法子将银子转移道私下开的明艳绣坊去,没想到秦筱筱竟然还能发现这一点。
秦筱筱转向王司艳语气中带着深意:“我算了算,平均下来府中大大小小一年好几百套衣裳,别人我不知道,我这三年就没用府中开支做过衣裳。”
“你胡说,你每年每季都有新衣裳的。”王司艳强辩说。
“没错,可我的衣裳是外祖母送来的,而且还是秦纤纤选完不要的。”秦筱筱大声说出了事实真相。
秦致远跌坐在椅子上,他看着王司艳,眼底浮现出浓浓的失望。
“筱筱,这近四成的开支都到什么地方去了。”秦傲锋眼中浮现出冷意。
“明艳绣坊。”当秦筱筱说出这四个字的时候王司艳差点跌坐在地上。
就在大厅内好戏演得正精彩的时候,秦府大门外马车停下来,夏晚指挥着下人将东西搬进去,秦庆则匆匆往里头走。
走进秦府庭院,秦庆立刻就发现大厅中今日人不少,他信步朝前走去。
“老太爷,老奴回来了。”看里面没有外客秦庆大跨步走了进去。
秦筱筱见到秦庆进来显得很高兴:“祖父,老管家来得正好。”
“老奴给老太爷、大小姐、老夫人及各位主子请安。”秦庆跪下来行礼。
“草儿。”秦筱筱一声呼唤,草儿会意地走上前搀扶起秦庆。
秦傲锋见到秦庆回来很高兴:“你也去了好些天了,该办的事情都办完了吗?”
秦庆微微躬身回答说:“启禀老太爷,老奴已经将事情处理好了,所以一大早就匆匆赶回府复命。”
“老管家,眼下人齐,你就将秦府别院的状况一五一十说出来吧。”秦筱筱朝王司艳冷冷一笑。
“老奴遵命。”秦庆于是走上前将他清查秦府别院,秦宣被当成下人、王管家以权谋私勾结张管事想要对秦筱筱图谋不轨等等所有发生的事情全都讲出来。
秦傲锋一掌拍在椅子扶手上:“恶奴该死!”
“祖父息怒。”秦筱筱安抚道。
秦庆颔首说:“老奴也认为这等恶奴死不足惜,不过因为牵涉到王姨娘,所以老奴暂时留着王管家和张管事的性命以便可以对质。”
“是他们诬陷我的。”王司艳脸上露出慌张神色。
秦庆微微笑说:“大小姐怕恶奴诬陷王姨娘,于是以身涉险,这两个恶奴自以为阴谋得逞肆无忌惮说出实话,不只老奴亲耳听到,还有许多人也亲耳听到。”
“王姨娘还需要跟王管家和张管事对质吗?”秦筱筱柔声问道。
秦纤纤的神色变换着,一波未平一波又起,秦筱筱的处事手腕太干净利落了,所有的事情接踵而来,快地令她措手不及。
王司艳坐在地上只是哭泣说不出话来,她心里头又恨有急,可眼下她真的无话可说。
“看来是时候请出秦府家法了。”秦傲锋冷冷地说道,他心里头跟明镜似的。
闻言王司艳两眼一番,当场就昏死过去了,秦致远急忙令人将其扶到一旁。
“祖父,求您开恩。”秦纤纤急忙朝着秦傲锋跪下,“姨娘有错,但她却是纤纤的亲娘,求您看在我的面子上饶了她这回吧。”
秦府家法一旦被请出来,就是府中有人犯了大罪,根据家族史料记载每次请出家法轻则残废重则没命,所以秦纤纤才这么害怕。
“老头子。”秦李氏走到秦傲锋身边,“这些年来,艳儿没功劳也有苦劳,她犯了大错可以狠狠惩治,唯独这请出家法可要慎重啊。”
秦纤纤苦苦哀求说:“祖父,祖父,求求您了,纤纤即将要出阁了,纤纤不想成为没娘的孩子啊。”
秦李氏在旁边帮忙求情:“老头子,纤纤嫁入四皇子府,若是有个被家法处置的娘,以后她的日子就不好过了。”
“祖父,换个方式吧。”在众人诧异的目光中秦筱筱也开口为王司艳求情了。
秦傲锋沉吟了片刻后才勉强同意:“也罢,既然筱丫头求情那这家法就暂时不请出来了,不过惩罚的必须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