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漱衣现在害怕的只有饶平和叶少卿两个人,对于叶少卿,她怕他担心,叶少卿还在和圣上交代安城的战事,这种时候最分心不得,叶少卿突然成了红人,指不定有多少人在羡慕呢,他一分心,难保不出错,一出错,就会被有心人抓到把柄加以利用。至于饶平,尹漱衣只真的怕了他,饶平那个欠揍的样子,尹漱衣完全可以脑补出来。就饶平那个性格,要知道自己追着一个抢了润浅荷包的人跑了五条街,不会用他送的匕首不说,还差点儿被劫财又劫色,指不定要小城什么样子呢。笑掉大牙也是有可能的,尹漱衣愤愤的想,而且,以饶平的性格,哪怕时隔多年,他也会拿这件事情来嘲笑自己的,对了,他还有可能在让自己学防身术,每天累到半死。
所以,只要范钟鸣不告状,尹漱衣可以接受任何辱骂诋毁。可她等了一路了,范钟鸣低着头不说,现在还黑脸了,是不是他想饶平一样会读心术,已经想到了自己的想法,所以将要惩罚自己了。
尹漱衣心里惴惴不安,总有一种不好的感觉,尹漱衣是个不折不扣的独生女,遥想还在现代的时候,家里可只有她一个孩子,身边朋友虽也不少,可对于兄妹姐妹这件事情是真的不清楚,到了这个时代,最先面对的有的叶少卿的那堆神奇的根本不像是亲人的亲人,要不是她性格刚烈,能生生把她逼成一个古代版的樊胜美。
所以,尹漱衣对于一个正常的哥哥怎么对待妹妹整的是完全不清楚,以至于,她根本猜不到范钟鸣的心里刚刚转过那么多关于这个妹妹小时候的事情。尹漱衣正在细细打量,要怎么恳求范钟鸣放过自己一马。
“老范,”尹漱衣像个狗腿子一样,陡然亲切起来,偏她不亲切还好,这一亲切,让还在回忆中感慨岁月的范钟鸣吓了一大跳,“跟你说件事儿呗。”尹漱衣双手合十,眼睛一眨一眨的,就像是,就像是懒洋洋看到了自己最爱的青草罐头一样热烈。
范钟鸣被她吓得一愣一愣的,这是哪一出啊,他脚还牢牢钉在地上,可上半身不受控制的向后倒,尹漱衣一步步逼近,“今天的事情不要告诉饶平好不好?”尹漱衣的眼睛眨的更勤了,眼睛里就像有小星星一样。
老范无奈的长舒一口气,他还以为是什么事情呢,原来是不让他跟饶平打小报告啊,这个饶平也真行,能把尹漱衣这种泼皮似的人物牢牢按在掌心里,制得服服帖帖的,不像自己,认识尹漱衣都有段时间了,只要一提到血缘的事情,就让尹漱衣退避三舍,改日,真该和饶平好好学学,“你想不让饶平知道啊?”
尹漱衣捣蒜似的点头,双手合十成作揖状,“是的是的,老范你真聪明,我就是这个意思。”
话音还未落,就被范钟鸣无情的打断了,“不可能。”
“为什么?”尹漱衣质问的同时收回了自己眨了半天的大眼睛,和祈求的双手。果然,自己就不是什么乖巧可爱的小姑娘,求人的时候,还能摆个架子出来,一旦求人的事情结束,她就会原型暴露。尹漱衣深吸一口气,平复了一下心情,“你要告诉饶平吗?”
范钟鸣忍着笑摇头,“我只字不提,饶平也是会知道的。”尹漱衣这下平静不下来了,直接冲到范钟鸣面前,“你这话到底是什么意思啊?你不说,我不讲,只要润浅愿意看在我帮忙寻找荷包的份上帮我隐瞒一下,那不就大功告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