扑鼻而来的满是龙涎香的香气,男人宽厚的臂膀将她紧紧包裹在其中。
他的手在勒紧,又像是克制一般的,不弄疼她,反反复复好几次。
秦容有些怔愣,心微动。
半晌头顶才隐隐的传来帝王有些疲倦的声音:
“你可真是个麻烦精啊。”
秦容猛的回过神,手忙脚乱的要推搡开抱着她的人。
“别动。”
微弱又带着些许蛊惑的声音。
秦湛垂眸,凝望着她,眼中似是含了一汪清水一般,伴着细微的波澜:
“从此以后,你就离开宫中了,也没人给朕守夜了,难道朕想抱你一会儿都不行吗?”
秦容挣扎的手刚正好放在秦湛的胳膊肘上,她也无力的垂下双手,脸靠在秦湛的胸膛上,瓮里瓮气的说道:
“是皇上将奴婢赏赐给清绝大师的,不是吗?”
帝王沉默半晌,似是愣住了须臾,胸腔传来一声闷笑:
“朕把你赏赐给别人,委屈了?”
秦容推开他,故意的不去看他的脸:“奴婢认为奴婢不是商品,不是可以让皇上这么赐来赐去的,而且清绝大师也不愿意。”
“那你愿意吗?”帝王再度反问。
“奴婢愿意不愿意的重要吗?”秦容抬头望他。
秦湛见她眼中带着些许愤怒,有些讶然的一挑眉头,旋即,嘴角一抹若隐若现的弧度:
“朕在问你。”
秦容嗫嚅片刻,拧起眉头,实话实说:
“当然不愿意。”
她还有很多事情在宫中没有调查清楚,现在把她丢到宫外去,再次回到宫中,也不能像现在这样,她从此以后就是顾清绝的侍女,有很多事情需要顾及。
帝王嘴角一勾,像是笑了。
“你笑什么呀。”秦容努起了嘴巴:“难道您摆脱了奴婢就这么开心吗?”
瞧瞧她这家伙胆子多大,能敢跟皇上这么说话,但是最要命的是,皇上竟然还不生气。
“你既然不高兴,又为什么要亲自下水给顾清绝摘荷花?”
帝王轻抚下巴,好整以暇的问道。
秦容噎住,皱起眉头:“我是为了太后才下水的,而不是为他。”
帝王眸色微凉:“你以为那些这种小借口谁会相信吗?”
她一怔。
帝王收拢了笑意:“你还是实话实说吧。”
秦容眉心皱了皱,片刻过后,也知道自己没有办法骗了他,不过大方说出来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因为他认为我对花过敏。他甚至还跟我说,如果我对花过敏的话,那就是死路一条,我为了证明自己,所以我就下水摘荷花了。”
秦湛闻言微不可见的皱了皱眉头。
“你真的对花不过敏?”
“当然是真的,如果我对花过敏的话,我又怎么敢下水去取白莲?”
秦容一本正经的道:“我只是对酒过敏而已,所以在太后赐酒的时候我喝不下去。”
秦湛微微眯起了眼睛,也不知道信还是不信。
两沉默半会儿,秦容又反应过来:
“说起来皇上,你怎么在这儿?您现在不是应该在夜宴上吗?”
秦湛凤眸半阖,略有些慵懒的倚靠在桌子上,便头望着她:
“你猜?”
秦容心一悸。
转过身去,她边整理东西,硬邦邦的答道:“奴婢可猜不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