邾篱给夏钰瑶诊完脉,瞄了眼寸步不离守在旁边的棠梨,皱眉道:“少夫人昨日哭过了?”虽然看不出来她脸上有哭过的痕迹,可如果没有大喜大悲,脉象不应该是这样呀。
对于夏钰瑶来说,这段时间着实是没什么可以值得欢喜的事,能让她伤心的事倒是挺多的,所以她应该是哭过的。
夏钰瑶见她看出来,也不否认隐瞒,只落下眼收回手:“还有多久才能出门?”
“少夫人放宽心些,再有个七八日就能出门了。”邾篱知道夏钰瑶不喜欢自己,只当她是闷在房里难受,便大致说个时间。
七八日,那就是要捱到下个月了。
夏钰瑶抬起眼见棠梨送了药来,喝了见邾篱还没走的意思,眉头一皱:“邾篱姑娘还有什么事?”
邾篱立刻露出讨好的笑:“确实有件事想同少夫人说。”
夏钰瑶看她这样就皱眉,所谓无事献殷勤,必定非奸即盗,这女人本就没什么需要求到她的地方,现在竟然这般看她,着实是可疑。
棠梨推开邾篱坐在夏钰瑶身边,一脸都护犊子的神情:“你有事就说事,在这里磨蹭做什么!”
邾篱被她训了句,不满的咬牙想骂回来,但开口又忍住了,赏了个白眼给她:“死丫头你给我出去,少在这里捣乱!”
“你才是,不想说就赶紧出去。”棠梨撸起袖子,一副你再不说就要打你出去的模样,邾篱自然不怕她这点儿力气,但见夏钰瑶脸色已经不好起来,瘪了下嘴。
“懒得跟你计较。”
“你——”棠梨这下真想动手了,虽然她知道陆怀谨身边的人都不是人,但别的人她不知道,邾篱她却是知道,真打起来也只凭把力气,倒像是在逗她玩似的。
因此棠梨并不怕她,还敢跟她叫板。
夏钰瑶拉住棠梨:“邾篱姑娘直说吧,不必气棠梨玩。”陆怀谨身边的人多少都有些本事,邾篱现在不过是在逗棠梨而已,真动手棠梨不是她的对手。
邾篱看了眼棠梨,见她没有丝毫自己应该回避的认识,无奈叹口气把她拧出去:“在外面守着,谁来都不准进。”
棠梨瞪眼:“你想干什么?”
“你乖乖的回头我就告诉你。”邾篱挑眉说道,气得棠梨直跳脚,却怎么也挪不开步子,只能看着邾篱又回到屋里去,这个该死的女人,又要欺负她家公主。
邾篱知道棠梨现在肯定又在跳脚,只觉得好笑,还真让夏钰瑶说对了,她现在就喜欢看棠梨被气得跳脚又拿自己没办法的样子。
行到床榻前邾篱就收起脸上的笑,一脸正色道:“少夫人现在还喜欢公子吗?”不能让少夫人知道自己喜欢欺负她的贴身侍女,不然以后有得她好果子吃。
夏钰瑶看见棠梨被邾篱推出去,眉头已经皱起来,现在再听她这样问自己,脸色立时沉了下去:“跟你有什么关系?”
邾篱看她变脸就知道自己说错话了,急忙摆手:“不是,少夫人,奴婢不是那个意思!”她真的不是来戳少夫人伤疤的。
但夏钰瑶的脸色反而更糟糕起来,邾篱不禁满脸都是沮丧,盯着脚下不满的小声抱怨:“明知道人家不会说话,还要我来说,得罪人的事都推给我来做,也没个好处能拿。”
还说不是!夏钰瑶听见她的抱怨,攥紧袖子只觉得她就是故意来气自己的,好让自己继续病下去!
邾篱皱着脸想了想,抬头只装作没看见夏钰瑶的脸色,满脸都是委屈:“少夫人,奴婢不像棠梨那么会说话,这件事我也只能直说了,公子他现在心里生了魔念,奴婢也没办法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