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上说宰相门前七品官就是这个道理,她虽然是公主,却不得宠爱,没有丝毫权利,便是个二品官家的嫡女说话都比她分量,也许四品的也比她有分量也说不准,只是二品以下的官员亲眷在宫宴时没机会进内殿罢了。
这些其中的道理她是亲身品尝过才明白的,这国都中的贵女从未特意给她下过帖子,现在突然这么热情,大致的原因她也猜得出来,只是这种猜测在现在看来未免有些可笑了。
满国都的人都知道陆怀谨有多宠爱她,全都知道啊。
夏钰瑶想笑,但看着棠梨又笑不出来,只好咳了声:“棠梨你是不是有话要说?”从她醒来就一副欲言又止的样子。
“公主,没有。”棠梨低头轻声答道,这几天陆怀谨都没有出现,宫里头知道公主病了也没有遣国医来瞧,外面也……
虽然她否认,夏钰瑶却也能猜到些,微微吃力的抬手拍了下她的脑袋:“棠梨,宫里没有遣国医来过吧。”
棠梨惊讶的抬头,看见夏钰瑶脸上的笑,又落下去轻轻嗯了声。
果然是这样,夏钰瑶笑了笑,如果父皇有派人来过,棠梨一定会很高兴的告诉她,棠梨没说那就是没有人来过了。
“这种事下次不用瞒着我。”夏钰瑶说道,脸上的笑轻得让棠梨心里发酸。
“公主你笑得真难看。”棠梨小声提醒道。
“多看看习惯就好。”夏钰瑶回道,心情还不错的样子,至少看起来是这样,还有精神捉弄棠梨。
棠梨瘪了下嘴,对她的捉弄不满,隔了会儿开口又道:“公主,峪王世子回府了,咱们要不要送礼去?”
夏钰瑶皱眉,想了想对这峪王世子没什么印象,只记得峪王世子就是南虞郡主的哥哥,想起南虞郡主先前送的贺礼,便想到同陆怀谨成婚时,心里极不舒服,语气也变得不好起来。
“他们不是都说峪王世子剑术极好,去库房里寻把宝剑送过去就好了。”
棠梨低头应了声,被这个什么世子乱了心的夏钰瑶也没发现棠梨神情有些异常,合眼说累了,等棠梨退出去她才缩起来摸了摸脸,那上面都是水汽。
这几天没看到陆怀谨,她就让自己不去想他,明明那么容易的事,容易得她以为自己真的放下那些事,可想起先前的好来,却依旧疼得难以自持。
现在她才知道,自己根本放不下,只是不敢去碰而已。
然而她不愿意去碰,却偏有人逼着她去碰,逼着她一遍遍的回忆伤口。
陆怀谨看着咬着手腕哭成一团的娘子,握了握手才忍住想要碰她的冲动,心里那股怒气依旧在翻涌,让她乖乖的养好身体,为什么还要哭,邾篱不是告诉过她不能哭,为什么还要哭!
他不出现在她面前,她的情绪果然好得多,可是为什么现在又要哭!
陆怀谨自然无法明白夏钰瑶的痛处,如果说他对她的不好只是在她心上扎了刀的话,那他之前对她的好就是让那刀不能被拔下来,那是伤口无法愈合的痛。
夏钰瑶哭了很久,梦里也泪落不止,陆怀谨看了她许久,那股怒气不得消,心底越发的烦躁,他松开手把她抱进怀里,一点点的擦干她的眼泪,像是擦掉她就没有哭过。
“娘子。”陆怀谨轻声叫道,感觉到怀里的人在颤抖,手上不禁又用了些力抱紧她,低头吻着她苍白的眉眼,“娘子,快些好起来。”
他会想办法除掉心魔,不会再欺负她,她想要什么他都给她,快些好起来。